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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慎没有办法反驳他,只觉得老人隐隐约约有些针对他,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老人又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ldo;弹道导弹。给定速度和弹道倾角作惯性飞行的轨迹,可能是你要计算的东西,也有可能,轮不到你。&rdo;
一听这名字伏慎就犹豫了。确实,像是这种研究范围内的计算,需要的物理知识实在是太多了,而自己有真的没有什么确定性,能把这些难题计算攻克下来,有问题。
伏慎问道:&ldo;如果算不出来,或者算不对,怎么办?&rdo;
&ldo;被组织开除,不然呢?&rdo;老人的声音很冷淡,&ldo;没有什么东西是除了你之外不可以的,正确的程序运作,你只需要准备这些,其他的都会交给计算机处理,算不出来?算不对?太有意思了。&rdo;
&ldo;……&rdo;伏慎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浅薄的知识,而且隐隐约约听出这个&lso;教授&rso;并没有什么欣赏自己的地方,反而更加直白的说,&ldo;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我,为什么非要邀请我加入呢,还说什么不能半途放弃,我不半途退缩,你们半途把我给开除了,公平吗?&rdo;
&ldo;世界上哪里有&lso;公平&rso;这两个字。&rdo;
伏慎反而被气得笑了起来:&ldo;既然没有&lso;公平&rso;这两个字,那为了捍卫我的权益,我决定,现在就退出。&rdo;
&ldo;……&rdo;老人眯起眼睛仔细看伏慎,&ldo;你走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刹那,就没有做这种决定的权利了。&rdo;
&ldo;随便你怎么说。&rdo;伏慎无所谓状,&ldo;故意计算出现错误,或者干脆说我不会做,什么都可以。总能逼得你们开除我。&rdo;
&ldo;这么讨厌导弹研究吗?&rdo;
&ldo;不。&rdo;伏慎一字一顿道,&ldo;我讨厌的,是你们。&rdo;
&ldo;……&rdo;
&ldo;看你们一脸瞧不起人的模样,难道谁天生就能做的很好吗?我相信,他们选择我是有理由的,但是这代表我就能任人摆布,想开除就开除,我自己还不能半途退出,还有没有人权天理?&rdo;
听到那句&lso;人权天理&rso;,老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一下:&ldo;年轻人的思想果真与我们不一样。&rdo;
&ldo;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是自尊的问题。&rdo;
老人笑意更深:&ldo;当时我加入这个组织的时候,正赶上五八年大跃进,当时只想着把国家建设的更好,哪里会想什么人权、自尊。&rdo;
&ldo;如果我现在仍然像是您以前那个样子,我相信您一定会失望的。&rdo;
&ldo;……哎、&rdo;老人静静地叹了口气,&ldo;这么多年了,一转眼,组织居然会挑选上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岁月不饶人。&rdo;
伏慎听他说话没有逻辑,但是仔细一想,&lso;教授&rso;总是把自己和他作比较,难不成,是在嫉妒自己。
太可笑了,自己这种小孩儿,有什么可以让他嫉妒的。
或者,正是因为年龄,是他永远不能挽回的?
老人默默地站着,背朝他,良久没说一句话。就在伏慎等的几乎受不了的时候老人突然幽幽的说了起来:&ldo;这间房间是完全隔音的,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总是一个人,听不到任何声响,晚上回家,也没什么人和我说话,你觉得,你耐得住吗?&rdo;
&ldo;耐住什么?&rdo;
&ldo;自己一个人的工作。&rdo;老人说道,&ldo;今年我就要退休下去了,三十多年,始终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研究的事业到底是什么,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甚至是自己的亲人。忙碌还好,一旦清闲下来,谁会觉得好受。&rdo;
&ldo;我……&rdo;伏慎想了想,&ldo;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加入。&rdo;
&ldo;你不是已经加入了吗?&rdo;老人反驳,&ldo;花拉子米。&rdo;
&ldo;……请别叫这个名字,很别扭,您可以叫我伏‐‐&rdo;
&ldo;不可能。&rdo;老人打断他接下来的话,&ldo;今后只能这么叫你。别告诉任何人你真实的姓名,否则会很麻烦。&rdo;
伏慎更是奇怪:&ldo;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过,工作还需要保密。&rdo;
&ldo;需要保密的工作太多了,你以后会知道的。&rdo;老人转身走向伏慎,&ldo;等会儿我给你看一些关于组织的东西,你看完了之后我就要烧掉了,尽量看的仔细一点,放心,这种国家性质的大组织是不会要求你太多的,你需要给我你的银行卡号,日后会给你定期打钱。&rdo;
&ldo;除了参加组织的工作,我能不能参加别的工作?&rdo;
&ldo;必须要参加的。&rdo;老人说道,&ldo;找一个打掩护的工作,但是一定要给你请假自由的权利,任何事情都以组织优先,记住了吗?&rdo;
&ldo;……&rdo;伏慎默默地拿起老人给他的那些介绍,看了个大概懂,总觉得那份介绍在无限吹嘘着什么,各种牛事儿都是简单易做,从航天到潜水到导弹到军事无一不全,伏慎一边看,就听那老人说道:&ldo;其实你参加的那个ac数学竞赛根本是没有奖学金的,你没有想过吗,为什么burss会用奖学金这件事让你参加这次比赛,花拉子米,实际上这就已经是组织上的事情,测试你能否通过考试,通过了,给你奖励。组织上面对你非常抱有希望,谁想,你居然半途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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