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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霍洛庄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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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伦爵士的采邑，叫霍洛庄园，距离城堡大约有十几公里。按前来报告案情的爵士扈从所说，爵士今天早晨被发现死在卧室里，身体有中毒症状，初步推断是谋杀。

霍洛庄园是一个大型庄园，由数个村落组成。庄园上下，近三千人口。严格地说起来，托马斯骑士对发生在霍洛庄园里的案件，并没有管辖权。虽然采邑不像领地那样，拥有完全独立的行政权，但仍然具有相当广泛的自治权，治安权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案情重大，庄园自身又调查能力不足，拉格伦夫人才派人来向托马斯求援。

等托马斯走后，我也起身来到巴麦尔子爵的官邸，还未走进子爵的会客厅，就远远地听见阿瓦罗的声音。

“谁会杀死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布拉姆男爵情绪激昂。“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子爵看见我进来，连忙招呼道：“普尔，你来得正好。阿瓦罗说霍洛庄园是怜花会的据点，要我批准他带兵去搜查。治安是你管辖的工，你的意见呢？”

“子爵大人，我正要向您汇报这件事情。”我使了个眼色，示意阿瓦罗让我说话。“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拉格伦爵士今早在自己的卧室里中毒身亡。我已经让托马斯骑士前去调查。”

我顿了顿，又问道：“男爵阁下说霍洛庄园是怜花会据点，不知道可有证据？”

“我们在庄园附近跟丢过好几次怜花会的人。”阿瓦罗答道：“所以我就派人一直在监视那里。昨晚，我们抓获了一个逃奴。据他交代，庄园里有一个贩运非法奴隶的中转站。”

“一个奴隶的话，怎么能为证据！”巴麦尔不屑道。“如果真是怜花会的据点，他们为什么要毒死子爵，不是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确实有些奇怪。”我接过话道：“不过，一个奴隶也不可能知道，我们正在调查怜花会。所以我的意见还是先查一查。”

“搜查一个骑士的采邑，要是弄错了，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巴麦尔咕哝道，仍然不愿在调兵令上签字。

“子爵大人，如果怜花会真的在我们普瓦图有一个据点，恐怕某些人会利用它来做文章，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我劝说道：“非常时期，还望大人有所担待！”

巴麦尔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提起那支我送给他的金笔，在调兵令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拉格伦爵士是侯爵直接册封的高价骑士，他的采邑不是世袭的，在他死后将会被收回，重新成为埃诺直属领地的一部分。不过按照帝国的惯例，事实上，采邑仍由他的遗孀保留，直到她死亡或改嫁。所以，根据采邑自治权的相关法令，我们现在还无权强行搜查。不过为埃诺骑士团的大团长，巴麦尔子爵可以以维护领地安全为由，派兵进驻霍洛庄园。

事情比我们预料的要顺利得多，我们很快在一处相对僻静的村子里，搜出几十名没有合法文书的奴隶，也抓获了几名贩奴者。不过是不是怜花会成员，还要审讯后才能知道。

庄园的主宅只有两层，长三十多米，前面修有草坪，后面还有一个池塘。女主人是个中年贵妇，面带戚容，在门前迎接我们。略寒暄，我们便向拉格伦夫人宣布，鉴于目前形势，骑士团将接管庄园，并安排她到埃诺城堡暂住。同时，我们也向她保证，会尽快捉拿凶手。

事情进展得实在是太顺利，我的疑心病又犯了。阿瓦罗认为，爵士被谋杀，是因为他妨碍了怜花会的活动。可是，一来爵士已经卧病在床，二来就像巴麦尔所说，杀死他反而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不过阿瓦罗说得也有道理，除了怜花会，没有人有动机，去杀死一个活不了几天的人。此外，怜花会能在庄园里隐藏这么久，一定有人在给他们掩护。

我分析不出头绪，就和阿瓦罗、托马斯商议，决定阿瓦罗带贩奴者回去突击审讯，托马斯继续留在这里，调查爵士死因。至于那些被非法贩卖的奴隶，按惯例全部释放。不过我仍然请他们随阿瓦罗去军营暂住，配合调查。

没有几天，案情就逐渐明朗。拉格伦爵士有一个女儿，她的丈夫叫乔克，长期在外经商。实际上，乔克是在从事非法贩奴活动。他将庄园里的一个小村落，变成完全由贩奴者控制的据点，为在找到买主之前，那些非法奴隶临时停留的中转站。由于庄园里大多是契约佃农或者奴隶，相互之间很少往来，再加上他们只在夜间进出庄园，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察觉。由于搜查庄园的时候，乔克并不在，现在只能发出通缉令，请求各领地协助缉拿。不过帝国内领地林立，各领地司法权几乎完全独立，所以能够捉拿归案的希望并不大。

另一方面，托马斯的调查也取得了进展，但事情却因此变得棘手起来。拉格伦爵士死于过量服用一种提炼于“镇魂草”的安眠药，但意外的是，解剖结果表明，爵士生前并无重大疾病，不可能因此卧床不起。托马斯骑士于是逮捕了爵士的管家和扈从，很快他们交代，早先爵士就发现了乔克的行为，将他训斥了一顿，要他立即停止非法贩奴，否则就把他送进监狱。受乔克指使，他们合伙软禁了拉格伦爵士。被软禁的爵士常常失眠，因此经常服用安眠药，可能爵士偷偷积攒了一些药丸，最终服药自杀。对于爵士的自杀，他们无法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所以就企图用谋杀来转移大家的视线。

但是，到目前为止，所有被逮捕的人都否认与怜花会有关，都声称乔克就是唯一的幕后老板。也否认拉格伦夫人参与了非法活动，她只是因为担心女儿，才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并帮助他们隐瞒实情。

虽说如此，但托马斯骑士还是希望能够审讯拉格伦夫人，以期发现更多的线索。不过拉格伦夫人是血脉贵族，审讯她需要巴麦尔子爵的同意。子爵没有立即同意，而是召集托马斯、阿瓦罗和我一起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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