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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虽然语气几乎是心不在焉的随意,可是仔细去听,却听出了一丝疲惫。
耗了这么久、搭进了这么多青春,任谁都会累的吧,任谁也再拿不出当年的气性了。
许沐向前走了一步。
他再次后退了一步。
&ldo;你厌烦我?&rdo;
顾景吟摇了摇头。
&ldo;那为什么要后退。&rdo;
顾景吟没有作答。
周遭的气氛已经不是冻住了,而是冻得冰天雪地几乎裂开了。
许沐只好不再做上前接近他的打算,站在原地,小心翼翼试探道:&ldo;你……除了恨我……就没有……没有别的什么想对我说的么?其实……随便说几句就好,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总是一言不发……&rdo;
顾景吟抬起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微微侧过头,眼神飘向了别处。黯淡的日光透过小窗she进来,从侧面映在他寒冰般的眼底,仿佛细碎的水纹荡漾。
许沐道:&ldo;真的一句都没有么?&rdo;
一阵尴尬的寂静过后,对面的人终于再次开了口,声音仍旧透着疲惫:&ldo;你既然得偿所愿地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rdo;
许沐听了这话,不知道该答些什么,索性由着自己的心来说。
&ldo;我想你了。&rdo;
顾景吟闻言,脚步又轻轻向后挪动了细微的一步,慢慢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才低声重复道:&ldo;想我……&rdo;
许沐看了看他犹疑的神色,笑道:&ldo;你不相信?&rdo;
顾景吟再次向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似乎早已不只是一个屋子的距离,而是成百上千里的遥远。
&ldo;你还在恨我?&rdo;
&ldo;没有一刻不在恨……&rdo;顾景吟似乎扯了下嘴角,他的声音不算大,可是说出的话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而这毫无力气的几个字,杀伤力却足够凶猛‐‐足够将许沐从自己心底仅存的一丝幻想中猛地揪出来。
许沐不受控制地愣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受欢迎的,语不过心地混乱道:&ldo;啊……没关系的……我就是随便来转转……呐……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我待会儿就走了,我……我就是随便走走……&rdo;
许沐努力想要讲话说的尽量轻松一些,可是说着说着便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毫无逻辑。
虽然他来之前什么都没有细想,可他还是毫无理由地选择相信心底最愿意看到的那幅景象,所以他没料到会是这种不受掌控的结局在等着自己。
当事实完全与自己所愿背道而驰时,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许沐觉得自己的脸颊发起烫来,不是害羞的烫,也不是尴尬的烫,而是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站在这个地方。
许沐低下了头,转了个身,嘴里依旧胡乱说着:&ldo;就是很久没有见你了……来看看你,那说话也说过了,那……我走了……&rdo;
许沐边说边向着房门处迈了一步,可是心却像是连在了原地一样,每移动出去一点距离,就撕扯着疼。
这一出去,也许就再找不到回来的理由了。
只是有一点,如今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只有平静,而没有了从前的愤怒。这一点,是不是还是值得庆幸的。
他走了一步,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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