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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无心与自己在此处表演什么母慈女孝。
即是如此,她自然也不是那偏偏要上赶着去讨人嫌的性子。
便索性与他们疏离些,就如同江怀远所言,若是再无旁人在场,就不必费心伪装了。
只是不曾想今日一早,周氏会来。
江奉容心下疑惑,但却依旧上前见礼,唤她,“江夫人。”
周氏并未纠正这称谓,只将手中的帕子搭在膝盖上,随意坐下道:“今日我过来,是老爷的意思,他让人须得将与你婚事相关的一应事宜都与你交代个明白,免得到时候出了岔子,旁人也会议论我们江家的不是。”
江奉容听了这话,心里便有数了,应道:“是。”
周氏道:“想来你也知晓,你与寻常女子却是不同的,家中并无父母亲帮你操持,如今即是算作我江家的义女,你的嫁妆,江家也会依着嫡女的份例给你安排妥帖。”
此事江奉容已经听得圣人提起过,所以自然也并不意外,只道:“多谢江夫人。”
周氏站起身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道:“你在宫中生活了这样多年,规矩礼仪我都是放心的,想来不至于丢了我们江家的颜面。”
江奉容依旧垂首应道:“江夫人放心。”
周氏显然对江奉容是满意的,她点了点头,道:“不必如此客气,往后你只唤我母亲便好,同样,亦是要唤老爷一声‘父亲’,怀远便是‘兄长’。”
称谓之事,本来就是小事,只是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了把柄,可就说不清楚了。
江奉容迟疑片刻,有些为难道:“可是江公子特意与我提过一回,说是并不想让我如此称呼……”
倒不是江奉容有心告状,只是这话原本便是从江怀远口中说出的,她若是不与周氏说明,此后再起了误会,也就说不清到底是何人的过错了。
周氏听得这话,倒也并不意外,只道:“怀远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对你父母双亲所行之事自然是深恶痛绝,连带着对你有些不喜也不是怪事,此事,我会与他好生说一说,你记着我的话便是。”
周氏的话说得并不好听,可江奉容也并无从辩驳。
就算江遂与赵文婴原本便是有苦衷的,可到底做了通敌卖国之事,所以此时,她只将头低得更低了些,而后应道:“是。”
可周氏的目光再度看了过来,江奉容一顿,又道:“多谢母亲。”
周氏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目光,道:“你记着我的话便好,往后便是你已经成婚了,亦是可以将江府当作你的母家,你的回门宴,我也自当给你办的风光。”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江奉容便是原本心中还有些不解之处,此时,心下也都已经尽数明了了。
显然,周氏是看不上她的。
不仅是周氏看不上她,江府的这些人,江成益,江怀远,一个个都是瞧不上她的。
无非是因着她的出身罢了。
朝中那些忠君爱国之士,都会低看她几分,这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江奉容也早已习惯。
只是这江府之人除却有些瞧不上她之外,却偏偏还想从她身上得些利益。
这便使得他们一边不甘愿与江奉容关系过于亲密,一边又不想与她过于疏离,便只能维系着如此变扭的关系。
江奉容也不拆穿,左右不过是成婚前一个短暂的居所罢了,江府之人能将其中事务尽数安排得妥帖,于她而言,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所以只点头笑道:“母亲的话,阿容谨记于心。”
周氏见江奉容如此识趣,亦是极为满意,点头道:“好,到底是宫中养大的孩子,确实是不同的,你我二人既是把话说明了,那我这个作母亲的,便也能安心了。”
说罢,抬步往房外走去,“今日一大早便出来这么一遭,也实在有些疲累了,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江奉容福身道:“恭送母亲。”
周氏便走出了房门。
一旁芸青见周氏走远,走上前道:“这江夫人倒是个拎得清的,几句话而已,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得分明,只是有些话却说得不太好听。”
这说的便是周氏当着江奉容的面提及江遂赵文婴二人,甚至说起他们那桩通敌卖国的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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