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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春夏之交,年轻的高中生在这个季节的阳光和风中肆意挥洒着蓬勃的生命力。
才确诊花粉过敏性哮喘不久的林简,显然不在此列。
林简的户外运动只剩下课间广播体操伸伸胳膊、甩甩腿。至于一周两节的体育课,班主任特别准许她可以待在教室自习,她明白班主任的准许更多是怕她出意外。林简自然顺应着班主任,大部分体育课的时间都一个人待在教室自习。
今天这节体育课,走廊课间扰攘的人声脚步声平息下来。林简照常拿出上节课留的作业,刚开始写。有人在后门叫她的名字。
“林简,快来。这节课改运动会看台展示牌训练。”六月,二中开一年一度的校运会。不报比赛项目的学生坐在看台上,几百人举着各色泡沫板,拼成几个不同的文字和图样。
林简为人文静柔和,就算几乎被剥夺了户外活动,老师同学们也几乎看不出她因此受到影响。
但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被拘着天性,心里的憋闷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听到可以出去参加排练,开心地应着,很快收好了书本文具。
叶居贤到教室的时候,林简刚离开不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地理课的前一节就往教室去。
他带了书本、试卷。原计划在教室做做卷子,看看接下来的教学安排。空无一人的教室让他莫名空落落。书和卷子都放在讲桌上,面朝讲台一侧的窗外,身子靠着讲台的边沿。就这么看着窗外发呆。
原本还晴朗明媚的天,原处几声闷雷,阳光倒是没暗下来。估计是晴空雨,滴几滴。
雨滴急急往下落,豆大雨点擦过玻璃,留下长长的尾巴。
不知道操场上那些学生是不是去躲雨了,有些放心不下,叶居贤一把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手里的西装下摆还在摇晃的时候,有人从门外冲了进来。
那人好像没想到体育课的教室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愣在原地。
叶居贤看着林简站定在门口,试图压下因奔跑变得急剧的呼吸,喘息声依旧。
“叶老师好。”林简给叶居贤打招呼问好,待叶居贤点点头,便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叶居贤抓在手里的外套布料泛着湿意,在理智和直觉的飞速交战中,他转身走回了讲桌。
两人都坐了下来,一个在讲台上,一个人在下面的座位。
叶居贤翻开课本和卷子,从第一题开始看起。试卷上的每个字,每个示意图都是烂熟于心的,此刻却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更让他惶恐的是,眼前不停闪过刚才林简站在自己面前的画面。
纯白的夏季校服上衣,薄薄的棉质布料,被斑斑点点的雨打湿。打湿的位置不再纯白,而是微微透,透出模糊却清楚是布料下的肌肤。
和林简急促喘息同节奏的是她起伏的胸口。叶居贤偏偏就从一小片糯湿透肤的布料中,看到了她锁骨位置的一颗小小的痣。
几乎在看到的一瞬间,伦理道德让他立即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用长者的微笑和她对视。
可是,几丝潮湿的头发贴在脸颊边,一双湿漉漉的无辜双眼,让叶居贤不受控股地开始遐想。
原来自己是如此卑劣。
长呼一口气,重新开始从第一题看起。
尽管完成了一道接着一道题,叶居贤的喉头一直紧绷,耳尖一直发热。
两人都极安静,偶尔轻轻翻动纸张。此情此景,叶居贤竟然油然生出一种天荒地老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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