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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顾成道:&ldo;跟卖熏肉大饼的有关?&rdo;

苏城真想说关系就是熏肉大饼好吃,让他也体验一下以为自己队友是猪的感觉,然而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尽管他可能真的有点偏好暴力执法,但还是懂得轻重的。两人一边走,一边交换了今天各自的收获。

在夜市转了一圈儿,都没发现目标,苏城瞅见一个卖烤面筋的摊子,当时就乐了。很小的推车上竖着个红色的牌头,上面印着&ldo;梦长安果仁面筋&rdo;。苏城要了一串,咬一口,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ldo;小哥你这面筋真棒,软硬度和水分刚刚好,口感一流!还有外面撒的这一层果仁粉太好吃了啊,肯定不止花生,还有什么坚果?真材实料够下本儿的啊。&rdo;

面筋哥是这个市场的业界翘楚,也是经常被人夸,不过还没人像苏城这么充满诚意又能说到点儿上的,不禁有几分得意,原本卖三块五一串,愣说要给他来个买一赠一。小本生意不容易,苏城不爱占这种小便宜,然而人还嫌他不给面子,俩人推来让去最后五块钱两串了事。苏城就站摊子边上吃,跟面筋哥打听卖熏肉大饼的。

面筋哥说的确是有一家,但是摊主很任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出摊儿根本没准日子。苏城有点烦躁,这难道还得天天蹲守不成。

分享快乐,快乐会加倍,比起吃独食,苏城更喜欢安利,虽然知道顾成多半没胃口,还是忍不住问他要不要,说这个烤面筋是他目前吃过最好的。顾成原本也没那么挑剔,不过昨天才闹了肚子,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一闻到这个夜市的味道都有点生理性胃抽筋了。但确实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他还真有点饿,也不想扫兴,就说要么你给我留一半吧。

苏城一双凤眼立刻瞪大了。顾成说完也觉得哪里不对,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好意思,伸手夺过一串来咬了两口,又塞还给他。苏城如同所有卖安利的小伙伴一样,怀着期待问他怎么样,顾成说还行。这时候面筋哥突然道:&ldo;哎我好像闻着味儿了,你们运气不错。&rdo;给苏城指了方向。

绕过几家档口,果然见到一个卖熏肉大饼的摊子,也是小推车红色牌头,最精彩的是牌头上印着&ldo;御丹青熏肉大饼&rdo;,简直跟&ldo;梦长安果仁面筋&rdo;配一脸。饶是查案子查得满头冒烟儿苏城都笑出声儿了,顾成也不禁莞尔,好奇道:&ldo;满都是面筋味儿了,大老远的还真能闻着别的味儿?&rdo;苏城道:&ldo;有人能闻出几十种不同的醋。&rdo;

御丹青摊子已经围上来好几个人,两人对视一眼,摊主正是路三,没想到他们俩要找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苏城要了一份,居然也是好吃得不行,别看是个地摊儿,细节半点不马虎,肉肥瘦比例刚好,面酱甜咸适中,葱花都切得大小均匀,正如古话说的高手在民间。

顾成嫌油腻,实在不想吃,苏城看他憋屈不由更加愉悦,夹起一块递到他嘴边,低声道:&ldo;就一块儿,工作需要。&rdo;顾成虽然不明白到底和工作有什么必然联系了,却也痛快吃了,毕竟今天让黄毛溜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苏城一边观察路三,一边提高了嗓门儿跟顾成夸这个熏肉大饼做得有多好,顾成会意,也跟着附和几句。

路三一直皱着个眉头,谁欠他钱似的,对光顾的客人统统没热情,半句寒暄都不讲。苏城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嗤笑一声,但始终是受用。

路三和面筋哥不同,再怎么夸他都是默然以对,苏城沉不住气,上去又要了一份,趁做饼功夫东拉西扯跟他攀谈,然而路三仍是爱搭不理的,只是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多谢厚爱,我这儿还做生意呢。

苏城碰了个半软不硬的钉子,跟顾成两个找了个合适的摊位坐下,正好能监视到路三。一晚上除了食客,也偶有其他人过来给他递支烟聊两句,看样子多半都是周边的同行,直到一个金毛出现。

当然,此金毛非彼黄毛,他头上那一坨比刚才苏城揍的那个更黄更亮。金毛买了一份熏肉大饼,做好了他就站在摊子旁边吃,吃完丢掉一次性饭盒就走了,因背对着苏城二人,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苏城道:&ldo;你盯路三,我跟金毛。&rdo;顾成道:&ldo;自己小心。&rdo;

路三应付完摊子前的几个食客,点了支烟休息,不知有意无意,朝着顾成的方向吐了口烟圈。顾成走过去,路三瞧着他,脸上竟然带了一丝隐约的笑意,&ldo;打烊了。&rdo;

顾成一言不发,转头就走,边走边给苏城打电话,无人接听。

夜市对面是一个大型干鲜批发市场,新盖的五层大楼,有大门有保安;一边是主干道,走两百多米就有公交站,另一边乌漆墨黑的,路灯都没有几盏是好着的,昨天他们大概看过,主要是通往一片已经破产的老国企的职工家属区,家属楼一楼开了阳台便充作小商店,偏僻无人的巷子也有几条。

顾成没有时间犹豫,他的身影很快溶于点缀着昏黄路灯灯光的黑暗之中。

第21章sfightg

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奇葩琐事苏城遇到过很多,虽说他现在进了重案,然而并没见识过什么真正的大场面,以前最多是地痞流氓打架斗殴,意外事故出了人命,同蒋格格救人那次的阵仗已经顶天了,却不过是虚惊一场。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体验一把黑帮电影里的场面。

这方面顾成也一样是个菜鸟。他的理论知识可能很丰富,甚至实习时候见过的尸体都很不少,然而很不幸还从来没有被围殴的经验。他一刻都没有犹豫,先打了报警电话,又通知了蒋格格,最后在路边堆放的垃圾里翻出一根破破烂烂的水管,前端带着个金属头,才静悄悄走近了,猛然抽过去,从外圈撂倒了几个人。

对方大约不超过二十人,居然都戴着帽子口罩,真闹得跟黑帮火拼似的,十分夸张。人群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即顺势把顾成纳入包围圈。苏城靠着墙角,特别无奈地瞅他一眼,&ldo;你是不是傻啊?&rdo;

顾成目光扫过,对前面一人道:&ldo;下次打人不要遮脸了,不如把耳朵上那两排大钉子盖一盖。&rdo;苏城又好气又好笑,&ldo;你还嫌死得不够快么?&rdo;

&ldo;袭警,你们一个都跑不了。&rdo;顾成慢条斯理掏出证件晃了晃,&ldo;没猜错的话你们当中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不知者不罪,现在收手既往不咎。别以为我虚张声势,就冲你们这位仁兄,&rdo;他一指黄毛,&ldo;一抓一个准儿,没仇没怨的给自己惹这么大麻烦?知道现在的技术到什么程度么?这里掉落的毛发、衣物纤维、皮肤组织,全部都能定你们的罪。&rdo;

苏城道:&ldo;你确定有用?&rdo;顾成狠狠瞪他一眼,苏城弯弯眼睛,&ldo;说得对,说得好!&rdo;顾成很想打他。

顾成猜得没错,这帮小混混大多只知道是出来干架,还是以多欺少那种,听说他俩是警察立刻就有人动摇,不过被黄毛几个领头的压了下去,说他危言耸听,又搬出这个爷那个哥的,估摸着是上面的头目。

&ldo;少听这小子扯淡,揍他!&rdo;黄毛抡起家伙就上,他一时大意,没料到只一个照面儿顾成就认出他了,这会儿想撤都没退路,回去也可以不用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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