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小燕文学WwW.XiaoYanwenXue.CoM)
段念所行之处都是深林野地,到了另一条道路才落下树来。午子虚一行人纵然有马,在灌木丛生的野地反倒不便,故此追着便没了影踪。瞧着像是向那个方向走了,转过身,又见方向也是可能,一时拿捏不定,聚在一处没了主见。他自打段念出扬州便一路尾随,见二人行得缓慢,便半道绕至前方,费心设了这个局。哪知功败垂成,教她逃了,自然是气不过。
一大汉道:“王……少爷,这娘子虽然俊美,但咱们此行可是听了寒大人的吩咐……”这发音却浑然不似汉人语音,若教寻常人来听,定然听不出这是女真族语言。他们本听人命令行事,临时却被午子虚招呼过来,多少还有些忧心。午子虚冷哼一声,也用这语言道:“这事你不必劳心,我已遣人将信送去。其余若是有甚么不当的,也由我一并承担,想师父也不会为难我。”那大汉听他如此说了,也不好多话。午子虚眼见日近黄昏,长叹一声又道:“我们四下搜搜,她中了迷药,又负了伤,料定是逃不远的。”十几人随即四散寻去。
话说董玉坐马离去后,随即昏厥过去,其余一概不知。那马儿载着她奔了一路,过一条小溪时,颠簸不已,落下马来,趴在一片草地上。此处甚是偏僻,少有行人,这一躺,一个晚上已悄然逝去。待得次日醒来,董玉尚是迷迷糊糊,四下瞧瞧,方忆起草棚之事,心慌不已。当下不知时辰,只抬头见得,那耀眼的太阳偏于东方,心下想:“至少也是过了一天啦,不知姊姊如何,可该如何是好?”随即展开轻功,复朝草棚那方赶去。奈何未行出半里,手脚乏力,方知那药余力尚在,又腹中空空,已是不能再施轻功。又想:“我这般模样去了又能奈他们何?姊姊也中了那药……哎呀……”一时不知所措,苦恼万分。
思忖了一会子,她忆起林熙来,挣扎了会叹道:“当下也只能如此啦,且寻回姊姊再说。”便往回赶,至那小溪旁饮了些水,又在林子里采了几个野果子,向扬州城而去。
赶至扬州已过了午时,董玉径直到林家堡。门口的家丁却不识得董玉,见她要进府,忙拦住道:“姑娘是何人?”董玉道:“我要见你们家小少爷,让我进去。”家丁道:“请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一声。”董玉哪里还能等?见那家丁离去,随即就要硬闯,余下几个家丁纷纷拔刀。便在此时,闻得一声长喝,正是林熙。董玉一见,不及多想,立马推开眼前的两个家丁,拉着林熙就往外走。林熙诧异不已,瞧着董玉脸色苍白,青丝凌乱,又如此慌忙,拉住董玉道:“董姑娘怎么啦?发生了甚么事?”董玉解释起来,口齿不清,干脆只道:“我们在城外遭人暗算,现下姊姊下落不明,想请公子帮忙……”说到此处,竟是呜咽起来。
林熙一旁安慰道:“莫要担心,段姑娘剑术高超,不会有事的。”又道:“我且去叫些随从,稍等、稍等。”嘴头宽慰,待一转身,林熙立马沉下脸来,赶忙去招呼人马。
此刻大堂内,林敬业端坐,手中捏着一张信纸,神色阴沉。宾座上,一身着官服的男子抿了一口茶,置下瓷杯道:“林堡主,你怎么瞧这事儿?”林敬业思忖片刻,不急着回答,问道:“不知这信……刘大人从何处得来?”这身着官服的男子,正是这现任扬州知府刘岑。刘岑道:“前日晚间,有人去衙门报案,说是某酒楼内一身披黑袍的男子杀了四个人。捕快赶去的时候,那黑袍男子已经逃去,这信便是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的。本欲昨个要将此信送来,又听闻昨个是林堡主生辰,这才搁置到了今日。另外,府上一事,也请林堡主宽心。”
刘岑所言的那个黑袍男子正是漠北蝙蝠黑风袍。前日晚间,正于那酒楼饮酒,忽听得邻桌四个正窃窃私语,也亏得黑风袍耳力好,将那四人的话全然听到。那四人所用的语言乃是女真族的语言,又哪知黑风袍又对这语言有些了解?听得他是勃然大怒。原来那些人便是金人,此番南下乃是听人命令,为举兵南下做些准备。黑风袍虽然为恶不少,于大义面前,却毫不辞让。大骂一声“蛮子!”当即抄起板凳挥去,背向他的那人尚未反应过来,已被狠狠拍中,撞碎前边的桌子,再也起身不来。余下三人大怒,操起刀便劈向黑风袍。黑风袍一声冷笑,那三人只劈中残影,同时又一人被抽飞。那两人见状哪还敢打?纷纷搁刀,转身下楼。黑风袍身影一闪,一手抓着一个,反身将之掷下,一个额头撞了柱子,当即没了性命,另一个撞破了窗户,跌向底下的街道。黑风袍又自那撞破的窗户口跳下,杀了那人。经他这么一闹,街道上行人直呼:“杀人啦杀人啦!”一时乱成了一锅粥。巧在此时,怀远路过,瞧着这场面,不禁大怒,喝道:“狂徒,你屡教不改,今日当真饶你不得!”黑风袍心下哀叹:“怎么就给他瞧见啦?”也不回头解释,径直跑了。怀远持着禅杖,疾步追去。再后来遂是官府人到,寻到了那封信,打开一看,竟是金人中一官员写给林敬业的。
林敬业起身揖道:“刘大人,草民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定然是这厮死心不改,以此挑拨离间的。”刘岑道:“林堡主之心,我自是明啦。此行也不是来问堡主的话,只是传个信而已,堡主无须多心。”林敬业负手而立,一声长叹道:“没料到当年之事竟惹出这么多麻烦,这都十几年啦,还不曾终了。”刘岑道:“这以前之事,本官不知如何,也不想知它如何,只望林堡主好生处理。”便起身离去。林敬业随着,欲要送他。这时林熙匆匆闯进,叫了声“爹爹”,忽见刘岑也在,又行礼道:“见过刘大人。”
刘岑瞧了瞧林熙,对林敬业道:“这可是林堡主的次子林熙?”林敬业道:“便是犬子林熙。”刘岑笑了笑,道:“好生英俊!林堡主不必送我了。”遂只身离去。待刘岑远去,林敬业才道:“如此匆忙,有甚么事?”林熙便将董玉的话重述了一遍,补充道:“故此孩儿想领些人去助段姑娘,还请爹爹应允。”林敬业脸上瞧不出表情,只道:“她既是你恩公,且去罢。不过,自己也须小心点,莫要莽撞行事。”林熙闻言大喜,道:“多谢爹爹,孩儿这就前去。”
林熙领了二十来人,各备快马,与董玉一同前去。一路上快马加鞭,董玉却是不支,林熙靠近,递了壶水与她,道:“瞧你这般憔悴,要不先留下歇歇?”董玉接过水,微微摇头,一语不发。
这般快行远胜昨日,只费了一个时辰就到了那草棚。但如所料,那里空荡荡的,早没了人踪迹。二十余名随从四下分开寻找些踪迹,许久听得一人道:“少爷,这草丛中有人行过的痕迹。”众人随即聚拢,寻着那痕迹寻去。不远,董玉又瞧得树上一道白痕,纵身取下,是一块白色碎布,还沾染着丝丝血迹。董玉惊道:“是姊姊衣衫上的!”林熙道:“既然是在树枝上,想段姑娘是逃出去了。至于这些痕迹,便是那些人追踪时所留,你莫要担心,我们这便寻。”
只寻到林深处,草木稀疏,没了踪迹。董玉甚是慌乱,一时千千万万个念头涌出,忙双手抱着头,一个劲摇晃,嘴中道:“不会的……不会的……”林熙看着有些不对头,抓着她的臂膀道:“董姑娘董姑娘,你先静一静,我们再想办法。”董玉两行清泪簌簌流出,再呜咽得两句,竟又昏了过去。林熙只得抱董玉上马,吩咐两名随从送董玉回扬州,自己则留下来,再寻踪迹。
想来,董玉是朝扬州赶来的,而这一路追寻踪迹过来,弯弯绕绕,也大略向着扬州。一想到这,林熙随即吩咐手下人,搜寻式地往扬州方向寻找。
此时,一处破旧的房舍内,段念缓缓睁眼,挣扎着起身,却觉得浑身疼痛难耐,细看来,数道伤口尽已被包扎,雪色内衣上还染着数块血迹。再环顾四周,浑然不识得,房梁上还结着蛛网,似是搁置许久的房屋。旁侧的桌上搁着一柄剑,是轻尘无疑,又有两枚银针,正是午子虚所发,中于腿部,此时竟被取了出来了。另有一个碗,留着不多的褐色药水。正在此时,忽听得有脚步声,段念立马绷紧神经,伸手去拿剑。
待那人进了房,段念一闪,剑已架到那人脖子上,喝道:“你是谁?”那人却是个少年郎,手里端着一个碗,装着药水,还腾着热气。见段念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少年大惊,忙道:“姑娘伤势太重,切不可乱动。我对姑娘绝无坏心思,不然也不会救你啦。”段念不听他说,道:“这是何处?”少年道:“你先回去躺下,我慢慢与你说。”段念迟迟不收剑,少年只得道:“这是我家。”段念又问:“你一直住在此处?”少年点头。段念冷哼一声:“你想骗我?此处明明是个荒废许久了的废宅。”少年见谎言被拆穿,心下吃惊,道:“你怎知?”段念不答,反收了剑,又一阵头晕,险些倒下。少年忙扶她坐下,将药递过,道:“昨日黄昏时候,路过那林旁,见姑娘倒在灌木丛中……”
段念闻了闻药,一饮而尽,打断少年的话,道:“我身上的伤都是你包扎的?”少年大骇,这包扎自然是有肌肤之亲,而宋人崇尚礼法,又怎容陌生人如此这般?忙道:“当时见姑娘受伤不轻,是以失了礼节……”犹豫了片刻,又道:“若姑娘不嫌弃,我愿意娶姑娘为妻!”前边说得断断续续,口齿不清,说后边那句时,目光游离,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才说出的。段念眉头微皱,心想这人倒如林熙一般,只顾这些。“哦”了一声,心道:“我只想说……包扎得还好。”这回那少年更是慌乱,脸红得似个猴屁股。
良久,段念又问:“你叫甚么?”少年道:“我姓古,名为宁南。”段念忖道:“古宁南……古宁南……古亦舒!”忙道:“你家中是干些甚么的?”古宁南摸不清头脑,只得依言道:“我阿爹是个镖师,押镖的。不过我五岁那年……就没回来啦……”段念一听,倒觉得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又想起在那从林家藏书阁中盗来的册子上写着古家满门抄斩,眼前这个人虽姓古,又怎么会是那家的人呢?不禁感叹,人家好心救自己,自己却因一个“古”字怀疑起人家,心头甚感内疚。又想,或是因复仇一事,已弄得神经分外敏感了罢。
古宁南接着道:“自此家中没了经济,阿娘就卖了房子,与我住在乡下。这日子虽是过得艰苦了些,倒也还好。可是去年阿娘又患了病,走啦……”越说越是凄凉,直至没了声音。段念道:“你莫要说啦。”古宁南静默许久,道:“姑娘因何受此重伤?”段念道:“这些你还是少知为好。”古宁南听段念婉言相拒,也不再多问,起身道:“那我去备些晚膳,姑娘先歇着。”
出了门,古宁南这才松了口气,虽不知段念为何一开始就使了剑,到后来反没甚么恶意。
又过了一夜,古宁南去了一趟扬州,置办些药以及两身给段念的衣衫。段念瞧着他自己身上的衣衫粗糙不已,给自己的那两身,材质却是不差,心头颇为感激。
过了午时,段念要辞别古宁南,寻董玉去。古宁南道:“姑娘受伤不轻,还是留着多歇一天。”段念摇头,只道:“不必啦。”古宁南拗不过,一番思忖后,道:“既然如此,我便与姑娘一同前去罢,也好有个照应。”段念不解:“我已能自行行走,哪能再麻烦你?”古宁南支支吾吾,半响没能说出话。段念见他是有话要言,道:“公子有话说了便是,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还惧我不成?”古宁南道:“万一姑娘再遇着那帮坏人,怕是不好。”段念不语,只盯着古宁南。古宁南知段念信不过,顿了会,又似鼓足勇气,才道:“我想……请姑娘教我武功。”段念眉头微皱,也不答他,听他接着说。
“不瞒姑娘,我跟着阿娘后,她既不许我习武,又不许我念书,只教我种田为生。我自然是不肯,但阿娘既已说啦,我又怎敢忤逆?于是这么大的年纪,一事无成。如今阿娘去了,我却是想寻我阿爹的踪迹。都说江湖险恶,没得本事,自然走不了的。故此还请姑娘教我武功。”
段念甚是诧异,对方不知自己功夫深浅与来历,竟然主动要寻她习武,此中定然有些隐匿。只道:“我武功浅薄,怕是教不了你。”古宁南只道是段念要拒绝,却不知是她起了疑心,忙道:“便是教我些防身的招式即可。”哪知段念反问:“你连一些防身的招式都不会吗?”古宁南这才知对方起了疑心,一咬牙只答了个“会”字。这倒颇让段念惊异,若说古宁南不会武功,自是假的,不然何以发觉并凭空取出她腿部的银针?他竟肯拆了自己的慌,却是教她深感迷惑。
又听他道:“早年阿爹尚在时,曾教过我一些,后来跟了阿娘,虽然没有再学,这些却是不敢忘了,时常独个练习。”段念倏忽抽出长剑,疾朝他刺去。古宁南大惊,后仰避开。又见段念的剑劈下,忙着侧过身子,虽知是对方在测试自己的武功,忙道:“姑娘且快快住手!”段念不停,又疾刺两剑,且是尽朝要穴,中之非死即伤。
不多时,段念已然挥了十余剑,伤口生疼,再也坚持不住。古宁南见了,忙上前搀扶,最后一剑却是置之不理,终是扶住段念,却被划伤了小臂。段念推开古宁南,道:“你功夫已是不差,何故还要骗我?”古宁南心头有话,却是不能说,可若是不说,对方便不会应允,一时犹豫不决。段念见了,又念着救命之恩,叹道:“罢了,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强求。只有一点,以后你可莫要再骗我。”古宁南闻此,大喜,忙道:“不会不会,定然不会骗你。”
倒不是段念不再疑心古宁南,细细想来,方才古宁南见自己不支,竟冒着被刺伤的危险来扶自己,心头犹是感激。且他于自己并无恶意,那要从她习武也自然是想跟临时寻的借口,至于他基于何种原因要在自己身边,来日方长,且来日再说。当下便同古宁南一同赶往扬州,途中也不断询问些信息,每提及关键,古宁南却是笑而不答。
段念赶至扬州后,再访林家堡,却听家丁说林熙昨日离去,尚未归来。段念又问:“可曾是一女子来寻你们家小少爷?”那家丁道:“正是一女子。”段念心想:“便是玉儿啦。”道:“那女子现在何处?”听那家丁道:“昨日寻着我们家小少爷后,她本随少爷一同去了。晚些时候,有两个随从送她回来,却已是昏迷。今个早上,忽听得她大吵大闹,又夺门而去……”说到此处,那家丁多少有些气愤。段念置若罔闻,只听得董玉尚且无事,安下心来。后到马市购了两匹快马,同古宁南一同往草棚方向赶去。
天色渐晚,顾着段念的伤势,两人驾马也行得缓慢。一路上古宁南都对段念颇是照顾,段念愈是困惑,明着不说,暗地里则更加提防。这一夜,在野处寻了个处所,又燃些干木材取暖。次日两人寻到那草棚处,早空空如也。
古宁南道:“料是他们在此处未寻到你,已经散去。当下如何,回扬州么?”若是此处寻他们不到,寻常人定然会回扬州等。段念却道:“不必啦,便在此处。”这草棚本就荒废,经午子虚一行人清理一番,倒也不至于不堪入目。两人遂饮起茶来,只苦两人四目相对,浑然没得趣味。段念缓缓起身,道:“把你的剑给我?”古宁南一愣,心想:“你要剑做甚么,何况你不是有么?”嘴头却一语不发,将剑递了过去。
段念抽出长剑,随手一划,旁侧一块木板分两半。又见她刷刷舞剑,木屑横飞,不多时,已劈出两把木剑的雏形。轻轻一挑,一把飞向古宁南。古宁南接过,满脸困惑地瞧着段念。段念送回长剑,又持起木剑,指着古宁南道:“你不是要同我学武么?先瞧瞧你的底子如何。”古宁南回过神,心道:“我还以为那谎话被揭穿了便废啦,哪知她居然还算数!”当即起身,一个筋斗翻到空处,神采奕奕,全然没了之前相处时的忸怩。忽瞧了段念一眼,“哎呀”一声,又收回木剑,道:“瞧我这记性,你负了那么重的伤,现下怎么还能比剑呢?且等你伤好啦,也是不迟。”
段念却是不理,当即送出木剑,疾刺而去,速度之快,好似一阵快风。古宁南大骇,提剑格挡开来,身子又不断闪躲,方才堪堪避过。还不待他停息片刻,段念的木剑又到,刺左刺右,似虚似实,慌得古宁南全然不知所措,饶是他机巧灵活,却也只走了八招,手中的木剑朝被挑飞,又避过两招,待要拾起剑来,段念的剑已经刺到胸前。段念的剑于他胸前一寸处止住,收了回来,道:“看来你的剑术,极为差劲。”古宁南道:“嗯,我修的却是内家功夫,于这刀枪剑棍不熟。”段念一听,疑道:“只修内家功夫,天下哪有这等奇事?”古宁南微微一笑,挠着头道:“却不是只练,乃是只记得口诀,故此只修了内家功夫。”
段念见了,不像是撒谎的模样,便信了他的话,心想:“内家功夫我却是不能外传的,只传他些杂家剑术倒可。”便道:“那我便教你剑术罢,我所会的也仅此而已。”古宁南大喜,忙道:“那再好不过啦!”当即行礼,称要拜师。段念道:“这便不必啦。你救我一命,教你剑术,权且当是报恩罢,相互抵消,此后各不相欠。”古宁南也不推辞,道:“那便如此。”
段念又手挥木剑,跃开丈许,回身道:“现下我教你一路剑法,你且瞧仔细啦。”只见她身影漂移,如雪如叶如轻羽,分外轻盈。那木剑左闪又闪,忽高忽低,虚实相接,瞧得古宁南头晕目眩。好在这一套剑法剑招不多,不费多时已全部使完。段念收了剑,道:“这路剑法名叫‘云里雾里’,共一十三招,讲的是迷人眼、分人神、乱人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可都记着啦?”
古宁南一脸歉意,道:“我先舞一下罢。”也学着段念方才的模样,舞起木剑,却是手法笨拙,动缓慢,姿势全然不到位,还只使了前边七八招。段念长叹:“也怨不得你。纵然你灵活机巧,轻功却不怎的好,这剑法须以上乘轻功相辅,方能发挥出威力。且先搁着罢,现下我状态不甚好,过些时日再教你。”
两人又回到草棚饮茶,寂而不语。
(小燕文学WwW.XiaoYanwenXue.CoM)
异能娇妻:老公,请矜持! 小姐擅战 现代五仙传奇之灰仙传 最佳夫婿 脑洞大才能成神 重生麻辣小军嫂 无限花钱系统 这是一篇甜宠文 末日在线 原配攻略地狱模式 山河剑圣 总裁霸爱:萌妻别想跑 快穿系统:男主,你别皮 继承者嫁到:男神竟然是女生 蜜爱宠妻嫁一送一 剑主八荒 问道与争锋 中华灯神 绝世镇封 全能鸽子王
...
人有人墓,鬼有鬼墓,人鬼两界,秩序相反,唯有墓穴相通,构成两个世界的通道,人由墓化鬼,鬼从墓缠人。鬼墓无形,只有昼夜交替的子时,属阴阳平衡,也是鬼墓最容易打开的时候。公鸡倒鸣,万物反转,阴阳从一,鬼墓始开!...
游戏中被称为辅助职业第一人的卫龙穿越了!最可怕的是这家伙把游戏中角色所有的知识和经验全都带了过去!给,拿去用吧!卫龙随手扔出一沓符篆和几个法宝。天品符篆!上品灵器老学徒很光棍的晕了过去。王八蛋,真当老子只有筑基期就好欺负啊!卫龙看着困在十绝阵中的众人破口大骂。我炼阵只是为了自保,炼器也只是为了能更好的炼阵,制符也只是为了赚钱,其实我的爱好是炼丹当卫龙炼出仙器级别的阵器的时候如是说...
一个人穿梭在两个时空,一个是宋代,一个是现代。许久之后,那人居然不知哪个是宋代,哪个是现代。到底是现代变成了宋代,还是宋代变成现代。也许只有您知道,当然是在您细致阅读完此书的前提下。...
易星辰得到一幅画,画中竟隐藏着一位异世亡国之君的神秘印记神秘印记融合,易星辰不仅继承了异世王位,还拥有了穿越两界的空间通道。借助空间通道的便利,易星辰进行两界贸易,带领遗民重新走上复兴国家的道路,最终建立一个横跨两界的傲世帝国。(新书上传,一天稳定两更!)(感谢书友们的关注!您的收藏点击与推荐,就是对...
作者司徒小二的经典小说透视邪医在山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服务本站更新及时无弹窗广告小说出身草根的马小虎,偶尔被闪电劈中,从而拥有特殊能力,没学过医,却能起死人而肉白骨,没务过农,却能在地里种出金疙瘩。闲来无事,就去认几个亲戚,干哥哥能替我挡刀,干姐姐能替我挣钱,便宜老岳父能替我背锅。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有人看我不爽,那就教他怎么做人,想要找人报复,那就闹他一个天翻地覆。江左十四州,就因为这少年的横空出世,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的阴谋和罪恶被暴晒在日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