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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樱满集微微颤抖的手,越前眼底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沉默了片刻道:&ldo;他会怎麽做是他的事,我很想知道,是什麽让你下了这个决定,就因爲校条祭的死吗?&rdo;
&ldo;是,小祭的死让我明白,爲保护一些无用的人而死,根本就是在白白浪费生命!&rdo;眼前浮现出青梅竹马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渐渐晶化,碎裂,最后尸骨无存的情景,樱满集猛的抬起头,双眼蒙着一层暗色,忿忿不平的道:&ldo;小祭本可以救助更多的人,却因爲魂馆飒太的错误而送命!如果早一点实施等级制度就不会这样了!&rdo;
觉得多说下去也是无用的,越前懒得再去争辩是非黑白,只是唇角勾动了一下,轻哼道:&ldo;无用?那麽当初你什麽都不懂,摇摆不定的时候,涯是怎麽对你的?他可有因爲你的无能责怪过你吗?&rdo;稍微顿了顿,他又道:&ldo;那个魂馆飒太我听涯说过,他的空洞是能打开一切门的照相机吧,曾经还起到过非常大的用处。那麽我想一句,所谓的有用没用,只是看眼前的利益吗?&rdo;
&ldo;你!&rdo;被越前问得哑口无言,再加上犀利的言辞间嘲弄轻蔑的语气,樱满集浑身剧烈颤抖着,抬头久久注视着冷淡的猫眼。慢慢放下阻拦寒川的手,他撇开脸去,道:&ldo;谷寻说得对,不能因爲你被涯看重,我就要一直维护你。请你接受检测吧,越前。&rdo;
不怒反笑,越前懒懒往墻上一靠,挑起眼角笑道:&ldo;如果我拒绝呢?&rdo;
&ldo;那样我只能暂时把你关起来反省了,以后的行动你也不用参加,等什麽时候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再说。&rdo;不理会凌濑和鸫的劝说,樱满集背转过身去,用极淡漠的语气道:&ldo;谷寻,如果越前一直抵抗的话,就把他看管起来。&rdo;
挥手拍开再次靠近的探测仪,越前冷冷一笑,转身道:&ldo;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就走。最后说一句,樱满集,你比不上他,不管你有多麽想模仿他,你永远都比不上他。你就等着自找苦吃吧。&rdo;
被两个虎视眈眈的亲卫队员监视着,越前昂首回到自己的住处。听着门被反锁的声音传来,他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眉眼紧拧。他在想,如果那个人还在,一定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发生,无论是等级划分制度,还是他与樱满集近乎决裂的争论。那个人,会用更直接无情的手段来解决问题,目的明确。
混蛋!你要不死,该有多好!把脸埋入膝盖,越前紧咬着牙,却怎麽也克制不住胸口一波波绵密的刺痛,发出轻轻的哽咽。好想他,如果他在这里,自己也不会那麽孤立无援了吧。以前不觉得,现在回头想想,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依赖上了那个人。
就这麽枯坐在沙发上,晚饭送来了也懒得吃,直到听见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轻轻的脚步声走到面前停了下来,他才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楪祈,他微微一怔,垂眼道:&ldo;你不用来劝了,我是不会改变态度的。&rdo;
&ldo;龙马,我们谈谈涯好吗?&rdo;楪祈是个沉默少言的女孩,见越前疲惫又伤感的样子,她也不劝,只是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双手环抱着腿,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ldo;我是涯救回来的,也是他给了我名字。对我来说,他很重要。&rdo;
&ldo;涯要做的事,我跟你一样不明白,但我知道那是他筹谋了很久的事,他活着就是爲了做到这件事。所以那天他决心赴死的时候,我和集都没有阻止。你说的对,我们是眼睁睁看着他死的,而且是集亲自动手,用的是我的空洞。&rdo;
&ldo;但是龙马,如果当时换做是你,你也不会让他失望的,对不对?&rdo;伸手轻轻握住越前克制不住颤抖的手腕,楪祈凑近一些望着想要逃避的猫眼,道:&ldo;爲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去成全他,你也会那麽做的。&rdo;
垂眼望着挂在胸前的十字架,绵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越前摇头道:&ldo;不,我不会让他死。&rdo;是的,如果过去可以改变,他宁愿留下来的是那个人,也不愿像现在这样孤独的活着,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ldo;如果你真的选择那麽做了,那涯会很痛苦,很痛苦的。&rdo;仿佛看穿了越前的心思,楪祈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道:&ldo;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明白,真名对涯来说是一种执念,但你却是让他看到未来的希望。我想,他选择与真名一起死,不仅仅是爲了解救她,更是想拯救这个国家。因爲拯救了所有人,你的免疫体质就没用了,也就不会再受到ghq的威胁了。&rdo;
安安静静的听着楪祈说话,听到这里,越前发出一声轻轻的笑,咬牙道:&ldo;很伟大,不是吗?&rdo;
听出这近乎哽咽的笑声里带着不愿示人的脆弱,楪祈叹了口气,仿佛是陷入思考一般沉默了下去。许久许久以后,连窗外的天色的都灰暗了,她又道:&ldo;对你,我知道的也不多,涯很少提起你。但每一次他不经意提起你时,我都能看到他温柔的笑容,他是真的很在乎你的。&rdo;
&ldo;集跟我说,那天涯在冲向真名之前,要他跟我说,对不起,回不去了。我想,他这句话不是跟我说的,而是要我转告你,他在最后也没有忘记你。&rdo;握着越前的手突然紧了紧,楪祈眼里闪动着悲伤,向来平静的嗓音微微哽咽着。&ldo;龙马,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爲了涯,请你不要再继续难过下去了,也不要再牵扯进来了,按照他的期望好好活下去吧。&rdo;
&ldo;不要再说了。&rdo;感觉泪意涌上眼眶,越前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抬头看向楪祈,道:&ldo;还是说说你的樱满集吧,你觉得这样下去真的好吗?他不是涯那样爲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你,他想要在乎所有人的感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rdo;
望着在昏暗光线里依然清明的琥珀猫眼,楪祈脸色微微一暗,慢慢垂下眼眸,轻声道:&ldo;不要再责怪集了,龙马。集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现在的选择对他而言很痛苦,他经不起责备了。&rdo;
&ldo;其实你知道他的选择不对,但还是要毫无理由的支持他吗?&rdo;似乎有些不满,越前微蹙着眉低声道:&ldo;他这麽做会让好不容易才团结起来的学生再次成爲一盘散沙,到时候谁也无法得救。&rdo;
&ldo;龙马,我也有自己的选择,即使是错的,我也会继续追随集。真到那一天,我会保护他的。&rdo;固执的摇摇头,楪祈继续道:&ldo;拜托你,就算不支持他,也请你安安静静的看着吧,不要再牵扯进来了。&rdo;
这是越前第一次和楪祈说这麽久的话,不过他也明白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有着不同常人的坚强和执着,也就不再争辩什麽,点头道:&ldo;好,我就看着。如果你还需要我做什麽,尽管说。他虽然死了,但他重视的同伴,我会替他守护。&rdo;
向来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楪祈站起身,微微笑道:&ldo;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rdo;
第三卷:原罪之冠(9)
越前的直觉是敏锐的,不久之后,他就亲眼见证了樱满集王国的崩塌,就在他带着天王洲第一高中所有幸存学生跨越封锁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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