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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do;

副官凝神静听，摇头道：&ldo;没有啊。&rdo;

张启山转过身，竖耳倾听：&ldo;有，二响环的声音。&rdo;

副官瞪大眼，也转回身。

四周是收容所，大大小小的简易帐篷里面安排了许多人。此时接近晌午，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拿着碗去集中吃饭。

张启山和副官两个人躲在食堂打饭处一侧，紧紧盯着城内百姓。

耳边清冽的声音并不常出现，但是应该就在附近。

副官也侧耳细听。

&ldo;叮‐‐&rdo;

张启山大步跨出，朝着排列的长队走去，副官随后跟上。

队列里站了各种各样的难民，面色颓丧，不起精神。二响环的声音越来越近，张启山缓步走过，直到站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面前，老伯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头朝下，一动不动。另一侧用红绳悬挂着，时不时发出响声的，正是原本应该在吴邪身上戴着的二响环。

张启山看着老伯，对副官说道：&ldo;你拿了碗，替老伯打饭。老伯，我们借一步说话。&rdo;

副官伸手将老伯手里的碗接过，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打饭。

老伯抱着小男孩跟在张启山身后，走到一阴凉处。老伯是认得张启山的，或者说，长沙城里，没有几个是不认得张启山的。

他有些发抖，不知道怎么惹了眼前的佛爷。抱着小男孩的手越发用力，那本来头朝下一动不动的小男孩，终于还是挣扎了一下。

悬空着的二响环碰撞下又发出清冽声音，张启山伸手将二响环拿在手里，二响环花纹乌黑，手指抚过，带一丝铁锈味。

是血。

张启山蓦地握紧二响环，眼底杀意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消逝。

身后副官打了饭端来，寻了凸起大石放好，张启山说道：&ldo;老伯，这个东西，从哪儿来的？&rdo;

老伯咽咽口水，指指怀里的小男孩，道：&ldo;他的。&rdo;

张启山看着他怀里的小男孩，道：&ldo;能否将他放下？&rdo;

老伯赶紧放下，小男孩眼神木木的，不哭不闹，那二响环系了红绳套在小男孩脖颈上，他抬头看着张启山，眼珠黝黑，却无神。

张启山举着二响环在小男孩眼前，轻声问道：&ldo;这个，从哪儿来？&rdo;

小男孩眼神落在张启山手指间捏着的二响环上，许久伸手去够，张启山递还给他。老伯在一侧说道：&ldo;他从不说话，看着脑子是有些不太好使……这个，这个镯子，是他哥哥的。&rdo;

&ldo;哥哥？&rdo;副官微微皱眉。

老伯点头，道：&ldo;大火那晚，他哥哥抱着他跑我家院子，我领他躲进地窖。只是他哥哥不知得了什么病，进了地窖就不行了。&rdo;

副官快速的看了一眼张启山，转而追问道：&ldo;不行了是什么意思？！&rdo;

&ldo;吐了好些血，我们从地窖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息。&rdo;

张启山握紧双拳，深吸口气，道：&ldo;可否带我们去看看。&rdo;

老伯连连点头，他错眼看了看盛满饭的碗，张启山道：&ldo;带上吧。&rdo;说罢他弯腰将小男孩抱在怀里，示意老伯带路。

副官跟在张启山身后，想将孩子接过来，张启山摇头，边走边低声问着小男孩：&ldo;你叫什么？&rdo;

小男孩低头玩着二响环，并不出声。

张启山没有再问。他希望这个小男孩的哥哥不是吴邪，他也许是捡来的二响环。他也许知道吴邪在哪儿。

老伯的家在大火中已经坍塌，一众士兵已经在四周清扫，见张启山和副官过来，纷纷行礼。张启山微微颔首示意继续，跟在老伯身后踏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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