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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和平短暂1（第2页）

而人类参战的人数就没有什么争议了，除了弗兰西的补给队那几千人，当时被围困在凯堡的各国军队大约不到三万人，其中大多数营养不良且伤病众多。其实不管兵力悬殊如何，这都可以说是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双方的兵力比至少超到了十比一以上。而人类联军最后取得的胜利更是惊人，决战之日战损比甚至超过了十比一！此役是‘众神之战’后的七百年来第一次在单场战役中对兽人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不仅如此，也彻底改变了陆桥地区的人类世界的军事政治形势。从此法兰这个遥远的域外国家，成为了陆桥地区的重要力量。此战的意义多么之重大，胜利多么之惊人，法兰军队获得的名望之高自不必再赘述了。

陆桥之战胜利一个月后，盛大的阅兵仪式在巴斯顿堡举行。各国军队悉数参加，但却唯独不见弗兰西和他的皇家卫队。此时第一批出发的皇家骑士团部队已经抵达了阿卡，王储弗勒格只好让这些皇家骑士团的联队代替皇家卫队参加了检阅。巴斯顿堡万人空巷，人们走上街头欢庆胜利。其实老百姓们才不会关心具体是哪支的军队击败了兽人，他们只关心的是自己的家园保住了。

凯堡的胜利为法兰在陆桥地区总理全局的弗勒格提供了巨大的政治资本。他一方面命令皇家骑士团主力按原计划尽快抵达陆桥，另一方面则督促弗兰西尽快来首都巴斯顿堡参加庆祝。战役结束了反而让加速增兵，这一点有些奇怪。但对于弗勒格来说他有更大的一盘棋要下。他一方面急需军事存在来巩固法兰的政治影响力，另一方面需要‘战神王子’的出现来扩大法兰在巴斯顿民众中的知名度。因为他敏锐的嗅到了大战之后陆桥即将迎来‘大变局’，而他准备在这场‘大变局’中大捞一笔。

待到四月末皇家骑士团的三个主力营抵达阿卡后弗勒格没有让军队呆在阿卡，而是直接密令他们开赴到了巴斯顿堡南面驻扎。擅自调动外国军队进驻首都附近，当然遭到了巴国元老院的强烈反对。元老院当即强硬表态，立即照会弗勒格王储和法兰大使前往元老院会场做出解释。但是当弗勒格在元老院会场陈述时，骑士团入驻的礼炮突然隆隆作响。元老成员们经过短暂商议后，立即对法兰军队前来协防表示了欢迎。

正当弗勒格上演逼宫戏码的时候，弗兰西却在凯瑟琳堡组织堡垒的修复。他并不喜欢人前卖弄的‘杂耍表演’，因此谢绝了巴堡欢庆胜利的阅兵邀请。在各国士兵们正在巴堡接受检阅的时候，弗兰西则专程去了趟土中城，在“土中城之战”的旧战场遗址，弗兰西树立了纪念碑祭奠这场战役中战死的数万巴斯顿将士，并再在此处划界封疆以示纪念。此举再一次大大提升了这位法兰王子在各国士兵心目中的地位。

在各国的普通士兵心中，弗兰西这个少年兼顾了‘战神’和‘圣人’的双重形象。在他们心目中弗兰西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论武力还是信仰都无懈可击的骑士，同时还是上主纯洁圣灵的无敌化身。这些士兵中甚至有不少人联名写信给碎塔湾的教廷，要求圣教会为弗兰西封圣！当然这并不符合圣教会封圣的原则（圣教会封圣：是由枢机大主教投票教皇亲自下诏册封已经去世的死者的一项荣誉。人们口头称的在世者为‘圣人’，只是一种恭维。正式的册封，都是死后进行的。因此没有活着的人被封圣。）但由于来信众多，陈情恳切，民众们的呼声也日益高涨。圣教会不得不郑重回信解释此事，并保证已经将弗兰西列在了封圣的候选名单之中，教廷表态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重大的胜利后，一般最先进行的就是‘分享’胜利果实了，或者说是瓜分更为合适。不知道弗勒格是用了什么高超的外交手法，还是最近进驻巴堡的三个皇家骑士团主力营的威慑。远在天边的法兰王国居然拿到了凯瑟琳堡的实际控制权！弗兰西被正式任命为凯瑟琳堡联军总司令。但他随后便将指挥权委托给了凯瑟琳堡的法兰守军指挥官汉斯.德坦将军，由汉斯将军统辖凯瑟琳堡人类各国联军的指挥。

虽说此次战役是弗兰西打赢的，但是要知道，在凯堡这驻扎的三万多联军中法兰军只占了不到十分之一。这里只有法兰海外陆战营的两个营和弗兰西的皇家卫队，加起来才不到三千来人。而这里光他带来潘多拉骑兵就有五千人，他们从法理上还是巴斯顿的军队，加上原本驻扎的巴斯顿中央军三千人，巴斯顿军一共有八千人。神圣王国原本就有一千人的驻军，淤泥港之战后又有近两万人加入，还有不少护教军志愿者。即使胜利后他们的军队大批回国，但依旧有近万人滞留在凯堡，人数还是超过了联军总数的三分之一。另外北罗大公国，科恩公国，优内公国驻军人数也都超过了三千人，其他诸国军队也都各有五百到一千人不等。

因此这样的安排引来了各国势力的诸多不满，尤其是神圣王国的不满。神圣王国自‘圣教战争’时期便是与法兰争夺圣教世界霸权的国家。在之前解救凯堡的行动中更是出动了三万大军救援发动了淤泥港之战。如今陆桥胜利后法兰‘一家通吃’的局面让神圣王国十分不满。不过此时他们也无力与法兰争锋，毕竟淤泥港之战确实耗光了他们的底气。

其次便是巴斯顿，作为域内首强，巴斯顿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西大门被另一个国家控制。可是现在巴斯顿国内局势混乱，罗西克裔控制的元老院反而更不希望撒拉逊裔在此次事件中获益，于是放弃一部分凯堡的利益，让那五千撒拉逊裔潘多拉部落骑兵继续留在凯堡反而是成了元老院的小算盘。当然还有教廷，毕竟法兰是个清教派国家，在教廷保守派看来这些清教派简直跟异端无异，所以利用法兰同时限制法兰符合教廷的利益。但此时法兰军威正盛，教廷也不好马上反对。

不论大人物们在谈判桌上如何攻略，但是前线的各国将士们对这个结果都是信服的。一来大概是谁都不愿在这么危险的战场上听从一个无能之辈指挥，二来弗兰西和皇家骑士团的战力也着实令他们敬佩。可神圣王国的卡马乔首相却死咬着不放，一定要拉上巴斯顿一起与法兰‘三方共管’。并且扬言要让神圣王国的菲利克斯王储和瓦伦汀元帅前来陆桥与法兰方面的弗兰西王子和汉斯将军形成地位‘对等’。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谈判，最终弗勒格还是说服了其他各国同意由法兰指挥官全权代理凯堡事务一年。背地里法兰自然是在罗西克地区的事务上对神圣王国做出了一些让步。为此弗勒格还亲自前往神圣王国首都圣兰丁，面见了自己的舅舅若昂.伊利诺.霍亨海姆国王（弗勒格的母亲‘圣兰丁的艾米莉’便是当今若昂二十七世国王的亲姐姐）

凯堡一边善后工作也持续展开。由于弗兰西下达了不允许屠杀战俘的命令，一时间这些兽人战俘的处理成为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上万的兽人可是个不小的麻烦，光是填饱这几万张大嘴就是个问题。虽然汉斯将军想出了‘褐面包’和‘土块粥’的办法，但这依然是一笔非常巨大的开支。不仅要喂饱他们，还要时刻提防这些兽人的反抗，大批的凯堡驻军不得不日夜不停的来回巡视这些战俘营。

兽人大营的清理和善后也工作非常繁重。还有凯堡的修缮工作，凯堡外围城墙已经在战斗中残破不堪，内侧城墙也多有损伤。凯堡急需大批的石匠和采石工人重建这些防御工事。另外就是粮草补充问题，虽然大潮期间淤泥港可以使用，但运量还是不足以满足凯堡需求，大半补给运输依然需要从阿卡用车队来提供。因此淤泥港的清淤改建工程也提上了日程。

以上这些棘手的事情自然是都交给了汉斯将军和亚里亚的军需官肯先生处理。弗兰西则忙着清点兽人的‘遗产’。这日他步行在一座座小山一样的兽人兵器堆中间，身后跟随着汉斯将军和帕里斯子爵。书记官正为他们清点着这些缴获。

“王子殿下这里有三万六千四百三十二把大刀，七千八百六十五件短斧，四千八百一十六件生铁头盔，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件青铜头盔，三千六百七十七件铁甲，五千二百六十把件铜钉皮甲，短矛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一把，粗弩……”书记官不断的在给弗兰西罗列着这些缴获的兵器和物资。弗兰西只是静静的走着，并没有仔细的听书记官的话。

“我们现在有多少粮食可以喂饱那些兽人战俘？”弗兰西突然问道。

“呃？哦…回禀殿下，每天一顿能维持一个月，两顿大约就只能维持半个月了。”汉斯将军回答。

“如果我们的补给状况依旧不好，那一个月后怎么办？”弗兰西问道。

汉斯和书记官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书记官支支吾吾的小声说：“嗯，暂时……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怎么行！？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汉斯假装生气的对书记官发怒道。

书记官一听这话叫苦不迭的说道：“啊……天知道有什么办法…我的殿下，我的将军。其实…士兵们都私下认为…呃，认为这些俘虏都应该通通处理掉，这样一定能够省去一大项麻烦。”书记官最后小声说道。

“处理掉？”弗兰西站住脚步问道。

“是啊，我的殿下，”书记官谄媚的上前说道：“以前这里经常与兽人作战，这些被俘的兽人都是会被通过亚里亚人或者中间商，作为奴隶卖到德弗兰黑矮人的矿坑或者是矮人湾的海船上。要是有强壮的家伙就可以挑选出来卖到四海镇的斗兽场去，那可是能卖出个上好的价钱的！当然也可以让随军来的老鸨子们挑选些年轻的女兽人送去阿卡，那里总会有馆子愿意出高价购买的。甚至还有自由城来的老鸨们物色她们中最漂亮的来丰富自己馆子里的存货的~嘿嘿嘿。”

书记官眉飞色舞继续的描述道：“啊呀～这些兽人美女啊，要看她们青面獠牙凶猛的很。但是经过那些老鸨们的调教一番，马上就能变得温顺起来。再一打扮，立即就能成为那些有钱大老爷们的猎奇尤物！嘿嘿嘿……小的看咱们这次俘获了这么多兽人，女战士少说有上百个，女奴工都有好几千。就算是十个里面挑一个，也可以一下子塞满整个自由城和阿卡的馆子喽！”

此时弗兰西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但是那个猥琐的书记官却还在喋喋不休的卖弄：“殿下您只要一句话，这些脏活累活小的我可以立即去办！保证不劳诸位老爷费心。小的已经在凯堡服务快二十年了。这些生意早就是打点的极为清楚。如果您愿意，下周小的就让老鸨子们从阿卡安排两个最好的货色送来给您尝尝鲜怎么样？嘿嘿嘿……”他以为弗兰西也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其他贵族一样，都是些卑鄙无耻的衣冠禽兽，但是他这次错了……

“住口！”弗兰西凶狠打断了这个无耻的家伙，那强大的气场立即让这个军需官吓得跪在了地上。弗兰西虽然已经成年，但内心其实还是个充满了圣洁灵魂的‘侍童’（童子身的少年初级神职人员，象征着上主的纯洁与大能）。

“呃~啊！小的该死，请殿下原谅！请殿下原谅！”书记官被当头一喝，吓得连忙求饶。

“你这狗东西，还不快认罪！”汉斯将军一看书记官惹了祸，赶紧上前解围。可那书记官却吓得已经魂不附体了，头在地上磕得嘣嘣响。

弗兰西此时对兽人战俘的悲惨命运不禁产生了同情，对这个书记官的丑恶嘴脸越发憎恶。此时他的内心突然有一种奇怪感觉浮上心头：兽人们进攻人类，是他们天性所致。可这个嗜杀的种族，除此之外可没有人类那些龌龊勾当。而自己保护的这些人类，却干着比杀戮还要伤天害理的勾当。那到底是人类更凶残，还是兽人更凶残呢？其实他们都是一样没有净化的灵魂，躺在不同的躯壳之中罢了。

不过弗兰西王室的教养使他马上恢复了平静，他没再看那地上磕头如捣蒜的书记官，而是转过脸去说道：“你先下去吧，今天的提议不准再向和任何人说起。这些战俘我有更大的用处。”弗兰西支走了那个惶恐不安的书记官。那个书记官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虽然那书记官确实可恨，但情况依旧没有改善。补给线虽然已经打通，但配给依旧紧张，而且补给中根本就不会考虑给战俘的份额，单靠现在军需官们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那点东西根本就养不活这些战俘。弗兰西环顾四周，堆积如山的兽人兵器和远方的大海，突然一个庞大的计划似乎从他的心头浮现……

凯瑟琳堡东北一千法里的巴斯顿公国首都巴斯顿堡。此时的巴斯顿堡仍然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自阅兵之后百姓的狂欢和贵族的舞会进行了三日。之前‘土中城之战’惨败的阴霾从人们心中一扫而光。阅兵式上巴斯顿的人们看到了威武雄壮的法兰军队和英俊潇洒的法兰王子，他们立即就成为了老百姓追捧的偶像和贵族舞会中的明星。当然这里的法兰王子可不是弗兰西，而是他的哥哥法兰王储弗勒格。

如果说弗兰西是借着上主的庇佑在战场上创造了神迹，那么弗勒格可完全凭借的是自己的天赋，把这场胜利在政治方面的影响发挥到了极致。法兰不仅取得了凯瑟琳堡的主导权，还打通了查尔顿港至阿卡港的商路。一时间法兰王国在巴斯顿的影响力甚至盖过了圣教会和神圣王国，而弗兰西此时在巴国老百姓心中已经被神化到了比肩开国大公‘征服者巴斯顿’的高度。风流倜傥的弗勒格自然是功不可没，这位法兰未来的国王真是一名天生的外交家。每一次重大会议，每一次外交谈判，甚至每一次舞会沙龙，都是这个年轻的王储展示外交艺术的舞台。

前面提过弗勒格的母亲‘圣兰丁的艾丽丝’是当今教皇若昂十三的侄孙女，也是当今法兰国王埃德温的第一任妻子。他的外祖父和舅舅也都是神圣王国的国王。可惜弗勒格出生时遭遇难产，母亲用了最后一丝气力将他带到人世后就因为失血过多去世了。所以弗勒格的幼年是被王太后和乳母带大的，弗勒格从小就聪慧过人。埃德温国王十分喜欢，即使后来国王另娶了诺伊王国的伊丽莎白公主，生了次子弗兰西和末女菲奥娜。但也丝毫没有动摇国王对这个长子的偏爱。

弗勒格更是没让父亲失望，前面提到过弗勒格在小学和公学时从来都是最优秀的学生，同时在孩子群中也表现出了天生的领袖气质，后来更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法兰大学学士学院。弗勒格十六岁成年即被授予了王储的封号，之后又进入法兰大学格兰特学院研习外交政治。结束学业后的弗勒格王储加入了法兰外务省，并出色的完成了多次外交使命。使这个年轻的王储收到了国内外舆论的一片好评，这让整个王国和圣教世界都认为弗勒格就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希望。

正当弗勒格在法兰国内外大展身手的时候，也正是他弟弟弗兰西环游世界归来的时候。因为在弗勒格即位王储那年弗兰西刚刚满八岁，伊丽莎白王后便授意他拜到了法兰最伟大的学者阿尔弗雷德大师的门下。这个阿尔弗雷德不仅是个伟大的全能型学者，同时也是前两任法兰国王老师和私人顾问。为法兰王室服务了超过两百年，据说经历过整个‘圣教战争’。怎么会有超过两百年的人呢？是的，阿尔弗雷德大师其实已经四百岁了，他是世界上已知的唯一一个半精灵男性。弗兰西拜在阿尔弗雷德大师门下后，国王便亲自安排大师带着弗兰西开始了微服环游世界的旅程，之后的几年里法兰便再也没有了关于弗兰西的新闻。这其中的政治目的不言而喻：不能有任何人动摇弗勒格的王储地位。

所以在弗勒格坐稳王储的几年里，法兰民众都几乎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个二王子。以至于两年前弗兰西低调回国后进入皇家骑士学院学习都很少有人知道。直到去年春季的‘学院杯’骑士锦标赛中弗兰西夺得了长矛比武冠军时，法兰民众们才想起他们还有个二王子。虽然在校期间和毕业后弗兰西多次随军出战也立过几次战功，但依旧在朝堂之上没有什么存在感。直到几个月前国王册封他为龙原侯爵时，他的事迹才第一次登上法兰报纸的二版，注意不是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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