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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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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6）

六、新娘亮相了

荒年的三姐夫杨哥今天的任务无疑就是招待迎亲队伍的"知客先生"，一边和炼石打招呼，一边向鱼贯而来的男方的客人递上长江牌香烟，还一边将一行人统统让进了大大的堂屋。据杨哥介绍，那间足有二十多平米的堂屋的水泥地坪是两天前才铺设的，所以还看得出来一些潮湿的水迹；原来的一些摆设也没能归位，除了一架老式的风车，就是沿墙放着的好多木靠椅，南墙有一八仙桌，大大的木柜上燃着一对红烛，照亮了墙上粘贴的马恩列斯毛的画像。王启明问了一句为什么点蜡烛，就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笑的那个高个子司机脸上快挂不住了，赶紧拉着那些迎亲人到屋外的场坝上去打扑克。

因为出了太阳，也因为没什么风，土屋前的场坝上很热闹，除了打牌的几桌赌徒，还有一个裁缝支着铺板、踩着缝纫机正在做新衣服；那些抽烟、喝茶、谈闲话的也不少，其中就有华斌的老婆学琴和她的姑妈以及姑妈的女儿雪梅。她的姑妈就是炼石与荒年的介绍人，而雪梅也从中做出了一些斡旋，所以怠慢不得，自然要过去打招呼。说来也奇怪，炼石的前一个女朋友是华斌的姨妈介绍的，无疾而终；这一个女朋友却是华斌的老婆的姑妈介绍的，却修成了正果，想想就够神奇的。

因为从来到这里就没见到新娘露面，炼石就从场坝重新走进堂屋，杨哥在过道里把他拦住，话说得很婉转："家里没有买烟，我身上的烟也已经发光了，你们带了烟来没有？"看见了没有？原来这样的事都有专人负责，可是一到现场，全都忘到脑后了，差点造成误会，炼石就赶紧把杨哥带到那个放有三个大大的人造革手提包的房间里，告诉他，这里面有四包茶叶、五斤杂糖，游泳、鸿雁、风光、白玫瑰香烟各一条，涪陵白酒和常德白酒各一瓶。

荒年的老爸终于出现了。炼石对那个身材不高、但长得很有威严；有些显得单薄、但神采奕奕；有些不苟言笑，但知书达理的丈人很是尊重，见面总是规规矩矩的站着，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他知道这位老人即便不属于饱读诗书，也是这个家读书最多、最有本事，也最有感召力的主人，一男六女的大家庭可是要很大的担当的。

那个丈人很简单的向炼石询问了一下回宜的时间和送亲的人数，他的话不多，可句句在理："去把荒年叫出去，客人都来了半天了，也该去打个招呼！"新郎就有了理由闯进新娘的那间有些光线暗淡、也有些潮湿、还有些霉味的闺房。其实那是她和她还未出嫁的五姐的房间，一张*、一张桌、一个柜而已。新娘就靠在棉被上抽泣着，看得见她那好看的肩头耸动着。

有一个高个的女人在劝她："反正离家也不远，想回来方便得很。"荒年不说话。炼石有些纳闷："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哭？"那个高个子女人一笑："这是风俗习惯，女孩子嫁出门，如果不哭，就会被说成不忠不孝的！"

好就好在炼石把丈人的话传达了一遍，新娘也就顺势起身，对着镜子自己打量了半天，虽然眼睛有些红肿，可还是很好看的一张脸蛋；虽然*不大、屁股也不圆，身材也还显得单薄，可人很年轻，也很**，还有些羞答答的青涩，依然有些亭亭玉立的感觉，不能算出类拔萃，可参加过文艺宣传队，在雷家的六姊妹中至少是数一数二的，肯定比她的五姐强得多。

荒年第一次在迎亲人面前出现，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眼圈也是红的，可是好就好在她和这些炼石的朋友几乎全认识，说话打招呼就随和多了；再加上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很会说话，端茶倒水、递烟寒暄都显得落落大方，所以所有的迎亲的男人都和她开玩笑，而他笑的时候是她最好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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