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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边亭!不要欺人太甚!”
&esp;&esp;见自己的靠山都依仗不了了,黄毛急红了眼,他已经忘记了上次被打断腿的教训,撸起袖子,发疯了一样扑向边亭。
&esp;&esp;天边亮起数道闪电,一场双方人数极度不对等的混战开始了。滂沱大雨中,杯子盘子砸落满地,桌子椅子四下乱飞,原本生意兴隆的小摊,三两下,就被砸得一片狼藉。
&esp;&esp;黄毛和他手下的小喽啰虽蠢,但他们在人数上有压倒性的优势,边亭不做无谓的争斗,只解决主要矛盾。
&esp;&esp;他全然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棍棒,死死咬着黄毛一个人不放,拳头毫不留情地往他一个人身上招呼。
&esp;&esp;没几下功夫,黄毛就惨叫一声,歪头晕了过去。
&esp;&esp;边亭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以一敌多,体力也早已耗尽,黄毛晕过去之后,他把人往脚边一堆,侧身靠在身后的矮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esp;&esp;眼看边亭战斗力大减,小弟们连忙一涌而上,将边亭团团围住,大德被边亭踢了那么一脚后,原本一直在外围装模作样地搭把手,他见机会来了,操起翻倒在地的折叠桌,高高抡起,狠狠砸向边亭。
&esp;&esp;桌子举到半空中,即将落下,就在这时,一道泠冽的男声插入了这浓稠的雨幕,给眼前的闹剧按下了暂停键
&esp;&esp;“今天这里挺热闹。”
&esp;&esp;小狐狸
&esp;&esp;大德的心里打了个突,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锈迹斑斑的折叠桌在砸上边亭脑袋前急急刹住了。
&esp;&esp;他扭头望了过去,看见雨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坐轮椅的人影。
&esp;&esp;此时正是大德耍威风的关键时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刚来的那个人口出狂言,“哪里来的死瘸子,我劝你少多…”
&esp;&esp;没等大德嘴里这句不干不净的话放完,边亭忽然暴起,一肘子将他砸翻在地。
&esp;&esp;眼前的人都已经打成狗脑袋了,靳以宁依然是一副嵬然不动的模样,他的目光轻轻掠过边亭唇角的血迹,笑容和气地对瘫地上的大德说道:“我劝你趁他还没真的生气,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带着你的朋友们先走。”
&esp;&esp;边亭这一肘子没留力气,大德觉得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但男人到了他这个年龄,浑身哪儿哪儿都不硬,除了那张臭嘴。
&esp;&esp;“就凭他…”大德偏头吐出一口血沫,“还有你,能把我怎么样?”
&esp;&esp;“我一个瘸子,当然没本事把你怎么样。”靳以宁脸上的表情不变,依旧笑得既斯文又客气,“他么,你可试试,但我个人不是很建议。”
&esp;&esp;大德上涌的气血总算冷却了下来,定神看向眼前的男人,此人分明是个瘸子,身边也没有带什么像样的帮手,但他就那么从容不迫地出现在雨里,微笑地注视着他,就让大德如坠冰窟。
&esp;&esp;在外混迹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自己惹不起。
&esp;&esp;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大德也不顾上自己那点面子了,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灰溜溜地对其他人说道:“走。”
&esp;&esp;目送大德一行人架着昏迷不醒的黄毛走进雨里,靳以宁耸了耸肩,回头看向边亭时,已然是一脸无辜的模样。
&esp;&esp;“这就走了?真是不经吓唬。”说完,他问半跪在地上的边亭,“你怎么样,能起来吗?”
&esp;&esp;“我没事。”边亭扯出一截衣袖,抹干净脸上的血迹,待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之后,才从地上站起身。
&esp;&esp;他心里暗自腹诽着为什么总是在雨天遇见黄毛,还总会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靳以宁,面上却是一副温良谦恭的模样,来到靳以宁身边,问他:“靳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esp;&esp;靳以宁早就看出了他的表里不一,但也没有拆穿,只是说道:“我来酒店办点事儿,正好路过,就看见你了。”
&esp;&esp;况且靳以宁自己又有多坦诚呢,虽然丽都酒店确实就在这附近,但他并不是从酒店出来的,事实上他是听齐连山说边亭在律所待了一整天后,让齐连山继续派人跟着他。
&esp;&esp;至于为什么最后是他自己跟出来,还多事替他解围,那大概只有一句闲着无聊可以解释了。
&esp;&esp;想到第一次见到边亭,也是类似的场景,靳以宁忍不住笑了出来,边亭不知道眼下这场面有什么好笑的,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esp;&esp;靳以宁敛起笑意,像个严肃人似的,一本正经地问边亭,“怎么了,刚出来就惹事了?”
&esp;&esp;从小到大,边亭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事后等待他的不是漠不关心,就是谩骂责备,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温和到带着点纵容的语气和他说话。
&esp;&esp;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esp;&esp;“我没有,是黄毛找事。”边亭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尾调低了下来,带着点在外做坏事被家人抓包的心虚。
&esp;&esp;这个反应在靳以宁看来有些稀奇。
&esp;&esp;“以后再有人找你麻烦,就给阿山打电话,打架可以,不要被人欺负了。”靳以宁的目光在边亭身上巡视了一圈,不赞同地说道:“你挂这一身彩,就是在落我的脸,以后我在港城还怎么做事。”
&esp;&esp;边亭的局促愈发明显了,他并不习惯这样的关心,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窘迫之时,他注意到靳以宁的半个肩膀还淋在雨里。
&esp;&esp;其实不止是肩膀,靳以宁来的时候没有撑伞,又在雨里耽误了这么半天,浑身都已经湿了。司机开着车停在路口,没有靳以宁的指示,也不敢冒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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