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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义助孙提辖（第2页）

两名公人见三人蒙面，认作强盗，跪地拱手道：“爷爷们饶命，我等只是做公的，并非富商，没有多少银两孝敬。”

另一个从招文袋中掏出一锭银子，约摸五十两，双手奉上：“适才入梁山泊传令，受了山寨些赏钱，好汉们拿了去，只求饶了一命。”

栾廷玉喝道：“我且问你，你们入梁山泊，所为何事？若有半句虚假，登时教你脑袋落地！”

两个公人被吓破了胆，面面相觑。

栾廷玉却是机智：“把他们带到林子，分开询问，两下若有半点对不上，就地砍了。”

管用，这招管用，果然问出了实情。

公人俱说的一般：“高太尉传下钧令，令登州知府彻查清孙立造反缘由，是毛太公贪图花红构陷，刑部已准予平反冤案，登州涉案之人，悉数赦为无罪，查抄的家业放还。孙立伤重，不克搬动，孙新夫妇与解家兄弟等一干人，感念官家天恩，愿随军征讨贼寇，立得功业再回登州。但知府大人明知是孙立贿赂高太尉谋回家产，急忙要把产业交割，生怕被高太尉厌恶办事不力，禀过高太尉后，得到批复：先让孙立家人交割了产业。知府大人不敢怠慢，派小的传高太尉钧示，勒令孙立家小回返登州。”

栾廷玉见他们说的与燕小乙交代一致，心中有数，又问道：“为何不见孙立家小与你们一同回返？”

公人道：“山寨的宋头领，要摆宴席为孙家践行，我等受了五十两银子，也就擅自做主宽限一日，唯恐误了明日点卯，辞了山寨留宿，赶紧回登州去。”

栾廷玉道：“虽是这般，都也放不得你们。”

让陆云峣和月渎把两人捆了，藏在隐秘处，说道：“明日我再来放你们，你们饿上一日，不打紧。”

师徒三人商议，栾廷玉道：“宋江那厮，唯恐山上人人争着贿赂高太尉等高官，被还了产业，一哄而散，要知梁山之上，卢员外、柴进、李应、史进等人，虽然没了财帛，但原有被官府没收的地契，均是巨万之数，哪个不能做土豪，谁还跟他去拼命建功邀宠？燕小乙下了这步险棋，料定了宋江那厮，会杀人立威、断了头领们临阵脱逃的念想，所以让我等救应。”

陆云峣道：“弟子还是不懂，既然如此凶险，孙提辖为何要拼命送出家小？”

月渎却说道：“师弟你太蠢笨，孙立随大军出征后，朝廷自然会统一安排家小住处，孙立因为背义，全家都在山寨中抬不起头，等他走后，家小失了庇护，早晚被那些夫人们欺侮。要知道利刀斩人，不过痛在一时；钝刀子杀人，才是莫大痛苦，孙立的妻子，不过书香门第之女，能受得住多少口舌污损？”

陆云峣伸出了舌头：“孙提辖英雄一世，却受缚于妻小，活的郁郁而不得志，昔日空有提辖官位，果真不如许先生落得逍遥。”

栾廷玉道：“宋江受了高俅钧令，如此献媚之辈，怎敢耽误？故而宽限一日，必然遵守，待出了梁山泊地界，再动手戕害，则可撇个干净。”

陆云峣道：“这番会是谁来？”

栾廷玉笑道：“但凡有半点心思的，谁敢捋孙立的虎须？况且孙立家小回登州，面儿上也该做足，少不得孙新夫妇亲自护送缴纳高俅的钧令。这番派人，若侥幸让会枪棒的孙新夫妇逃了，认出山寨之人作恶，不必等大军征讨出发，梁山泊有妻小的头领首先会闹将起来。故而···”

陆云峣只觉头皮发麻，想起了与许贯忠讨论吴用那一节，喃喃道：“该不会，宋江那厮，有些不属于一百单八将的势力，今番要动用了吧。”

栾廷玉点了点头，说道：“所谓吴学究、智多星，不过是个摆设，他一个屡试不中的秀才，有什么韬略？宋江官职不过文吏，不懂兵法，怎么突然就会排布阵法、用兵如神？不但搞了个‘九天玄女传天书’来糊弄人，还预先埋藏石碑，刻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买通道士胡乱翻译，就定了头领座次，真是可笑！”

陆云峣道：“这些玄学，或许不是说着耍，你不是见过戴院长的神行法？”

栾廷玉笑道：“罗真人、戴院长之辈，确实有道法，亲眼目睹，我也不怀疑他们。但那‘九天玄女天书’有啥用处？昔日高唐州一战，高廉用黑风赶的梁山盗贼大败亏输。吴用那个蠢笨的，当着众军之面，向宋江那厮说道：‘可用回风返火’之法破之。要知道吴用读过一些书，知道蚩尤黄帝之战一些密辛，回风返火乃九天玄女头一项术法···”

陆云峣听过说书的说过这一节，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月渎却是不解，问道：“然后呢？”

栾廷玉道：“听燕小乙讲起这一节，宋江那厮无奈，装模作样的翻了天书，念念有词，高深莫测，大喊一声‘疾’！那黑风果不其然窜回到高廉阵中，众人只道天书有效，正要冲杀，谁知那是高廉见风术已经冲乱阵势，收回了黑风，换个驱术兽之法来攻，换用术法之时有个间隔，恰好赶巧了而已···梁山大队输的惨兮兮，不得已请了公孙胜来斗法，才有了李逵那个蠢货‘斧劈罗真人’那一节。”

月渎也笑了：“这天书，果真没啥用处。不过也唬过了梁山泊众人，未揭破宋江假借神明来蛊惑人心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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