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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少见到他这样倚门而立,记忆里的他,一直是身姿挺拔、长身卓立的;虽非时时意气风发,却总是那么气宇轩昂。可是此刻,他却仿佛再也没有气力独自站直,只能半倚在门旁,一手扶着门框,另一手拉紧肩头披的那件外袍的衣襟。忽而起了一阵风,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了;而庭前阶上的落叶纷卷,在她脚边旋绕飘飞,久久不坠。
她的心底忽然浮起一层酸涩。她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变得这样疲惫、这样憔悴、这样脆弱,那俊容间的深深忧郁,使她心碎。这一刻她强烈地恼恨起所有让他失意、让他伤心的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怨意与心痛,她看着那御医的眼神更冷,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阻止了她。
“为什么?大姐夫,难道你就不气忿吗?”她问着,看见那御医抖如筛糠的惧怕模样,心下更是厌恶得紧。“这奴才空口白舌,就敢在这里妄言以诬,构陷于你!倘若他就这样回报陛下,岂不是欺君重罪?何况……”
她没说出下面的话。可是她知道,他懂她的意思。万一皇上相信他是有意装病,拖延动身启程就藩的时间,那不仅兄弟之间更隔一层猜疑,而且那欺君的罪名,就要落到他头上来了!所以她先发制人,呵斥御医;所以她不能如此轻易地听从了他,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冤屈呵!
但是司马攸却只是淡淡一笑,笑容苍白而飘忽。
“够了,午儿。你留他何用?责他何用?甚至……即使你贬他杀他,又有何用呵?”他低低一叹,神情黯然地撇开了头。
那低低的问句里蕴含着无限辛酸,使得她忽然也开始痛恨起自己,痛恨自己能最清晰地看到他的悲苦,却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的悲伤;最后她恨恨地瞪向那御医,咬牙切齿道:“你有胆就回去向陛下进谗言,小心万一耽误了齐王的病势,我倒要看看,陛下饶不饶得过你误事又欺君这两大罪过!”
那御医吓得唯唯连声,仓皇退下。
而她仍然余怒未息,为着他所受过的所有不公平的待遇、所有使他伤怀痛苦的冷落和提防,而无法不忿然;面前的他虽然微笑得这样云淡风轻,可是她仍然在他的浅笑里,看出了他无法形诸于口的痛苦。折磨着他的,何止是病痛呵?还有那久已存在的心结,兄弟阋墙的猜疑,功高震主的苦衷,世事冷暖的无情——
一念及此,她鼻端酸涩,心蓦地一绞,不假思索地直奔向了他的面前。眼泪涌上了她的眼眶,那许许多多在微风里飘荡着的温柔从前,都忽然在她的记忆里一一浮现。他的温言,他的体贴,他的呵护,他的指引,他的安慰,他的忧郁,他的微笑……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种他的神情面貌,此刻都如潮水般向她卷拥而来。
一种恐惧突如其来地占领她的意识,恐惧着那不知何时也许会突然降临的永诀;她的心跳得又猛又急,她的双手也变得冰凉。她哀哀地仰首望着他的面容,从他平静的神情里读出了一丝黯然,仿佛呼应着她先前那个大胆而不祥的预感。泪水骤然冲出了她的眼,她低呼一声,就蓦然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怀中,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仿佛大大地吃了一惊,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推开她,还是该回拥她。他尴尬地僵直了身躯,任她环抱过他的腰;最后,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臂,环绕过她细瘦的肩头。在一瞬的迟疑之后,他终于手上微微用力,俯下身子,将面颊贴在她如云的乌发上了。
“小午儿,为什么哭呢?”他轻轻地、叹息似地问道。
她一窒,下意识地冲口答道:“因为,这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老天要让你这么委屈、这么痛苦呢?我……我真替你难过,因为你这么好,这么好……”
他微微一愕,胸口单薄的中衣却在片刻间被她的泪水浸透。温热的泪迹,却仿佛穿透他的胸腔,直刺他的心底。他的心里又甜又苦,忽冷忽热;百般情绪,都在霎那间一古脑地卷拥上来,淹没了他整个人。
他心头波澜起伏,许多往事都在这一瞬浮现他的脑海;年少时的阖家美满、其乐融融,晋王府里的世子之争,小妹义无反顾的出走,大哥冷漠狠心的猜忌,妻子临终的指控和忿怨,爱儿长久以来敬而远之的疏离……数十年暑去寒来,最后到了他身染重疴、生命将尽的一刻,却只有面前的午儿,仍旧惋惜着他一生的遭遇,仍旧关怀着他的心情,仍旧为了他的悲哀而落泪。
可是,他却要死了。
他勉强压抑着胸口的波涛汹涌,拥抱着她的双手逐渐变得冰凉。他垂下视线望着她的头顶,悲叹地想着,即使到了一生的尽头,仍是只有她一个人,愿意在这种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奔向他,愿意给予他一点点亲情的温暖,愿意暂且拋开其它一切别的人或事,包括她用尽了心机想要得到的夫君,那个使她伤怀哭泣的、俊美而才高的少年郎——
他张了张嘴,想对她说些什么;喉头却蓦地涌起一股腥甜,在他能够忍下去之前,一口鲜血已经猛然喷出,溅上了他们两人的衣襟。
贾午一凛,无法置信地紧盯着自己那沾着星星点点血迹的衣摆,又望望他唇角那一缕鲜红的血迹,感觉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沉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渊薮。
“天啊,大姐夫——”她还没有说完,就发现他的高大身躯似乎摇摇欲坠,再也站不稳;她急忙用力支撑住他的肋旁,放声高叫:“来人啊!快来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够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当一切忙乱尽归于寂静,那去而复返的御医正跪在床前,为床上躺着的那人把脉时,那人忽然开了口,语气还是静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床边各据一隅守候着,却互不注视也不说话的贾午及齐王世子司马冏,闻声急忙都趋前了几步。
看到床上那人憔悴惨白的脸色,贾午心里一阵痛,不禁厉声向那位又被急急请回的御医道:“怎么?你已经向陛下回报,说齐王身体无恙,可以择日出京了吧?”见那御医吓得只是又点头、又摇头,一声也不敢吭;她的怒意更盛。“那么,陛下怎么说?”
那御医早被贾午的威势吓得缩作一团,抖抖索索地叩首道:“回、回四小姐,陛下说……齐王无疾,当真可喜……唯称病不出,逃避责任,未免……”
“未免什么?!”一旁的司马冏年少气盛,早被御医转述的话气得脸色发青;此时禁不住这御医吞吞吐吐,遂出声催问。
御医吃这一吓,更是魂不附体,结结巴巴脱口而出:“未免……居心多诈!”
床上的司马攸,忽然发出一阵天翻地覆的剧烈咳嗽,急忙以袖掩面。等到他喘息稍平,拿开衣袖时,那袖口上早已沾了许多鲜红血迹,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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