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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

帝阙说着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长生掩在暗金色长袍下的那双腿。那一刻，他敛在眼皮下的凤眼中隐藏的，是足以使人胆战心惊、傲骨尽碎的残忍决绝。

显然，如果长生给出的答案不合他的心意，那么他绝不会轻而易举地让人全身而退。

毕竟，他从不是那个软弱到任由猎物逃脱的蠢货。

&ldo;没什么打算。&rdo;

长生沉默了半响，最终给出了一个平平淡淡的答案。

&ldo;长生。&rdo;坐在高处的帝阙缓缓站了起来。自始至终，他只是唤了一声长生的姓名，可任谁在此都忽略不了他低沉嗓音下的深意。

帝阙在等一个解释。

一个可能铸就杀意，也可能让他低下头颅的解释。

&ldo;艹……我受够了。&rdo;许久许久，长生状似不经意地抬手划过了腰间的灵卡，随后他便扯了扯薄唇，以一种冷淡到近乎诡异的语调低声呢喃道。

&ldo;什么?&rdo;有那么一瞬间，帝阙以为自己听岔了，他下意识地开口确认道。

&ldo;我说，我受够了。&rdo;这一次，长生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闯入了帝阙的脑海中。

&ldo;我受够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揣测，也受够了这莫名其妙的三千世界。&rdo;

&ldo;说真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搞不懂一件事。为什么你也好，寻骨也好，或者是三千世界那些逆来顺受的其他人，都那么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该依附某个人。&rdo;

&ldo;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别人的荣耀我完全不感兴趣，因为但凡我想要的，我都会自己去拿。&rdo;

长生是真的受够了。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要理智要忍耐，但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与其再一次将命运交于他人之手，还不如让他竭尽全力殊死一搏。

至于那些憋了这么多年的话今日他绝对要说个干净。即便是死，他也不想满腹牢骚地郁郁而亡。

&ldo;你想要什么?&rdo;那一头，一直静静听着长生那些堪称大逆不道之言的帝阙再度开口了。

他站在古朴的台阶上，此时自殿顶而来的隐约日光模糊了他的表情。谁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没人知道这种情况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ldo;十一年前……&rdo;长生听到帝阙的话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ldo;十一年前，我便在一个人的墓前说过……&rdo;

&ldo;我要这三千世界，天、崩、地、裂!&rdo;

&ldo;是吗……&rdo;帝阙闻言迈下台阶一步步向长生走来，他那略显冷感的音色也随着他的动作在殿内响起，&ldo;所以你发展耳目寻求仙帝弱点、抛出利益联合各个宗门、大肆敛财以备不时之需，甚至不惜冒死和寻骨那个疯子暗中往来……&rdo;

说到这里，帝阙停下了脚步。

他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长生，然后缓缓俯下身，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他曾以为他绝不会与他人言说的问题来。

只听他说的是：&ldo;那么长生，你可知我想要的是什么?&rdo;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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