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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无聊的夏天。边诚每天都忙着学习。一看人家就是一学习的料子。边诚每天的学习生活折磨得他年纪轻轻已经长了许多白头发了。刚开学见他第一面时,我的感觉是:“嚯——下霜啦?”尽管付出了青丝换白发的惨痛代价,人家还是痴心不改,一如既往,在学习这片沃土上,奋力地耕耘着。也许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跟学习不来电呢,我为自己的碌碌无为寻找自我原谅的理由。耀扬则继续过着他们的甜蜜日子。亦凡却和他已经不知是第几任的女朋友分手了。他要我陪他去喝酒。我为他如此反常的状态感到有点纳闷——他从那次以后什么时候再因为这种事情难受过?
亦凡说他倒不是难受,只是每次分手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高中时的女友金昭。虽然他分手了,心里凄凄凉凉的,但他不知为何竟然还有点喜欢这种凄凉的心境。或许这每一次的分手都是他对金昭的那句“你很花心”的证明?又或者是对和她的感情的祭奠?
我俩各自一口气喝掉一瓶酒。我吃了两个花生,他又喝了一杯。他把酒杯放到桌上,咂着嘴道:“啤的不行,咱喝白的。”
我用手拈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说:“你心情不好就少喝点儿。”
他说:“没事儿。心情挺好的。嗨!不就是女人吗?无所谓!再说我不是还有兄弟吗?”
我因为他这一句话蓦地感到很悲哀。在他没了女朋友,还有我这个兄弟。可是我呢?心爱的女孩却和自己的兄弟好上了。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说:“啥也不说了,心里都不好受!”
他什么也没说,兀自喝着酒,喝得很急,两瓶酒下去就显出了醉意。他把瓶子里仅剩的一点酒倒进杯子,又让服务员拎来两瓶,就去洗手间了。我一个人在那儿用筷子拨拉着盘子里屈指可数的几粒花生,想着心事。
我一根烟还没抽完,亦凡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泪痕,看上去疲惫不堪。我们继续聊让这个我们都感觉不爽的话题。
“难过什么啊。你不是有好几个女朋友的吗?怎么这次这么认真?”我把我的疑惑告诉亦凡。
“什么呀?!你以为我在为她们难过?说真的,我从没为任何女孩难受过,除了金昭。”亦凡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不知为什么,和她分开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她!我是不是太他妈窝囊?”
“说什么呢?!这说明你还爱她!”
“谁说的?我不爱她了!”我知道亦凡的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他自己都知道这只是个拙劣的谎言。
“别自欺欺人了!”
亦凡沉默了,低头兀自喝着酒。
过了一会儿,他说:“和我分开不到三天,她就交了新男朋友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抬头,我感觉他好像在哭。
我没有说话,酒精麻木了我的舌头,只是他的这句话让我在脑海里“倏地”闪过“水性杨花”四个字。潜意识当中我是没有贬低金昭之意的,只是我的反应倒是和她挺适合。
“算了吧。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谁没有过这样的事儿呢?不幸的同志不只有你一个。”我深谙其中的道理,却不能把这道理加入我的生活。说完,又夹起一粒花生甩进嘴里,嚼得铿锵响。
“呵!不说我了,说这个心烦。对了,我听说你追的那女的叫乔苒?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拿下?”亦凡话锋一转岔开话题,反将我一军。
我喝下一杯酒,听亦凡这么问我,便自嘲道:“就我?谁看得上啊?给你你要吗?哼!我还追人家呢,合着我就是一傻b!我他妈就是‘癞蛤蟆还想吃天鹅屁’!”我有点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人一喝醉了就容易失态,我平时就没有“态”,所以也觉得无所谓。
“谁说癞蛤蟆就不能有美好的追求了?跳起来不就吃着了吗?”也不知亦凡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挖苦我,让我听起来总觉得不对味儿。
那个小服务员看着我们在那里出洋相,偷偷地掩口而笑。她以为掩藏得很好,可不幸被我发现了。我便叫她过来,想借着酒劲儿逗逗她玩。她吓坏了,挪着碎步走过来。
“你笑啥?”我喷着满嘴的酒气问她。
小姑娘慌张地摇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我和亦凡之间来回游走。亦凡拉我道:“算啦,一个小姑娘你和人家较什么劲啊?”又扭头跟她说:“没事了,你去忙吧。”正在这时,耀扬搂着一女的进来了。我看见他的同时,他也发现了我,于是他领着乔苒向我走来。我一慌,一把抓住小姑娘往我面前一挡,然后对亦凡说:“我先走了,免得尴尬。这次你结账,下次算我的。”
我摇摇晃晃地起身,打算夺路而逃。耀扬抓住我说要说个清楚。我推开他说:“和你丫我没的说!”然后狼狈地跑了出去。
酒精使我的脚步发涩,我还没跑几步就被追出来的耀扬抓住。我回头就给了他一拳:“你他妈放开我!你以为这样有意思吗?”这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耀扬抓住我的领子,吼道:“你他妈听我说!”说着便把乔苒拉到我面前。我睁开朦胧的醉眼,看着那个女孩。女孩走过来笑道:“姐夫。”
“姐夫?”我瞥了她一眼道,“不是姐夫,你应该叫我哥!”
“你瞧,我说不让你瞒着他,你不听!看把我哥们儿折磨成什么样儿了?”耀扬跟乔苒说道。
“姐夫,我叫乔婷,是乔苒的双胞胎妹妹。上次我们在图书馆见过的。”乔婷笑呵呵地说道。
“我靠!真的假的啊!拍电视剧哪?”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事情怎么这么让我难以置信。
“废话!我骗你干嘛!”耀扬有点着急。
“那怎么……她没跟我说过她妹妹和她是双胞胎啊?”我还是有点晕头转向。
“她不太喜欢让人知道和我是双胞胎的。从小就这样,好像我给她丢人似的。”乔婷笑道。
“既然是个误会,那耀扬你丫怎么不早跟我说!”
“什么呀!那天晚上你叫住我俩又气呼呼地走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后来婷婷问我你是谁后,才故意不告诉你的。她说她想帮她姐姐观察观察你!当初我就想告诉你,可她不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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