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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是重新开始,不是吗?”顾暖不以为然,笑着再次开口。“程医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程继舟帮顾暖挂上点滴,点了点头。
“你和李心艾……认识吗?”
“啪!”程继舟手中的体温计掉在了地上。
顾暖愣了一下,程继舟对这个人很忌惮。
“认识,以前我在M国的时候,她天天粘着我。”程继舟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还好顾暖看不见,不然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听说她自杀了……”顾暖能理解,一个人该是怎样的绝望才会选择自杀。
当初她失忆站在桥边的时候,那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解脱。
陆霆琛安静的看着顾暖,他不敢出声让顾暖发现,可他却有些心疼。
“嗯……从古钟楼跳进了江里。”程继舟坐在顾暖身边,小声开口。
“程医生不爱她对不对?”她找魏叔调查了,李心艾在M国疯狂追求的男人就是程继舟。
“连喜欢都算不上,我们完全是陌生人。”程继舟很无奈,他对李心艾根本不熟悉,只是偶然的情况下帮了她,随即便被她缠上了。
“程医生也是受害者,所以程医生为什么不放下过去好好生活呢?”顾暖笑了一下,程继舟知道安慰她,那为什么不安慰下自己,他没有错……
李心艾的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那是李心艾自己的决定。
“程医生一直以来都在自责吧。”顾暖其实很清楚,程继舟一开始对她好,比陆霆琛对她都上心……更像是在赎罪。
把自己对李心艾的愧疚转嫁到她身上。
所以顾暖总觉得程继舟在透过她看别人。
“我……”程继舟沉默了。
李心艾自杀以后,他放弃了M国那边大好的前程,决然的选择回国。
说没有愧疚和自责是假的,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从自己眼前跳江自杀,这对他来说是很深的刺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所以……我们只需要尊重就好,至于别人的路怎么走,那都是别人自己的事情。不用愧疚,与你无关。”顾暖想借李心艾的事情告诉程继舟,不用自责,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程继舟沉默了很久。
顾暖也安静的坐着,失神的望着远处。
“好好休息。”看了眼时间,程继舟抬头示意陆霆琛离开。
陆霆琛只是安静的看着顾暖,双手握紧的厉害。
他很想上去抱抱她,告诉她别怕。
可他没有资格,顾暖能有今天,全是他的错。
如果他早点对顾暖上心,也不会让她的病情拖到现在。
“走了!”程继舟压低了声音,把陆霆琛拽了出去。“你说想见见她,我也带你见了,满意了?”
陆霆琛没有说话,径直上车,把程继舟扔在原地,自己开车走了。
程继舟气的跺脚,这人典型的翻脸不认人。
等程继舟和陆霆琛离开,顾暖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她说的那些话,不只是说给程继舟听得,也是说给陆霆琛听得。
如果她死了,她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忘了她,好好活着。
从她摔到陆霆琛抱住她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跟程继舟过来的人是陆霆琛。
她对这个人,也已经很熟悉了。
一年的纠缠,一年的伤害。
一年的触碰和无止境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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