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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一切,无法挽回,这委实对小阵平太残忍了。
这几日,除了涉及到案件调查和追查凶手相关的事务时,松田一次也没有主动提到过相泽夏美。萩原也没有心力谈论。终归并肩战斗多年的,不止有那两人而已。
但是,好友的异常实在是太明显了。
“你再用看易碎品的眼神看我,我就要打你了。”
松田直视着前方道。
“那我可真是怕得要命啊。”萩原道。
对此,松田的回复是轻轻嗤了一声。
他们是去找佐久间佑穗的,相泽没有什么在世的亲人,她的一些东西和事务需要处理,只能由生前关系亲密的几人完成。
想到眼睛红肿,同样沉默得吓人的女研究员,萩原便感觉心口的压抑又深了一层。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伤口,却还不到能彼此抚慰的时间。
“一会去我家吃饭吧。”交通信号灯变色,萩原踩下油门,“叫上佐久间。”
“我不去,我为什么要每天都去你家吃饭?”
“因为我们是十几年的好朋友?”
“噫,肉麻。”
“因为小佑穗瞧着也瘦了,肯定是今年夏天太热了。”
“……哦,那行吧。”
驱车接近相泽的住处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下车的时候,拿钥匙的佐久间还没来,两个人便站在门口又点起了烟。
这几天烟草也消耗得分外凶。
相泽夏美的房子是独立的两层公寓,灰色房顶,上层外墙是简单的白色,一层则是米色。房前有三四级台阶,黑色的栏杆环过一圈,大门是最普通不过的深棕色。
两个人本来都并排朝外站着,忽然松田转过身去。起初萩原并没在意,然而好友迟迟保持那样的姿势,他这才瞧过去,发现对方正注视着小相泽的……房门?
“你在看什么?”萩原道,“门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门,是表札。”松田道。
他说的是每户人家都有的门牌,为了表明户主身份,也为了方便邮递员投递。上面印着姓氏,有时候也有图案,通常表示职业。女警官的原木色表札上自然是“相泽”两个字,字迹是黑色的,右侧还画了一朵樱花。
萩原唇角扬起,“标了她是警察呢。”
“嗯。”松田道。
他突然熄灭了手里半截香烟,上去用伤势轻点的那只手擦了擦她的表札。
“怎么了?”
“有点脏了。”
萩原凑上前去,“你手不方便,我来……这不是脏,是手工制造滴落的颜料,真意外,小相泽居然是自己做门牌的人吗……”
旁边没了声音。
萩原扭过脸,却见好友怔住了,像在发呆。
“小阵平?”他试探着道。
“啊?”
“你没事吧?”
松田摇了摇头,仍是沉思发愣的状态。
“没事。”他道,“就是想起来,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松田反手点了下自己耳侧靠近下颌的地方,“见到相泽这里,也有一点脏了。”
“……”
“是颜料,我跟你说过的,当天早些时候,我们俩为了破案,连倒了两大桶颜料,大概是那时候溅上去的吧,是视线死角。”松田笑了一下。
“不照镜子,她看不到。”他的嗓音愈发飘忽,“但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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