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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 兽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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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也许是久未与人相谈，说起那姑娘的故事时便滔滔不绝。如同是为了让这些凡人能有耐心而自在的聆听倾诉，他还特地做了一桌子上好菜肴。即便深知慕邦饮食之极的帕勒塔也未见过此等佳肴，香味阵阵扑鼻，教人食指大动。

九天的圣人往往不拘小节，便邀请他们动筷食用。人人一份，均等大小，一份不多一份不少。他们一面大快朵颐警戒渐懈，一面沉醉于沁入脾胃的香气。仙人不容他们就现状质询表疑，不时摆手警示，要求安静进食。“我请诸位吃过晚餐，诸位也听我讲个故事，陪我聊聊吧。我在这许久了。”仙人道。

他们只能颔首等待仙人的故事。

于是仙人开始讲述。棳朝永光二年，因北境大荒久旱，原本囿于其中的荒兽四窜天下，导致大荒边地空旷无扰。被大国和荒兽挤在夹缝间的蛮族部落趁机汇合，在空旷的边地扎营筑寨。大型荒兽祸乱郡国，数万士兵也难抗衡，举全军之力抵御兽难，以至于棳朝边防空缺，蛮族部落趁虚而入。但棳朝腹地军事强悍，鲜兵亦能御蛮敌，蛮族不敢过分侵入，但也不愿退去。在这样的情况下，棳朝皇帝与蛮族首领商谈和议，共同抵御兽难，一谈便是十年。

兽难在永光四年基本被驱离城镇，但棳国全境的各处僻所都有兽居，使得野外田地不再安全。民生受到极大影响，当朝皇帝便打算征用北地作为供给粮仓的一部分，蛮族部落当然不会同意。彼时三方的边境都已开垦完毕，其地广阔，一望无际，易防兽袭。更加空旷的北方边境则被蛮族久占作巢。当时鄙夷四方，无论和谈还是奖赏都无法令蛮族部落感到舒畅，部落的首领们又接受不了来谈者趾高气昂的模样。于是他们便想出了和亲的法子。

和亲且有要求。听到这个简单要求的棳国皇帝满口答应，自忖找个宫女应付了事。但蛮族首领得知对象为宫女时竟然举兵向前，兵临边区城关。皇帝不得已召回宫女三思，又舍不得自家血脉，便要求大臣相议给出解决之法。是时，太宰庒尤善谈正义，于私不合，于公不亲。但他受先帝赏识而位高权重，当朝皇帝对他又怕又恨，臣子亦然。于是朝堂之上便有提议，若国相之女和亲，既彰平等又显和贵，大国诚意不欺蛮民，以振困乏。

庄尤自知无解，当庭暗叹：“壬人在位，咎流我女！”

那日太宰归家，带回悲报。其女庒娴不哭不闹，长受良正润泽，也有保国之心。半月后便被送往大荒。一路有三十三侍女陪送，皇宫抽调九人禁卫陪护，十二宦官相随作为首领后宫赠礼。一去大半路程，只剩十二侍女，九人护卫，宦官相继死绝。他们穿越沙漠高山时死的人最多，一个又一个沙漠，建造园林的皇帝使远离帝都的绿地森林成了黄沙海洋。剩下这些人时，九个禁卫对望前路茫茫，纷纷心生不满。

“我看不如去蛮族部落讨个官职，咱们就不回去了。”其中有人说道。

“我出来时听师父说了，我们不必回去也没事的。因为路途太远，也没人盼着我们回去。但人势必是要交到蛮族手上的，不然九族难保。”另一人道。

“你说好好一个姑娘，”第三人回望车舆。“就这么被糟蹋了，还是太宰的千金，真是可惜了。你们知道蛮族有转房之俗，没准一生要伺候好多男的。”

“别说这话！”第五人制止道，“出来时特地嘱咐咱们，不要把这话告诉她，怕她途中绝望逃跑。”

沉默许久的第六人道，“可惜便宜了那些男的，你看她长得多好看。”

第七人，第八人，第九人……九个禁卫在前进中七嘴八舌，以此话题为开端聊了三天之久。最后他们九人私自达成了一项协议。

那天早晨，换了新马的马夫架着车轿走在最前，九个禁卫走在最后，遥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山地城镇。再往前走即是厌火高原。他们相互耳语一番，忽然纵马上前勒令车夫停下。十二个坐在车轿侧裙平板上的侍女纷纷跳下车来，禁卫拿出粗绳要她们将自己绑好。接着掀开车帘让庒娴出来如法自缚，再扔回车厢，将侍女一并塞入。马夫就地被斩杀，埋于草枝下，其中一个禁卫做车夫将马车驶向深林处。

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将马车停在洞口用草叶遮盖，然后将那些女子带进山洞。那一夜，他们迫不及待。庒娴被扔在角落，被迫观看他们的兽行。侍女们哀嚎无力，痛苦的踢打伏在自己身上的对象，当然于事无补，她们甚至被扼住脖颈，差点因此气绝。于是也不敢反抗，只能期望早些完事。一直到第二天，山洞门口有了站岗人，庒娴仍未受被秽染。

又是一夜时，庒娴成了被侮辱的对象，他们不敢让庒娴缺少“见红”，便用其他方法折磨她，远比那些侍女受到的行为还要更加严重。庒娴哭哑了嗓子，流干了泪水，双手被铁索拘束在墙上，像个牲口一样跪在地上。等他们尽兴之后，其中一名禁卫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不然你到了蛮族部落的时候只会引发战争，而且他们也没法去求证你的遭遇。对于蛮族的首领来说，你依然是干净的身子，你说对吗？”他一边说一边笑，笑的肆无忌惮丑恶尽显，毫无顾虑的恶意在他的脸上显现出至极的丑陋。

赤裸的庒娴全身疼痛，屈辱逼她紧咬牙关。

“这怪的了谁呢？”禁卫接着说道，“那位掌管一切，能力不俗的大宦官不是为了救你而失足摔死了吗，这就是天意。我们会把你送到蛮族部落去，但被那些蛮子糟蹋和侮辱之前，不如让我们爽快爽快。侍女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的，你信不信？你在那的遭遇肯定比现在要惨无数倍。你可千万别逃跑喔，如果你跑了，战争一开始，这些边境城镇都得遭殃。你的父亲，当朝太宰，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是大家闺秀，这些道理比我们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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