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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分开的落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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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没有体验到放假时的亢奋心理，此时他冷静的收拾铺盖，同时想象着众生离校的摸样。一众臭男生翻弄着几个月未清洗过的床单、几个月未翻过的床底、几个月未刷过的球鞋、不多时整个宿舍就灰尘漫天，男生嘛不如女生讲究，大多是一个学期不怎么洗刷物品，等囤到放假一块儿拿回家让妈妈洗。宿舍的灰尘引得有人嗓子不舒服甚至干咳，室友感慨：“我们这被窝都能抖出两斤灰。”有人接着道：“何止两斤搜集起来能洒几亩地的。”，还有人打趣：“你们恶不恶心，这么臭以后还想不想找女朋友了。”、有人：“对了，你们说女生宿舍长什么样儿，会不会香喷喷的？”、有人：“想看的话可以男扮女装溜进去瞅瞅。”、有人：“思想肮脏！”。这么说着笑着，男生们已经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凌风看着乱七八糟的宿舍觉得好笑，他猜想寝管阿姨打扫的时候该说脏话了。离校时分整个学校如同报名时那般的热闹，全校的学生来的时候大包小包，走的时候亦然。

室友们多数有老爸来接，有位室友的老爸拿着俩化肥袋子来帮儿子装被子，室友有些不自在的介绍：“这是我爸！”，其他室友很礼貌的打招呼：“叔叔好！”，而室友老爸显得比较局促地说到：“好好好！你们也好！”。不多时一个看上去应该挺富裕的老爸穿着挺括的西装蹭亮的皮鞋空手来了。其他室友同样喊道：“叔叔好”，西装老爸挥手答道：“你们好！”，宿舍里不招人待见的那位：“爸，你怎么才来啊！”他这么一说大家便知道谁是谁的谁了。西装老爸：“爸今天开个会，你也知道......”，他儿子打断：“好了，知道了。”他边说着边收拾东西，西装老爸：“儿子，太旧的东西就不要拿了。”他儿子说：“我也这么想的！”不多时他们收拾好了行李箱和背包。临行其他室友提醒：“喂，你的热水壶忘拿了！”，可那位却干脆的答道：“不要了。”。待这父子俩走后室友嘀咕：“有钱人啊！”，有室友附和：“有钱就是好啊，来去两袖清风。”宿舍里人来人往，有人接的室友都走的差不多了，那位朴素的老爸令凌风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与室友的父亲一样，一看就是长期干农活的，粗糙的双手黝黑的皮肤木讷的脸庞和布满皱纹的额头......凌风鼻子有些酸，他加快收拾的节奏，他也想快点回去见见自己的老父了。

待凌风收拾了几麻袋的铺盖和杂物，再汗流浃背的拖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口的班车已经所剩不多了。寥寥几位司机大叔吆喝到：“尚屯的有没有，最后一班啦，马上就走，还有人没......”，凌风边擦汗边喊道：“还有还有！”。司机见这个满身披挂的学生又好笑又同情：“给我俩麻袋吧看你累的，咋弄这么晚！”凌风喘着粗气：“没人接，自己弄的慢！”。班车上凌风还抹了一阵汗，不多时冬日的凉气又令汗湿的衣服冰凉粘腻，凌风自语：“等到家了一定要洗个热水澡！”。待凌风拖着麻袋到家，妈妈高兴的说：“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让你爸去接你了！”，凌风笑道：“接啥呀，这点东西我还拿不了吗？”，妈妈看着这个健壮的儿子喜悦溢于言表，凌风：“妈，我饿了，有吃的吗？”，母亲：“有啊，厨房里啥都有！”，话音未落凌风已经进厨房门了，剩下妈妈在他背后笑着吆喝：“慢点，慌慌张张的！”。

这天晚上，凌风爸爸特意多做了两样菜，凌风吃着老父亲手抄的菜说不出的感动。感触之下凌风对爸爸说：“爸，咱家有酒吗，咱俩喝一个”，老爸听了却生气的说：“学生娃子喝啥酒，好的不学！”，凌风嬉皮笑脸：“不是高兴嘛！”，老爸：“高兴就喝酒啊，我告诉你以后抽烟喝酒赌博你都不能沾，让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凌风妈打断道：“孩子才回来你就黑着脸像什么样子！”。妈妈的话一出口爸爸就不说话了，凌风家里是严父严母的模式，但严格的母亲又格外宠着凌风，而严格的父亲又总是被母亲欺负。时间久了凌风就发现在这个家里他怕爸爸而爸爸怕妈妈，妈妈呢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宠他！小时候凌风犯些小错就会躲到妈妈身后，这样爸爸若揍他就会被妈妈制止，长大了凌风才知道是妈妈宠溺他的缘故。不过如果凌风犯了大点的错误妈妈也会毫不含糊的惩罚他。

晚上凌风与妈妈窝在被窝里聊了很久，他把校园里的见识，老师的状况都向妈妈讲了，有时候妈妈被逗得哈哈大笑，有时候妈妈会点评几句。蓦然，凌风发现妈妈已经白发遍生，而她年轻时的锐气被生活消磨了不少，妈妈越来越像朋友了。

凌风：“妈，这次回来我才发现你有点不一样！”

妈妈：“哪里不一样了，是不是老了？”

凌风：“俺妈永远不会老，不许你老！”

妈妈：“傻娃儿，妈都快50喽！”

凌风：“50还年轻着呢，人家七八十岁的老人还精神着呢！”

妈妈：“妈是农村人不能跟电视里的人比。”顿了顿妈妈：“哎呦，妈都50啦，村里跟我同岁的老婆儿都娶儿媳妇了！”

凌风：“又来啦！”

妈妈：“本来就是，你生的晚，不然现在也20好几了。”

凌风笑道：“妈，你年年都拿这来说一遍，就像你儿多差劲注定娶不到媳妇似的。”

妈妈：“不为别的，你现在才上高中，妈这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凌风嘟着嘴：“妈，不许你胡说，将来我一定为你娶个孝顺的儿媳妇回来！”看着妈妈笑了，凌风补充：“她要是敢不孝顺，我揍她！”

妈妈立马黑脸：“你敢，打断你的腿！”说完凌风与妈妈一起笑了。

凌风爸插话：“没见你们聊个正经的！”

凌风：“这不是说笑话嘛！”

凌风爸：“有时间多看书，多做题，心思别跑歪了！”

凌风：“知道了，知道了！”

凌风爸：“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学校谈恋爱什么的，看我不把你撵出咱老凌家大门，到时你就是要饭也别回来......”

凌风偷偷看向妈妈，妈妈笑而不语。不过凌风听惯了爸爸妈妈训诫，这类正统教育的话年年都听，老爸讲完上句他几乎能猜到下句。老爸滔滔讲了一阵子，凌风听得如同催眠曲。夜渐深，待老爸训导的差不多了，凌风才敷衍到：“知道了，知道了。”然后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对于凌风来说，每次放假回家的第一晚就是聆听父母训导的一晚，这几乎成了定律。这晚凌风带着满脑子父亲的金玉良言沉沉睡去，来不及想其他，连洗澡都忘掉了。

第二天凌风睡了个昏天暗地，待起床时已经是八九点钟了。凌风自语：“在学校披星戴月也该补补觉了。”。此时父母早已经下地干活了，厨房大大的地锅上存着尚有余温的饭菜。这么懒散了几天，老爸看不下去他提醒到：“凌风，寒假业先做完了再玩，弄完了再痛痛快快的玩不是更好？”听了老爸的话凌风只得掏出业来写，不过在家放松惯了，写着写着就没耐心了，没有学校封闭的氛围写业也提不起劲。不知不觉接近年关，七大姑八大姨都过来串门了，凌风家里热闹到不行。这下子可好，凌风本来小小的房间很快就被各类过节礼品塞满，凌风暗叫：“不好了，没写业的地儿了。”。热闹的春节持续到年后许多天，眼看快要开学，凌风的寒假业还剩半本空白，可怜的他恨不得日夜不休把业赶上。就这样紧赶慢赶，正月十六开学的前夜，凌风终于把业应付完了。真正没了业的瞬间凌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过想到第二天又要进校门凌风懊恼不已：“真是早该听老爸的话啊！”。

正月十六开学，一如上学期开学的情景，凌风自己扛着铺盖卷去了学校。还是原先的床位原先的宿舍，只是灰尘落了几寸。

陆陆续续的室友们都来了，室友：“凌风，新年快乐，看你又吃胖啦！”

凌风摸摸肚皮：“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哪儿胖了我怎么没觉得！”

室友哈哈大笑：“我看哪儿都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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