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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八（第2页）

“所以二弟怀疑是张一海余孽？”张芝山瞬间会意。

“没错。”柳云飞点头。

张芝山当即正色，“明白了，我茅山一律以朝廷为先，二弟且问，我必知无不言，绝不半点隐瞒。只是......”此刻，张芝山又露出苦笑，“只是还望二弟多朝皇上那里美言几句，江湖大势，没朝廷支撑，寸步难行。”

那丝苦笑、为难，情真意切，看来这几年茅山并不好过。柳云飞张张口，终还是把那句“我已经退休了”给咽回去，暗定今次过年，回朝廷看望万岁的时候，帮茅山说说话。

“嗯。大哥，你先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你突然走了？茅山发生了什么？”柳云飞凝重。

张芝山清清嗓子，咽罢口水，便开始给柳云飞绘声绘色叙述。他本就极能说会道，不然也不可能浪迹花丛。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柳云飞便从他叙述，弄清了所有想弄清的事。

当年，庆元帝万仞飞忽死，皇子争位白热化。茅山当时下注看似最弱的三皇子，把张芝山为首的一行高手派来助阵。

——但这个决定并非茅山掌门的决定，而是茅山三个派系投票出来的决定，掌门张一海，只是其中一个派系代表，张芝山作为第二支派系代表，和另一个派系首领私交甚好，相当于越过掌门，内定帮助三皇子。

张一海为此颇有微词，只是奈何不了另两个派系壮大，唯有忍让。

后来发生一件事：大皇子万江流称帝，借三皇子内部间谍，把三皇子势力重创，二十万铁流军更是把三皇子一脉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觉得三皇子灭定了，张一海也是。

茅山去帮助三皇子的大多是张芝山和另一支派系。张一海势力全在，而另外两派元气大伤。见此张一海干脆发动内乱，直接要铲除另外两只旁系，而且还差点成功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

三皇子被围的第二天，朱雀将军和一名姓月的女士赶回长安城，同行还有在外试刀归来的柳姓某人。

朱雀将军见三皇子危难，着急上火，一刻不停就带兵杀入敌阵，姓月的女士和柳某人在后帮衬，救出不少陷入危难的助阵高手，其中就有张芝山和茅山等人。

支援成功了，朱雀将军救下三皇子，但突围时，因为敌军太多，难以周全，他们只好留下些人殿后。殿后是件九死一生的活，二十万精兵，其中还有无数高手，当时的江湖，除却岁月剑，没人敢说能在其下撑过一柱香。

姓月的女士本说想殉皇，但三皇子坚持“孝母”，要死一起死。姓月的女士柔情苦劝，说她老了，没几年好活。三皇子坚持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可能丢下待他如母亲般的月女士苟活。姓月的女士又说......三皇子又坚持......姓月的女士又......

——然后柳云飞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跳出来打断道：哥，阿姨，求求你们快别吧，再腻歪下去，包围圈就从杜蕾斯进化成大棉袄了。你们是嫌敌军把咱们围得不够匀称么？是不是还要等敌人阵型从方形变成圆形？要不我雇点人把咱围再瓷实点？

三皇子、月阿姨（乖乖低头）：“哦，抱歉。”

就这样，被弄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柳云飞主动请缨殿后，除却少数柳云飞的朋友，绝大多数人都很赞同。因为众人皆知，柳云飞是朝廷最快的男人，假如他们中有一个人能在二十万精兵中活着出来的话，那也只有柳云飞了。

张芝山也这样想，不同的是，作为乐观主义者，他既赞同柳云飞殿后，也百分百相信柳云飞能回来。

他在郊外休整点，备了一桌好菜、一桌好酒，叫龙九这些柳云飞的好兄弟等他凯旋。但暗暗紧张的张芝山，最终却等来了两个让他震骇欲绝的传讯。

其一是：

“茅山张一海作乱，他孙女和其他一系列亲人被软禁。三日后，张一海要在茅山召开“祭祖大典”，修改千年来祖训，变三支张姓为一支，并且公开邀请了大皇子特使作客。”

其二则是：

“长安玄武门包围战结束，柳云飞带伤归来，而二十万铁流军......已只剩二十万残尸。自庆元帝八十七年杨青玄一人独败十万乱军以来，这还是已知第二次，少数强者战赢军队。足可载入史册。”

三皇子手下神秘高手组织“生灵墓”，自此，一战筑举世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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