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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生日不快乐（第2页）

恰好昨天晚上江东大剧院有一场钢琴演奏会，高进领着小苒去大饱了一次耳福加眼福，算是送给了女儿一个美好的精神礼物……

出租车经历了堪比唐僧取经的磨难，终于从虹桥车站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程雨玲家所在的小区，当然，这个地方也曾经留下了高进美好而温馨的回忆，还有去年那场难堪的遭遇。

从车子里钻了出来，看着常常出现在梦中的景象，高进眼眶一热，差一点眼泪奔涌而出。只是，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他从昨天下午鼓到现在的勇气却忽然像被一根看不见的针头戳了一下似地，刹那间流泄得干干净净。

“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高进不知所措地嗫嚅着。

“爸，你真是一个胆小鬼！”小苒咬了咬嘴唇，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耍着激将法，又鼓励道：“放心好啦，妈妈这一阵子老念叨着你呢！”只是，说着说着，她自己先红着脸低下了脑袋，哎，这丫头，连好好地撒个谎都不能。

“我……不去！”没有想到，小苒的激将法却一下子适得其反，高进反而突然变得倔强起来，一副不容分辩的口气，僵着脖子，就跟要吵架似地，又猛地扭过脸去不看小苒和林卉，一副就要转身离去的架势。

“爸，你必须跟我去！”小苒死死地攀着高进的胳膊，一副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

“不！我不能去！”高进更加坚决了，但是随即语气又软了下来：“小苒，爸爸祝你生日快乐！但是，也请你不要让爸爸为难，好吗？”语调越来越低，终于变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连林卉在一旁也不禁心酸，然而，她现在也不好表示什么，毕竟自己是局外人。

“可是，爸爸，今天如果女儿切下的蛋糕不能送到你的嘴里，女儿的生日肯定不会快乐！”小苒的语气此时已经近乎于哀求了，双手已经不是攀着高进的胳膊而是隔着衣服掐到了他的肉里面，高进已经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头。

“我看……这样吧，”林卉眼看着父女两个人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情，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能置身事外，于是给他们出主意道：“小苒先打个电话跟程阿姨说一下吧……让程阿姨也好准备一下什么的。嗯，我看还是这样比较好。否则的话，如果高叔叔就这么跟我们一起去了的话，程阿姨一定会觉得太突然了……”

小苒红着眼睛低头想了想，觉得确实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只好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放开父亲，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当着父亲的面打通了母亲的电话。

“什么，他也来了……”电话那头的程雨玲显然讶异不已，随即声音的分贝数陡然增高，又掺杂着十足的恼怒：“不可能！不可能让他来！让他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恼怒的声音太大，以至于透过话筒变成了强劲的外音——虽然小苒没有开免提。

“求求你了，妈，求求你了，让爸爸陪我们一起过生日吧……”小苒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但是，电话那头，程雨玲已经残忍地挂断了电话。

小区门口的三个人不知道，程雨玲已经站在客厅里泪流满面，胡不闹则转过身，尴尬地垂手立在沙发边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好上前安慰她……只是，他对她绝决地拒绝让高进到家里来这一点倒是在心中感到非常满意，男人的虚荣心和占有欲得了极大的满足……

“啪——”小苒手里的手机摔落在了地上，她抱着脑袋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伤心欲绝地呜咽着。

林卉急忙上前来安慰她，试图将她拉起来，同时眼睁睁地看着高进凝望了女儿一眼然后狠狠地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又眼睁睁地看着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好说歹说，劝了小半天，小苒终于止住了啼哭，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泪眼朦胧地跟着林卉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看到了眼睛同样肿得跟核桃似的妈妈，充满愤怒和敌视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站在妈妈身边的胡不闹一眼，一头扑进了妈妈的怀抱，又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乖，乖女儿，生日快乐，不哭啊……”程雨玲哄着女儿，叫女儿不哭，可是她自己却声音哽咽。

“我走了……”胡不闹感觉到自己肯定不适宜在这个场合继续待下去了，自觉地退到了门口，冲着林卉淡淡笑了笑：“林总吃好喝好……呃，多待见天，好好陪陪小苒和你程阿姨，然后，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啊！”听着林卉满面春风热情地回应着“好啊，胡总！一定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祝小苒生日快乐”，然后夺门而出。

又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听不到胡不闹的脚步声了，小苒才把脑袋从妈妈的怀抱里钻了出来，先是自己擦了一把眼泪，又伸手替妈妈抹了抹眼睛。

忽而，看到桌子上还没有开封的蛋糕，小苒心里一动，赶紧问道：“那个蛋糕是谁买的？”

“你胡叔叔……”程雨玲一惊，但还是弱弱地照实回答女儿的提问。

“胡闹！胡闹！谁要吃他的臭蛋糕！”小苒猛地一股怒气从心头油然升起直穿脑门，抢步上前，一把抓起蛋糕盒，一转身，“咣当”甩开大门，冲到走廊中间楼梯口的公共垃圾桶，一抬胳膊，使尽了全身力气将蛋糕扔了进去，然后站在垃圾桶跟前，看着垃圾桶里面被摔得稀巴烂的蛋糕，“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却又忽地“哇哇——”号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催人心肝欲裂。

“造孽啊……造孽！”程雨玲紧紧地跟在小苒身后，无奈地看着女儿愤怒到了无以复加也伤心到了无以复加地步的举动。[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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