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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没想到接下来这年轻人又说：

“这还是经营情况好的，经营情况不好的工资直接没有，而且专门养一帮打手强迫工人劳动，家也不让回。这几年有好多外地人到这里来找人，你也是这种情况吧。”

我立刻有点失望，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情况还是这样。

“难道就没人管嘛？”我说。

“管什么管？”年轻人说，“这年头国有工厂都倒闭了，私人工厂再不受关照那还发展个屁呀。你想指望那些戴帽子的来主持公道？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戴帽子的王八蛋指望谁给他们发工资呢？还是那句话，如果怕上当受骗就别出来。人在江湖飘，哪儿有不挨刀的。人在社会混，哪有不挨棍的。关键是看你脑子转的快不快，俗话说狼行千里吃肉，兔崽子行千里挨揍——”

这家伙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灌鸡汤。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马上察觉到不对劲，这年轻人应该也是戴帽子的，他怎么骂自己王八蛋呀！

“你不是也在这人才市场里上班吗？”我问。

年轻人一听激动起来。

“我哪儿有这本事呀？我给你说吧，这大厅的一楼全都租给中介公司了，我也是中介公司的，人才市场的工作人员都在二楼喝茶看报纸呢，没事儿你根本就看不到他们。”

我恍然大悟，抬头看向二楼，果然看到有窗前一个年轻的少妇正在悠闲的喝茶看报纸，隔着玻璃里面悠闲气氛就像是餐馆一样。

“这帮废物！”我有骂了句。

年轻人听我这么说很不同意，说：

“你也别心里不平衡，！你想吧，就算是把这些人强行从楼上拉下来他们能干什么，能变出来几百万个工作吗？所以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我们这些手上沾满血和泥的人。而且人家能坐在上面必定有过人之处，如果真把他放到社会上，说不定咱还竞争不过他们呢。倒不如让他们像是动物园一样关在动物园，留下我们逐鹿中原呢！你要知道你的敌人不是他们，而是这大厅里正在找工作的民工，是他们在和你抢面包。”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我虽然不完全同意能从这年轻人的说辞，但至少爷令我刮目相看。我就不再难为他了，决定直接进到那个工厂去看看。不过在此之前要实地探访一下。我问这儿有通往开发区的公交没有，他说这院子的大门口有个站牌，在那儿成101路公交车，终点就是开发区。

我坐上了101路公交车。

这是种大概有二十多个座位的小巴，说是公交车，倒不如说是公共汽车更合适，因为自从我上车以后至到达开发区中间中间车就没停过，沿途都是在山间穿行。在车里上的最初几分钟后还看到了昨晚在山上看的那个湖，还有堵着栅栏的峡谷入口。然后汽车就进入了山，世界越来越安静，除了偶尔从对面驶过来的公交外基本没动静。重连叠嶂的深山峡谷在植被的覆盖下看着平滑自然以，不同的形态朝四周延申，叶片在强光下像是沾染了着一层石灰死气沉沉的，人也很快就疲惫了。

后来外面山谷中出现了成片垃圾，快要到工业区了。最后就在大路前方出现一广杂乱无章的红砖建筑区时，公交车忽然转向进入一条人字形的岔路，不久就在一片有树丛包围如篮球场那么大空地上停下，旅程结束！

透过车窗可看到外面陌生的工厂区，竟然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公交司机正在河水，我就向他打听大象灯泡厂在什么位置，司机说这产业园太大了他也不知道。然后我就问回去的末班车是几点。

“规定是七点，你最好在六点五十五之前回来。”

现在的时间大概四点五十，我有大概八十分钟在这里转。

我下了车，沿着小路进入了工业区。起初我只沿着厂区中间的条大道走，后来又钻进进这园区里面瞎逛。我预测这园子总共有两百家工厂，我要用四十分钟在这里乱冲乱撞，起码经过一百家，这样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找到那个大象灯泡厂，如果这都找不到，那就说明今天我运气不好，只能明天早点过来找。

几乎所有的工厂都在包围在在红砖围墙的之下，气氛不像我曾想象的那么荒凉，大部分的巷子处长着许多野花野草，馥郁植物气味儿和砖墙的影子让人联想到欧洲十五世纪的城堡，想起法国的巴士底狱。工厂里机器的噪音富有奏传出来形成这里特有的喧嚣。喧嚣是喧嚣，但人都被关在厂房内干活，就想来到无人区一样。

半个小时后我一无所获，开始晕头转向。

我准备放弃明天再来找时，结果耳边忽然传来了机器的轰鸣声，然后旁边又个院子的铁皮大门被打开了，一辆卡车从院子里出来，然后爬上门前的大路我朝我这边过来，我怕这大家伙出伤到我赶紧给它让路，也就是在它即将从我面前行驶过去时，那方形纸箱上印着大象的图案让我心里一惊，接着我就欣喜的看到这大象旁边还写着字：大象灯泡。

“看来运气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受宠若惊的想。

这时已经是黄昏了，看着大路尽头西红彤彤的太阳既激动又激动，那就是某位神灵的心脏，在坠落之前还以他的光满足了我的愿望。与此同时，一辆大巴像是幽灵般忽然出现这家工厂的前面，工厂的大门也就没立刻关，两个保安出来迎接，然后就见一群年轻人从车上下来了。他们全都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是坐了很长时间的车从外地过来的，一个个疲惫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病恹恹的。他们纷纷从车底找到行李，在门口保安的注视之下排着队进了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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