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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吴甡,林欲辑也不意外,瞪眼道:“鹿友差矣!太子是我皇明的储君,未来要继承大统,一言一行都要严格要求,岂可纵容?赈灾纵然有功,但却也不能掩饰逾越祖制之嫌!”
吴甡字鹿友。
“臣也以为,瑕不掩瑜,太子殿下所为并无不妥……”
又一人站了出来,是兵部尚书陈新甲。
原本他是朱慈烺的第一拥趸,每次朱慈烺有所“危难”,都是他第一个跳出来,想不到今日却被吴甡抢了先,心中不免有点吃味。
林欲辑怒了。
吴甡挑战他也就算了,想不到陈新甲也敢跳出来。
虽然陈新甲和他同一个级别,都是尚书,但陈新甲是举人出身,是大明历史上第一位举人而非进士出身的尚书郎,比他们这些进士出身的尚书天生就矮了一大截,加上兵事连败,在朝堂上已经没有什么威信了,在内心里,林欲辑本就对陈新甲充满了鄙视,见陈新甲居然敢出言挑战自己,林欲辑岂能不怒。
“陈新甲!”
林欲辑打断陈新甲的话,怒道:“你有何脸目说话?辽东溃败,锦州投降,不都是你这个兵部尚书无能无德的结果吗?还不退下反躬自省?”
在明代,直接喊人的名字而不是表字,等同是打脸。
名字,只有自称或者是自家长辈可以喊。
林欲辑并不是陈新甲的长辈,这一喊,显然是带着轻蔑之意。
“林尚书,你不要太过分……”陈新甲气的脸红脖子粗。
“够了!”
龙座上的崇祯发出不满的声音。
林欲辑老脸涨红,忿忿退下。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内阁没有发表意见,崇祯也没有发表意见,不奖不罚,等于是默许了朱慈烺昨天的行为,但朝臣和崇祯的想法却并不相同,内阁和朝臣只所以默许是因为朱慈烺没有伸手向他们要钱,既能赈灾,又不需要户部出钱,太子揽了赈灾的事情,钱粮自然都需要太子去发愁,内阁乐的清静,何乐而不为呢?
还有,崇祯昨天下午有密旨,明令各地州府严格管制,不许灾民向京师移动,隐隐就是在防范太子赈灾可能引起的灾民聚集问题,由此看来,皇帝对太子的所为早就知道了,如此内阁就更是不会反对了。
“臣有本。”太常寺少卿李景田站了出来:“陛下,昨夜京师发生了一场混乱,都说是嘉定伯在城中的店铺被锦衣卫查封了,现在城中流言四起,朝廷还是要尽速澄清为好,以免人心浮动。”
“臣附议,臣也听说了。”
又有两三个朝臣站了出来。
内阁四臣还是都没有说话,昨晚的事,他们当然也听说了,但朱慈烺使用的锦衣卫,而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卫,奉皇帝的旨意行事,查封的又是疑似国丈周奎的产业,看起来像是皇家的家务事。周奎家财万贯,但却爱财如命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倒霉了,没人愿意为他出头。隐隐的,大家也能猜到,皇太子赈灾的钱粮一定是从周奎那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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