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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凌迟三千多刀呢（第1页）

这狂风骤雨说来就来，郭皎起身穿过大雄宝殿内的僧侣，宝殿外是一层层石阶高高累上来，大风席卷地面，将雨水打着旋儿。

朱厚照站在檐下，抬头看墨云翻滚，郭皎刚跨过门槛，闪电突然将黑白水墨世界渲染成透亮银白，轰隆隆的雷声跟随它而来，雨势更加凶猛了。

她站到他身边，有雨水被风吹进来，郭皎觉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下雨了，你回不去了。”

“是啊，不过也好，”他倏而弯唇，朝她微微侧过身子，低声道：“起码不用回去被人烦了。”

“谁烦你啊？”

“公事冗杂啊，你夫君我也是有公差在身的。”

他说着就不正经起来，指尖轻拨了一下她双刀髻上的金步摇，眼看她别扭的转过脸去，他以为她是害羞，眯眼笑起来，“娘子这是怎么了？”

郭皎现在一听到夫君娘子脑袋都疼，先是病了折腾这些时日，离杨家来提亲的时日越来越近，她跟祖母他们说不通，跟眼前这人说不出口，真是把黄连窝进了心沟沟里。

她耷拉下脑袋，闷闷道：“什么夫君娘子的。”

“你最近，像是有心事啊。”他疑问道。

她侧抬起脸瞧着他，“你猜猜。”

“我猜？那我猜，是跟我有关？”

“继续猜。”

“继续猜……”朱厚照心里一咯噔，上次郭良进宫哭成泪人儿的场景再现眼前，他近来有些渐渐明白了，武定侯怕是已经知道了一切，只是乐得装作不知道，顺带哄他玩儿的更开心些。

武定侯想要什么？

一个宦海沉浮多年的世袭勋贵，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想要什么？

他已经猜出个大概来，也不愿遮掩，直接道：“皎儿今年多大了？”

“我弘治四年生的，十八了。”

“那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郭皎忽的一顿，到底还是猜出来了。朱厚照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看向外面的瓢泼大雨，“我也，一直想问你，今天便问了吧。”

“嗯？”

“你曾说过的，你想要的是踏马山河，两京一十三省，大明天下你都要去看一看。”

“郭皎儿，若是为了我，可以舍弃那些东西吗？”

看她那迷茫神情，他又慌忙道：“不是完全舍弃，只是要忍耐，稍稍忍耐一下就好。”

郭皎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为什么为了他就要舍弃那些东西？“朱寿，你知道我盼着那些东西盼了有多久，为什么要丢掉？”

“因为……”他话噎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坦白的话变成一声叹息，他将手攥紧了些，好像她是一阵风，是流沙，会随时随地从指缝里漏掉，再也无处可寻。

“你想吃烤地瓜吗？”

“嗯？”他突然问这个，郭皎本就云雾缭绕，此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要是想吃烤地瓜呢，恐怕就得丢掉那些东西了。”

他觉得自己暗示的够清楚了，那年东宫里的烤地瓜，一脚踩下去就没过小腿的厚厚积雪，她应该记得的，她没理由忘记的。

郭皎想了想，“有病。”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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