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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等得快要绝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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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岁月如约而至，千里迢迢赶回家后，凤霞就要开启自己的高二人生了。开学的那天学校一如高一时那般热闹，各色人等拖着行李来此就读。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凤霞在心里祈祷着能与凌风分到一个班里去，虽然理智告诉她这种概率很小。那天凤霞由奶奶送着去报名，奶奶负责帮她看守行李，其他手续则由她自己办理。此时教学楼的墙上显眼处张贴着十几张大大的红榜，这里头每个考生分到那班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凤霞从第一张红榜开始搜索自己的名字。据说学校里的一班二班是默认的尖子班，往后的班级就是普通班，所以凤霞随意浏览着一班的姓名，她想以自己的成绩状况应该不会被分到尖子班吧。夏日的强光照得红榜闪闪发亮，凤霞看得眼睛都酸了，浏览到最后她发现高二（1）班的红榜上果然没有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开始看高二（2）班的榜单。凤霞揉着眼睛看啊看，整张红榜几乎看完了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凤霞心想自己应该在普通班吧，于是她接着一个姓名一个姓名的继续往后看，结果就在红榜末尾凤霞看到红底黑字的赫然写着“张凤霞”三字。凤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有些意外，但也难掩兴奋，要知道尖子班一向是传说中的百里挑一的学习好的学生才能去的。凤霞开心的想着下次给爸妈打电话就可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了。但是开心的同时，凤霞也认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凌风的名字并不在这张榜内，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他俩已经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

一想到凌风被分到另外一个班，凤霞方才的高兴劲儿全没了，“但是凌风到底分到了哪个班呢？”，凤霞自问。伴着失落的心情凤霞继续从高二（3）班一个班接着一个班的往后看名单。浏览了千余个姓名后，就在高二（23）班凤霞看到了“凌风”那两个字。凤霞默念着“高二（23）班，凌风”这些字眼，她念了很多遍仿佛害怕自己忘掉或者记错一样。“高二（2）与高二（23）班，中间隔了不下20个班啊！”凤霞想着。这时凤霞心中闪过一个侥幸的想法：“或许学校有重名的呢！”。想着这些凤霞对自己说：“为保险起见有必要把整个年级的榜单都看一遍。”打定这个主意后，凤霞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继续往后看榜单。在念了几千个姓名后，凤霞才发现最后那份侥幸也落空了，没错，整个年级没有第二个“张凤霞”或第二个“凌风”。“终究是没能侥幸分到一个班”、“也许这就是缘分吧！缘分安排着人们不同的际遇。”，风霞难过的想着。接下来的时间，凤霞按照往年的流程默默的报了名，接着缴费领钥匙铺床，一切轻车熟路，看着一如高一格局的宿舍凤霞苦笑道：“我已经成为学姐了！”。这天晚上凤霞坐在新铺好的床上默默掏出了那本日记，在日记本最靠前的留白页上，凤霞一笔一划的写到“赠予：高二（23）班——凌风”，然后在这页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着日记本精致的封面凤霞回忆起了运动会上得奖后的情景，那时她确实那么想也是那么说的——如果奖了一个适合男生用的本子那她一定将它送给凌风，但是此刻看着自己的奖品已经写上了满满的日记，凤霞默默念叨：“凌风，现在我要送你这本写了字的奖品了！”。

每个学期开学前几天都是师生默认的调整期或者说磨合期，学生们用这几天适应学校生活，老师用这几天开开班会调调座位什么的。所以刚开学老师给学生留的业不会很多，上课也还是一片平和的感觉。凌风觉得高二与高一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校园一样的宿舍，只是教科书换了、老师换了，但是怎么上课无非是一样的流程、一样的45分钟一节课、一样的早晚自习。凌风在23班红榜上找到自己姓名的时候心情平静，他觉得这很正常，他也没奢望过能分到尖子班，以他的水平分到普通班也是预料之中。凌风祈祷过那么多次，希望也凤霞分到一个班里，可是这祈祷似乎没有任何用，凌风他们班没有那个熟悉的名字。一想到不能与凤霞分到一个班，凌风的心就冷了半截，他好不甘心。暑假的日子里他时时想起凤霞的摸样想起以及高一与凤霞相处的种种，这种回忆随着暑假的过去带来的影响愈加深刻——他尝到了思念一个女生的感觉。凌风侥幸的想象着若与凤霞分到一个班那他们就会一起上课，一起听讲，一起跑步偶尔还可以给她买礼物，那么高二的日子便不会无趣。可是凌风所有的想法终究抵不过造化弄人。终究还是落得个不希望看到的结果，终究没有分到一个班。

为此，凌风郁闷了很久，没有分到一个班对他来说就像是两人要隔千山万水之遥。当时凌风怀着郁闷的心情去红榜上搜索凤霞的姓名，他还是想知道凤霞到底被分到哪个班了。凌风瞪大了双眼从他的班级开始往高二最后一个班的榜单扫描，结果凌风看了十几个班级的榜都没有发现凤霞的姓名，他奇怪了：“难道凤霞转学了，不过应该不会啊，转学的情况还是少见的！”。凌风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视线转移到一班二班的榜单上。直到快看完那张榜，凌风才发现“高二（2）班、张凤霞”，那一刻凌风震惊了。他没想到那个文静的女生竟然被分到尖子班了，他没想到曾经同一个班的他们现在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凌风意识到自己曾经忽略的问题，那就是凤霞期末的总成绩。凌风苦笑当时只在乎了名次，却没想到第一名与第七名可以有这么大的距离。想到如今被分到尖子班的凤霞，凌风的心有些乱了。有那么一丝丝的惭愧失落惊讶替她高兴替自己难为情。看完榜单后凌风的心情是糟糕透了，他郁闷的重复着高一报名的流程，开始了他郁闷的高二生活。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凌风感慨着以后班里看不到凤霞的日子该怎么过，虽然他不至于死去活来但是他真的难受的什么都不想去做。那段时间凌风曾叹息过自己命不好，什么都不如意，考试没考好比凤霞差那么远；也曾愤慨同样是接受教育，为何学校要分什么尖子班弄歧视。那段时间凌风想了很多，一向粗心大意的他觉得与凤霞的分离令他开始思考人生中从未思索的问题了，似乎那些青春期的懵懂羞涩和期盼想来都是凤霞带给他的。

凌风在郁闷的那段日子几乎很少与他人交流，也很少笑过，他的青春被塞满哀愁，但他又无可奈何，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郁闷的时候那一边的凤霞也在郁闷。眼看凌风的生日要到了，凤霞本来打算提前把日记本交给凌风的，可是转念一想女孩子这样主动似乎不太好，再说了凌风分班了之后都没主动找过她，那么她自己那样一头热像什么呢？凤霞想起书上读过:“女生要矜持男生才会珍惜！”，当书里的说法占据了凤霞的心，她便不再着急日记的事情了，她想了想：“要不然等凌风主动来找我的时候再给吧，起码得这样，反正不能是自己主动。”。凤霞期待着凌风来找自己，她想过即便是简单的聊聊就行，那样她就能把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日记给他看了。可是凤霞的期待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凌风都没找过她，而且也巧了那么长时间了校园里两人也没有偶遇到。渐渐地凤霞开始知道什么叫做失望，她更加坚定不主动的原则，可那边的凌风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怎么想的，凤霞偶尔会瞎猜，到头来心乱如麻。随着时间的流逝，凤霞认识到人的耐心是可以被消耗的，她感到失望之情与日俱增，甚至有时候做出奇奇怪怪的梦，梦里凌风与其他女生有说有笑、梦里凌风对她出言不逊甚至嘲笑辱骂，梦里凌风化身刺客一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尽管凤霞心很乱可是她终究相信凌风不是那种坏孩子，她不信凌风那些关心都是假的，她不相信凌风看向自己的眼神仅仅是同学友谊，她不信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那么好却可以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她不信凌风是故意这么对她。在凤霞心里最糟糕的结果就是凌风与别的女生恋爱了，每每想到这里凤霞也忍不住眼睛湿润，但她相信凌风不会的。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日子一去不返，看着自己的耐心一天比一天少，凤霞不禁去想自己能等凌风到什么时候。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凤霞的内心愈发孤独，可她心心念念的凌风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可能凤霞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那份火热的内心已经悄悄变凉！而那边的凌风呢，他自有自己的逻辑，他哪里知道凤霞的等待又哪里知道她的那份牵挂？凌风根本想象不到凤霞那千丝万缕的愁绪，那时凌风只知道自己郁闷，他哪里知道女生的心思会如琼瑶剧那般细腻啊。

凌风苦于分班造成的不利天时，即便再郁闷终究究无法改变现状。他对自己说也许下学期，也许毕业，也许只有这种情况他们才会再次分到一个班或者考到一个学校，不过这些都太渺茫。凌风不是那种能寄希望于久远未来的性格，每每想到现实的残酷，他就能清晰的看到自己与凤霞之间横着多大的鸿沟，多大的阻力。理智告诉他，高中的恋情是那么经不起考验，高中的恋爱要面临的阻挠来自四面八方。尽管男生比女生更加理智，可是内心深处凌风又何尝不希望上天能够成全他们呢。凌风纠结苦恼了很久，但终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能，除了考大学什么都不会，连自己的恋情都处理不好。凌风苦恼的日子里凤霞的心情由期待失望转为近乎绝望。她感觉凌风是不会来找她的，她渐渐开始苛责自己，每每胡思乱想她都要用大量的习题来惩罚自己。

凤霞尝试着为凌风找各种理由，她想告诉自己凌风仍旧在乎着她，她想说服自己继续等待凌风主动联络，可是时间久了，她的耐心似乎被挑战得所剩无几。她想告诉自己凌风是在乎她的，是喜欢她的，可是喜欢一个人就能做到一个月两个月都不联络吗？她想说凌风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转念一想他迷茫的时候难道不会找她说说心里话吗，哪怕是一次简短的聊天？她还想为凌风辩护，她想着电视剧里的故事情节，或许凌风有什么苦衷，但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会说有什么苦衷连见个面都不行？凤霞渐渐害怕凌风真的那么决绝，她突然害怕凌风哪天真的来找她却说出类似永不联络之类的绝情话。这么一想凤霞觉得自己要被自己逼疯了，既然期待见面那么为何又会害怕凌风会说那些伤心话，既然又害怕他说出伤人的话那么自己怎么就期望失望绝望？凤霞的内心纠结的厉害，午休的时候她常常趴在课桌上瞎想，往往午休的时间过完了她还没睡着。这种昏昏沉沉的日子过得不是滋味，晚上凤霞忍不住自己跑到操场上跑步，即使心情纠结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在操场上碰到凌风的。

熟悉的季节，熟悉的味道，只是没有了凌风，想起与凌风一起跑步的情景凤霞忍不住眼眶湿润了。那个不知是心中有情还是已经忘情的家伙，他哪里知道凤霞的伤心。苦闷的凌风倒是不再跑步了，他觉得人生不得意跑步更伤情。所以凤霞在操场上跑步的时候总是碰不到那个人。无论凤霞在操场上哭也好，呼唤也好，两个人终究不可能碰到。有时候跑到精疲力尽的凤霞一个人坐在他们曾经聊天的角落里哭泣，那时她多么希望凌风能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悄悄出现，然后给她一片纸巾，或者仅仅是出现在眼前安静的陪着就好。可是这些卑微的期盼终究不似电视剧的剧情，现实中的伤情是平淡苍白的。凤霞抱着自己的胳膊趴在自己膝盖上流着泪，泪眼中看到操场的同学和他们的衣服化成了一片片彩色玻璃的样子，微微眨眨眼，眼前的一切便如万花筒样变换，凤霞感叹到人生若能如万花筒一样变了那就好了。

那段时间凤霞几乎经历了失恋少女经历的种种心路历程，走出来了方能一笑而过，走不出来就觉得天都塌了。凤霞消极的状态全被班主任看在眼里的，终于老班决定找个机会与这个忧郁的女生谈谈话。很少被老班叫到办公室的凤霞被老班的传话吓到了。老班的一句“放学了来我办公室一趟”把她吓得不轻。凤霞从来都是班里的乖乖学生，家里的乖乖女，从来没有单独被哪个老师叫去办公室的，在她印象中凡是去办公室的人大多是去挨批的十有八九没好事的。凤霞疑惑到难道是自己魂不守舍的样子让老师怀疑了，难道老师猜出来是感情问题......凤霞焦躁不安的等到了放学时间，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老班：“进来！”，凤霞低头进了办公室。

老班：“最近怎么了，看你总是不开心？”

凤霞：“没什么，老师。”

老班：“看得出来挺忧郁啊！”

凤霞勉强笑道：“没有啊！”

老班：“找你没别的事儿，就是希望我的学生能快乐的学习！”

老班接着说：“无论生活、学习还是思想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老师聊聊！”

凤霞：“嗯。”

老班：“别总是低着头，老师没有批评你的意思。”

凤霞依旧没吭声，老班：“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

凤霞庆幸老班找个个好理由，她开口：“有些吧！”

老班：“多与同学们讨论讨论，也可以向任课老师求教，别把自己绷太紧了。”

凤霞：“嗯。”

看凤霞没有开口的意思，老班也不勉强：“好了，没其他事儿，去吃饭吧！”

凤霞：“老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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