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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事情的发生,是在那天早晨的‘早开封’时候。
“犯人是早晨6:30开封的,所谓‘早开封’,老吴现在也知道了,就是警官打开铁门,站在监房门口,由犯人小组长念一段报告词,然后全体报数,警官清点人数所履行的仪式。晚上关牢门时,也履行差不多的仪式,然后关上铁门,称‘晚收封’。在这前一刻,老骗子的儿子青鹰,照例会来铁窗前,先‘叽叽叽’叫几声,见苗亚飞到窗前,它会站在苗亚飞伸出的手臂上,用脑袋来回在手臂上蹭几下,唰一下向蓝天蹿去,一个盘旋俯冲而下,近楼前时,姿态优美地小范围盘旋两圈,如同在空中跳了两圈‘劈叉大跳’舞蹈,再轻轻落到苗亚飞伸出窗外的手臂上,‘叽叽叽’,‘叽叽叽’叫着,用头和肩膀在苗亚飞的手臂上,亲妮地来回蹭,蹭得苗亚飞手臂上,尽是带着清香的朝露,最后转过身,对着窗里的苗亚飞,用它的鹰眼,深沉地跟老爸告别,拍拍翅膀,正式向蓝天翱翔而去,开始了它一天的觅食周游了。
“然那天早晨的‘早开封’前,往日温馨感人的场景,却被一团惨烈的血光替代了。
“当青鹰像往常一样飞近铁窗,‘叽叽’叫两声,见苗亚飞到窗前,开始了它与老爸每天的亲妮功课,然后直插云霄,然后凌空俯冲,然后缓缓低徊,然后优美盘旋......冷不防,从隔壁监房里伸出了一根竹竿,朝着青鹰就迎头横扫过来,青鹰哪里防备?当即便重重挨了一击,随着一团飞起的鸟毛,被横向地打出两米去,却并没跌落,扑棱扑棱急扇几下翅膀,裹一团碎毛,逃离了竹竿的打击范围,慌不择路地向围墙方向蹿去。恰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围墙头高压脉冲电网上,爆出了一个火球,噼啪直响的火球,冒着股股黑烟,足足烧了一分钟,直至在高压脉冲电网上,留下了一个大锅盖似的灰烬。
“苗亚飞成了疯汉成了厉鬼,他双手伸出窗外。乱喊乱抓着,双脚差点没把脚筋跺断。
“‘我会报仇,我一定会为我儿子报仇的!请你去报告陈武,他一定要为今天这事付出代价!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苗亚飞哭够了,喊够了,瞪一双血红的眼睛,手指着站门口,小组里一个小头小脑的中年犯人喊。
“那人是警官安插在监房里的耳目。”
钟国荣再喝口茶,摸出他左面口袋里的“金XX”烟,给每人发了一支,在给人递烟的时候,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一敬一接之际,他以玩魔术般的手法,已将放在右边口袋里,只有一半价格的“红XX”烟抽在了手上,点着吸一口,继续他的讲述:
“陈武做出这件对青鹰的绝杀举动,大多数人都说,那是因为青鹰偷走了他的晚饭......”
想起这件事,钟国荣忍俊不禁地“扑哧”笑出声来:“在这前一晚,苗亚飞的“儿子”为他老爸,搞来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给它老爸叼来了满满一塑料袋的盒饭。
“一份盒饭,总装有两三个泡沫盒子,有装米饭的有装几味荤素菜肴的,当大青鹰扑扑翅膀,把一提兜盒饭叼进监房铁窗时,一监房的犯人都欢呼雀跃起来了!盒饭里的东西,可是他们过年也吃不到的好东西呀!有鸡腿,有肉圆,有大虾等等。让苗亚飞他那小组的犯人,像过年似地欢天喜地分享了。
“那晚青鹰偷陈武盒饭的事,去报告陈武的那个小头小脑的耳目,还吃着了一个苗亚飞分给他的鸡翅翅根。
“那份盒饭是陈武,让人去监狱食堂买来的他的晚餐,买的民警把饭盒放在办公室的窗台上就走人了......
“大多数人都说,就是青鹰的这一孝顺,为它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其实,我知道实情,那件事只是个起因,根本原因还不在这儿。此前好几次,他在每周二一次的全体民警例会上,(这个会的主要内容是总结上周的工作,并作‘狱情分析’——上世纪80年代前称‘敌情分析’——提出下周的工作任务。然后在当天晚上召开全监区犯人大会,称‘周讲评’)陈武就提出要制止苗亚飞,与他宠物青鹰接触的事儿,那只鹰来了要进行驱逐,得到了大多数民警的反对。但他态度坚决,让他说原因,他说犯人要像个犯人,吃官司要有个吃官司的样儿,我们监区正在搞‘新监管模式’的试点,对犯人的监管,进入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境地了,嘻嘻哈哈闹闹哄哄的,还像话吗?监区还像个监区吗?但仍在大多数民警的反对下,陈武的意见只好作罢。然而......”钟国荣的声音暗淡下来了,明显增加了悲切的成分。
“苗亚飞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一方面的特征是他的冷酷无情,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又是个难缠难甩的主儿。谁要得罪了他,那你是湿手沾了干面粉,难去难甩,他会永远铭记在心,一直会寻找机会报复你,除非销账了。不销账,活着的时候他没能报复了你,死了变鬼也会去阴间找你算账!另一个特征,是他极其高明的诈骗功夫,十分厉害的对人的内窥能力。”
吴影听着,冲钟国荣撅着嘴唇直点头。似乎浑身一凛,皱起眉头说:“毫无疑问,这是个十分冷酷的家伙!没瞧他对亲生外甥女所下的手吗?人家已经遭骗,心头留下个大伤疤了,他还落井下石在人心头伤疤撒盐,直至把人逼死。不是亲戚是旁人,做这种事已经够令人不齿了,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外甥女!”
“他为自己辩解的原因,说是因为他外甥女在结婚的时候,没给他这个当舅舅的独摆一桌,因此生恨,才有了日后的报复,真有这种可能吗?”钱凯表示着大大的怀疑。
钟国荣手指着钱凯说:“老骗子讲的这话,是真话。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种性格,特别的心胸狭窄,变态的心理疾病。”
“多么可怕的性格!人家是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他这里是滴水之仇,报之以涌泉!”李子田忍不住插言道。
“有点像希特勒报复犹太人的那种变态性格。”钱凯说。
“这么一个变态狂,跟我们的陈教导员结下了梁子......!”吴影苦笑着又摇起了头,“有得好戏看了!”
“陈武这人也算老狱警了,文化层次也不低,就是不明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仇恨必遭殃的道理!犯人,你以为犯人在你面前点头哈腰,你骂他一声,踹他一脚,他也只会冲你笑嘻嘻,不会动怒,像只绵羊一样。你以为是那么回事啊?大错特错了!犯人同样是人,是人必有报复特性,犯人又恰恰是世界上,最不善良最凶险的人群,你得罪了他会有好果子?你骂他一句,骂的时候,他或许会笑嘻嘻一点不动怒,实际就你这一句骂,他会记你一辈子!他在你手下吃官司,他知道鸡蛋不能跟石头碰,不来惹你,刑满了,那天被他撞着了,你的好戏就来了!”
“身处危险,他还浑然不觉!”钟国荣涨红了脸,用两根手指敲击着桌子边沿,“总以为犯人就是一帮人渣,一群绵羊,总没把犯人放眼里。他根本不相信,从他在监区搞了,按上层那位首长给他下达的任务指令后,有多少犯人想跟他拼命!”
这算是钟国荣,结束对苗亚飞此人剖析的结束语,办公室的人都进入了各自沉沉的思索之中。
拼命,以苗亚飞这个人的年龄,身手和性格特征,不会是那个给陈武设置触电陷阱的人,——吴影的思绪在他的思索云空中翱翔——但他并不等于,就不可能成为幕后那位高人的代理人。
苗亚飞的武器,是他笃信又十分犀利的诈骗术。
那个神秘的“女童”,唱出的《毽子歌》密码算怎么回事?
尽管我不认为陈武喝水后,吐出那些奇怪东西是我的对手先生在作《死亡通告》,因为没那个必要。(而辛博士钱凯他们认为,那肯定是古幽灵在下第二次诅咒了。)我能不能做这样的推测:那是我的那位高人先生,在陈武莫名吐出那些奇怪东西的时候,借机假戏真做将计就计地改造成了一个他的《死亡通告》,(要叫辛钱二人说的,就是诅咒。)然后再让那位神秘的“女童”,将《死亡通告》或者他们称的诅咒密码发布出来。不管怎么说,那组密码,是我们的对手,暗示其计划的前景是没问题的......
而那组密码,“耳东本是二洞意,”未必就是要将陈武置于死地的破译。“二洞,”也不见得就是一枪二洞或一刀二洞的意思,说不定就是陈武的去向,要连续进两个地方。“吐尽污秽八十一,”兴许讲的,是要他赎罪才能万事大吉的意思呢!
如果这样,苗亚飞就未必不是他的代理人!
幕后的高人,幕后的高人......吴影的身子一颤,他的此举,说不定就是冲着陈武领受人家的任务指令这事来的......!
这高人是谁呢?肯定是个行动自如的警官,又是个知道我们这事儿内情的人,与我们贴得很近的人。是谁?除我以外的什么人都可能:钱凯、钟国荣、李子田、分管领导姜古华,或者其他监狱领导班子成员......
当然,这里的事儿,辛稼老钱他们认为的,是山野先生古幽灵在作能量渗透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事情没有见底之前,谁都不能就此认定。毕竟超自然事件还是存在的,谁让事情那么巧呢,这里发生的,偏偏就是当年山野先生蒙难的地牢上方......
他们研究他们的,我按我的侦查思路查我的吧。
(——苗亚飞会以诈骗术作利器,去向陈武复仇,以此充任代理人吗?以后的故事会有精彩的回答。再看看下面这位,因他比苗亚飞更悲惨的遭际,是不是更有可能成为代理人?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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