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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琉璃决断 四（第2页）

“最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经常换地方？”卫道问。

“嗯，车站这一带像这种条件的窝棚都得凭本事抢，这个窝棚是我前几天打跑一个老混混，才住上的。”小石头挥着拳头，得意地说道。

卫道看着少年坚毅的脸颊，笑道：“你还挺有本事的。”

“那当然了，谁欺负得了我啊！”小石头炫耀地说，但刚刚在面摊自己被卫道修理的情景在脑海划过，他马上又老实下来，偷要被罚，那抢只怕也不讨卫哥哥喜欢吧。小石头回味了卫道那句“你还挺有本事的”，不由得打个冷颤，以为自己说错了又会挨揍，胆怯尴尬地说：“卫哥哥，我……这……”

卫道走到小石头身前，单膝俯身双手拍拍小石头肩膀，目光灼灼地说：“我知道你不容易，换了是我，恐怕还没你过得好。”

“石头，抢来的地方终不会长久，你还有什么东西没？都带上，我领你去别处安顿。”卫道说。

“嗯，我听卫哥哥的。”小石头欢喜说道，他走进窝棚，从塑料叠加的挤角处，搬开一块砖瓦，取出个沉甸甸的袋子，笑着说:“除了这一袋子我收藏的石头，其他的本来也不是我的。”

“那好，石头，我们走吧！”卫道说完，领着小石头离开巷子，选了家附近的旅店，在前台要了一个标间，预付上两个月的租金，带小石头进了客房。

卫道让小石头先洗漱，自己下楼去附近的夜市，买几套少年穿的换洗衣服。回来看见小石头光腚地倒在一张床上睡去，他给小石头盖上被子怕他着凉，来到阳台推开窗，在朦胧的月色下，取出那个玉髓，闷闷不乐。

…………

…………

“卫哥哥，你回来了？咦，这是给我买的新衣服吗？”原来小石头没有睡着，只是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适的床，上去就赖得动了。

卫道闻声，转过头，说：“你还没睡啊！衣服是你的。”

“我就知道，卫哥哥会给我买新衣服。”小石头高兴的爬起来，拿起一件比量着身子。他余光瞧见卫道略显凝重的握着那块玉髓，明白之前在面摊，一定有什么事情卫哥哥隐瞒了他。

小石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卫道对他好，他自然也要想着让卫道开心。他穿上一件遮羞的长衫，捧着自己的花石囊，跑到卫道眼前：“卫哥哥，你看我这里有好多漂亮的石子。都是我这些年收集回来的。”

卫道知道小石头敏感聪慧，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忧愁，在寻个法子让自己开心。他宛然一笑，漫不经心地看向那个灰布袋子。里面满满的有各种颜色的石子，其中不乏雨花石，猫眼石，岩晶石，月光石等等。

卫道饶有兴致地拿起来一块，问小石头：“你这小小年纪，从哪收集来这么多顽石？”

小石头见卫道搭茬，便继续说：“大山里多的是，我到处捡的。”

“山里？冮泽是在两河流域，四处平原丘陵，你在哪个山里捡的？”卫道敏锐地抓住小石头说的关键词，问道。

小石头跟了卫道，也不瞒他，说:“我老家那边都是山，以前在家边上捡的一部分，后来来了这冮泽，河边也有几块好看的鹅卵石。”

卫道恍然，道:“原来你不是孤儿，那你家乡在哪？”

小石头别过头去，他不愿意回忆家乡，憋嘴道:“我家在铁林，可家里人都不管我，我就跑出来了。”

“既然你不是孤儿，那之后我总要去你家里知会下你家人，毕竟你跟了我也要你家人同意。”卫道说。

小石头哦了一声，转头指着卫道手里的玉髓说：“卫哥哥，你这玉髓有什么明堂吗？我看着和我家那边山洞里的差不多。”

卫道举起拿玉髓的手，他不想让小石头牵扯许多事，然而眼下他也没有人能分担内心愁烦，又见小石头很真诚地说了自己的身世，觉得这孩子诚实守信，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讲了讲。但隐藏了要寻回琉璃决断的计划。

小石头虽不知何为马可楼，也不知道什么叫琉璃决断，可圣筵他有耳闻，有关圣筵的传说，早已风靡大陆。他听卫哥哥说自己是圣筵领路人，心底对卫哥哥的敬畏更深了几分。他打定主意，这辈子跟定卫道了，哪怕让他回家去丢脸。

“卫哥哥，依你说，那个什么琉璃决断是被换掉了变成现在这个玉髓。那不知原来的琉璃决断长什么样子，若东西还在冮泽，我等你这些天可以帮你找找。”小石头听后，自告奋勇拍着胸膛说道。

卫道笑着摇摇头，示意他还是安分呆在这里等他为妙。但小石头对可爱石头有着天然的追爱，缠着卫道想了解下大概，卫道经不住一个孩子的好奇心，讲了琉璃决断的轮廓。

小石头听着卫道所说，觉得那琉璃决断像傍晚在车站牌匾前偷看的宝贝，比划着直言说:“卫哥哥，你说这东西我好像见过，是不是光一照，就能折射出十二道彩虹来。”

“不错，如果光线角度合适，的确会照映彩虹，石头你在哪见过？”卫道心惊，抓住小石头的胳膊，忙问道。

“就在快轨站前啊！”小石头见卫道神色，知道自己原来看上的是卫哥哥的宝贝，又欢喜又担忧，欢喜那宝贝自己有机会摸摸，担忧的是寻那宝贝得回铁林。他对回家还是矛盾的。

卫道追问小石头看见琉璃决断的详细经过，小石头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卫道内心暗喜，决定明早前往铁林，追回失落的马可楼传家宝——琉璃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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