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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军训（第2页）

此时太阳越升越高，车窗的窗帘也挡不住外面的阳光。车里的人醒了一大半，叽叽喳喳地聊天。于玏从书包里拿出本书看。

大巴颠簸，阳光刺眼，陈叙提醒于玏车里看书伤眼，于玏想了想，缓缓把书合上。

只放下了一会，他就又拿起来了，“不看书有点无聊。”

其实可以跟我聊天的，陈叙心想，哦我忘了，他不爱聊天。陈叙把一只隔壁搁在车窗边，偏头看窗外风景。

他心里有种按捺不住的期待，仿佛只要车子停下来，他一脚踏入的就会是战场。流血和杀戮在年少的眼睛里还不够深刻，被记住的只有枪管直指的浩荡。

以后成绩太烂读不下去了，去当兵也不错，陈叙自嘲般地想。

临下车，一脚踏到地面，陈叙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双脚落地还没站稳，一个声波攻击过来——

“陈叙，快过来帮忙！我书包掉了，快点！”吴一跃两手提满，嚎道。

人亏有两条胳膊两只手，就这还不够吴一跃使唤的。陈叙往他那边走。

“叙子，我就知道你最好……诶！？”

陈叙利落地把自己的行李搬下来，冷漠地头一昂准备走。

走了两步，预料之中的骂声没有响起。陈叙奇怪地回头一看，发现于玏正把吴一跃的包拾起来，递过去前还给拍了下灰。

吴一跃本来想对陈叙张口大骂，此时对着于玏突然一个急刹，狰狞的表情还没转换过来，僵硬地说：“谢……谢谢。”

“不用，”于玏推了推眼睛说，“你挡着路了。”

“靠。”

“听到没，堵着路了，快走，没看见后面这么多同学等着拿行李？人形路障啊你。”陈叙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一胳膊把吴一跃拖走。

“我我我特么有脚，你特么别拽我！！！”

到寝室放了行李，换了作训服，就男女分训见教官了。

“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姓叶。”叶教官手放在身后，扫视过队伍。

这个教官看上去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魁梧，甚至有点矮小，唯一看得过去的地方是挺年轻。

陈叙略感失望，他脑海里的军人，都是从头到脚无处不威猛、一拳能有脑袋大的形象。他在队伍后方踮脚探头，想看得更清楚一点，胳膊肘一不小心撞到了别人，被撞的人一阵吃痛。

“对不起。”陈叙扭头，发现是高嘉梁。高嘉梁瞪他一眼，用手揉着被撞的地方。

这时叶教官问了一句：“你们里面谁管体育？”高嘉梁兀自低头揉肚子没搭理，要么没听见，要么听见了没反应过来，别人提醒时已经晚了。叶教官不耐烦等，见没人回答，就指着队伍一处说，“你，当副排长。对，刚刚冒头乱晃的那个。你站到排头来，每天负责点名。”

被指的陈叙一头雾水，顺着指的方向确认了半天才走出去，没注意到身后高嘉梁的眼神正怨恨地打在他身上。

“先给大家讲讲纪律。第一个，我最不喜欢不守时的人。别的教官怎样我不知道，也不管，但是在我这，到点不集合、拖拖拉拉的人就要受惩罚。”叶教官的声音不大，但很刚毅，“上学上课也要守时，大家都是榆中的学生，榆中是市里最好的高中，那你们就是最好的学生，这一点应该懂。刚刚那个，叫什么名字？”叶教官转向陈叙。

陈叙报了自己名字。

“陈叙，以后集合你清点人，没到的和迟到的人名字给我。”叶教官说。

陈叙点了点头。

叶教官眉头一拧，“以后回答命令要说‘收到’，被喊名字要答‘到’。”

陈叙下意识又要点头，反应过来连忙补上一句“收到”。

“再有一点，到这里来了，就要以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首先把自己着装整理好，你看看你们，衣服穿的都是什么。领子立起来的给我放下，有那么晒吗？还有那个，对，就是你，把太阳镜给我拿下来！挂在口袋上什么意思？晃给谁看？给我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下次再看见给你踩烂。”

吴一跃蔫头巴脑地照做，周围一阵笑声。

“笑什么笑，让你们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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