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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第2页）

“小老弟，不用劝了，我意已决。”

柳云飞尴尬，“那啥，我没想劝。跳楼新奇，我上来找个vip座位。”说完他晃晃酒坛子，又从怀里掏出半麻袋爆米花，“你看，我零食都准备齐了。”

“你这就太过分了吧？”邋遢老哥不爽。

“过分么？”柳云飞耸肩，“既然你已经决定死了，也打算给世界看个笑话，让人远着看，近着看，传着看，有啥区别。倒不如谢我这一杯黄泉薄酒，让我近距离见识下牛顿第一定律。”

“......”

邋遢老哥哑口无言。

“跳吧。”

柳云飞又掏出颗大西瓜，刷刷切成几半，瞪大眼睛，强势吃瓜围观着。

这下邋遢老哥彻底跳不下去，男人，再窝囊，总有那么点自尊，美滋滋自个跳楼也就算了，被这么个人直溜溜盯着，这叫什么事啊？这样跳下去，还有什么尊严可谈？还有什么壮烈可谈？

“......你能不能回避一下？”邋遢老哥愤怒。

柳云飞咔嚓咔嚓啃着西瓜，“别，你别生气，对世界产生情绪就难免对世界产生留恋，你看你这恨不得想砍死我，死也死不痛快。不如放宽心，放宽心，我只是看看，放心，我发誓，拉你我是小狗。”

如此信誓旦旦，如此直言不讳，邋遢老哥心中油生愤怒，直盯盯瞪着柳云飞......然并卵，后者依然咔嚓咔嚓吃瓜，不时啜一口小酒，美滋滋。

邋遢老哥不禁老泪纵横心想，假如自己在这样的BGM下死去，绝对会被地狱里的人笑成个智障吧？他想了想，虽然自杀未遂很丢脸，但被这么个jian人看着自杀总觉得更丢脸，丢脸对更丢脸，算了，他还是灰溜溜丢脸吧。

想罢，他一声冷哼，从檐边回去，临走还恶狠狠瞪柳云飞一眼，“我记住了。”放狠话，这才逃走。

“现在的年轻人呦......”柳云飞啃着瓜，啧啧叹息。下面的人群看到做檐边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一个，都大脸懵逼，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人越来越多，慢慢地，竟有不明真相的人鼓动，人群齐声喊：

“跳一个！跳一个！跳一个！跳一个！”

看来不管在哪个地方，人类对热闹的追求都是一样。

柳云飞吃完最后一块瓜，把酒收进怀中，迎着下面热切的气氛，他想了想，真的应声一跃。不过他自然不会做什么自由落体，随便在空中借力折腾两下，便踩着围观人群的脑袋，嗒嗒嗒掠出数十米之外。落地时，不忘骚气地朝众人鞠一躬，感谢捧场。

几乎所有学生表情都僵住......这不是跳楼么？喵喵喵？怎么跟......跳水似的？不少年轻学生根本没见过这轻功，嘴里只知道惊喊：“十八年级高手！”“十八年级高手！”

“你干嘛呢？”

龙九略蛋疼的声音从柳云飞背后响起。

“逗小孩儿玩儿。”

柳云飞头也不回，率性直言。

龙九没说什么——他更加蛋疼。而此时，龙九背在后面的小姑娘鲤月，瞄着柳云飞的背影，回忆他刚才潇洒踩人头飞跃的一幕，眼睛滴溜溜转得更皮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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