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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六（第1页）

女孩顿时就愣在了原地，甚至手中还拿着被泥水沾脏的白色纸巾，而边上的几个人很是明显听到了疯子的这句话，所以都在等着看热闹呢，当然女孩？不，或者说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疯子他这双鞋子价值六百块，因为疯子手中提着的塑料袋似乎已暴露了一切？

不，其实这双鞋子真的价值六百块，而且只多不少，女孩在人群中无比尴尬的笑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而疯子只是淡然开口：“和姑娘您开个玩笑而已，没事的，也没有关系的。”

女孩听到这里用呵呵的声音无比尴尬地笑着，随后将已脏的纸巾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中，而边上的几个人这会也都用奇怪的表情笑着，可是，他们这是在笑些什么，其实疯子对此，一无所知。

但不管他们在笑些什么，或者说女孩到底有多尴尬，然而公交车会一辆接着一辆在这里停靠，而站台上的人，也会随之换了再换，之前看到疯子和女孩发生踩鞋事情的那些人，早已不在了这里，他们早已坐上了不同的公交车，去了不同的地方，对的，他们都有着他们各自的方向与目的。

然而没有方向与目的人，就只有疯子一人而已，他就像是这个世界中的绝对异类，不，他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中的人，或者说是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生物，而站台外面，车水马龙，更是原本的细雨这会早已变成瓢泼的大雨，甚至大雨发出的滴答声已然接近轰鸣，亦可震伤人的耳膜一般。

车站上的人，都往里面拥挤，而疯子依旧坐在这里，亦是拿出了香烟，随后用一次性塑料打火机点燃，抽了几口，低头中不再去看眼前的任何，而低头中却发现，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还有一个很大红色的行李箱。

女孩，没有离开这里？而距离发生踩鞋事情或许已过半个多小时了吧？所以女孩到底是在等的几路车？不，不管女孩到底是在等的几路车，而现在早就该等到了吧？

所以在大雨的轰鸣声中，在这拥挤的气氛中，疯子并未抬头，而是提高自己的声音：“姑娘，您也找不到方向了？”

女孩转头看着疯子他：“你神经病吧？”

疯子微笑，随后再也没有说话，而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来了一辆私家小汽车，黑色的，接走了女孩，疯子看到这里，亦是摇头苦笑。

而瓢泼的大雨还是依旧，似并不会因任何而停止一般，所以疯子抽了很多香烟，甚至双腿都因一直坐在这里，从而变的麻木不堪。

……

或许已到中午了吧？反正疯子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并没有看到时间，因已没有了电，所以起身，因为此刻已不再下雨，反正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一个人坐在这公交车站，到底看了多久的人来人往，看了多少陌生的人，他们有些是开心的，有些是迷茫的，不，其实疯子现在更多的认为，他自己一点点也不了解任何人，就像早晨的那位女孩子，他自己的判断能力明显失误了。

但是这些事情早已不再那么重要，而疯子只是起身之后，提着塑料袋，依旧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走在这对他而论，真的没有任何意义的长街之上，而且刺骨的寒风依旧，所以他看到了一家沙县小吃，随后进门，这就要了一份鸭腿饭。

等饭上来之后，不知为何，这就再次想起丽丽，当然，这还有亚萍，因为自己和这两位女孩，都是一起吃过鸭腿饭，而现在尘封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就好像我们人类对于自己那远古祖先的记忆理解程度一样，模糊、又似真似假。

吃过饭之后，也在沙县小吃中感受了一会空调的温暖，随后再次出门，之后继续走路，可还是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要去哪里，或许只有走着走着才能明白吧？

……

然而在接下来的很多天中，疯子他就是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在这偌大的城市中，到处来回走动，晚上就睡在网吧中，没钱了，就去自动提款机里取个两百块，也绝不多取一毛钱出来，反正就是这样的生活，反正就是实在太脏了，就换身衣服，也只买廉价的衣服，几十块钱一件的，再去浴室洗澡，对的，就是这样的，只是昂贵的皮鞋没有换罢了，还有就是，手机一直都没有进行充电，因为，或许根本就不需要手机吧？

而这天晚上，疯子依旧坐在一家陌生的网吧中，这里和其他网吧一样，灯光昏暗，更是烟雾缭绕，而且这家网吧中也有一些滞留于此的人，他们年龄都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但身着一定是脏乱不堪的，对的，这是每次过完年，或者说厂子招工过后，必然就会出现的现象。

这些孩子们，或许是被中介骗了钱，从而没了去处，也或许也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总之，他们的命运最终有百分之九十是走向犯罪道路，可什么又是所谓的犯罪呢？其实说白了，我们这个世界不就是你抢我的，就我抢你的，对的，这个世界正是如此的，所以所谓的犯罪就是，有些人认为你有罪，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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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疯子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这家网吧看上去装修也不错，大理石的地板，不锈钢的电脑台，而且也是非常舒服的软沙发样的座椅，总之，这里看上去还真的挺不错的。

这会疯子提着塑料袋，走到账台，账台也是一位姑娘，毕竟收银员这种工作，不管是哪位老板，都是喜欢招收漂亮的女员工，所以这位账台的姑娘不但年轻到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且看上去还很漂亮，而疯子这会直接喝了一口手中的二锅头白酒，随后开口：“姑娘，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漂亮的姑娘直接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你该不会是向我告白吧？”

啊？姑娘这句话确实将疯子他给逗乐了，所以疯子呵呵中无奈摇头而笑，接着又喝了一口白酒，这才再次开口：“不，不、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虽然你很漂亮，而我只是想询问姑娘您，这里是否有插座，可以给我的手机充点电不，我一会想打个电话而已，毕竟你们电脑的主机箱是和插座一起锁住的。”

姑娘笑得很甜：“插座是有，但你不向我告白，我为什么要帮你？”

疯子一笑，转身从附近的冰箱中拿了两瓶饮料，是两瓶花生牛奶，随后放在柜台上：“这两瓶饮料我付账，其中一瓶归你。”

女孩再次而笑，笑得似比之前更甜了一样，这就拿过一瓶花生牛奶，当然，还有疯子手中的钱，找完钱之后，女孩就开口：“手机给我，你有数据线没，一起给我。”

疯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独特的摩托罗拉V3翻盖，早就没有了油漆，被磨得透亮至极，而装电池的后盖，竟然是用透明胶布粘着，随后疯子又从塑料袋中拿出了充电器，女孩看到这两样东西，满脸都是微笑中的惊讶，对的，她无比的惊讶，像看着异世界的产物一般，看着这两样东西。

但，最终女孩还是在咧嘴苦涩而亦带着惊讶的微笑中，给疯子他的手机进行充电，而且疯子也不怕她跑掉，因为目前已过晚上二十二点，而根据网吧员工的上班规律而论，她是夜班。

所以疯子直接提着塑料袋出门，而女孩在后面喊着：“你要去网吧外面？你不要你手机了？”

疯子微笑回头：“我吃不惯泡面，出去吃点东西，我电脑也没下，一会就回来。”

女孩听后即不再说些什么，而是继续玩着她自己手中的手机，是一款黑色的全智能手机，至于是什么牌子的，疯子倒不清楚，反正现在疯子出门后，在附近找了一家还未关门的小饭店，吃了一碗鸡蛋面，总之味道还挺好。

随后就回到了网吧门口，而这家网吧叫秋月网吧，秋月？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总之给人感觉怪怪的，但这不要紧，而网吧门口的墙上也贴着一张A4纸，上面打印的文字是招聘网管，工资是写的面议。

疯子回到网吧之后，并没有去账台女孩那里拿自己的手机，因为这才充电多长时间啊，所以继续坐在自己的电脑上，竟然开始玩游戏，而且是枪战游戏，总之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这一玩就是大半夜，在后半夜的时候，他这才走到账台，而账台的姑娘身上披了一件比较大的黑色呢绒外套，整个人就趴在柜台上睡觉，至于她的黑色手机，还有一包吃了一半的薯片，这就胡乱中扔在键盘边。

疯子想着到底要不要打扰她呢？可是若不打扰她，他自己进柜台拿手机的话，这似乎又不太好，对的，这样肯定是不太好的，肯定会非常容易引起误会，所以疯子无奈中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电脑面前，随后继续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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