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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七（第2页）

长夜作衬，小三幽深的眼眸扑闪几下，飞掠过被她惊吓住的诸高手，眼眸中闪过不屑、闪过无奈、又闪过暴戾，最终尽归苦笑。

“柳掌柜快回来了吧？”

话未落，通畅的黑夜街巷，一个普通的身影，飘然而至。

那身影动作极慢，但速度极快，寻常的一步却瞬过数里，最终，那身影落定小三面前，低头俯视小三。不高不矮，正是此处店家掌柜，柳云飞。

“长一呢？”柳云飞目光很深。

“被我杀了。”小三坦白。她想残忍地笑一下，好表达自己有多反派多癫狂多冷血无情，结果笑出来，又成了带泪的苦笑。

“其实真正要融合影子魂、持有影子魂的是你，你耍了所有人？”柳云飞忽然反应过来很多事。

“对。”小三歪头。

“我全都明白了。”柳云飞叹气，他已经看出小三气质大变。

“嗯吶。”小三很开心地笑。

雨点唰唰落下，柳云飞的目光骤然冰冷，冰得武太郎都打颤子，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掌柜露出这模样。

“很好，很不错，”柳云飞点头，“那么和圣教合作的就是你，密山幕后人其实也就是你，其他反而都是小角色。虽然被你耍了，但我只要抓住你，全都迎刃而解。对吧？”

“是啊~不过我可不好抓呢~”小三媚笑。

“希望如此。”柳云飞认真道。

冷冷的雨点滴坠落，空气，刹那凝滞。

但随一声夜吹蝼蛄响，所有该动的风，该动的人，俱都如惊弦之箭。

其他人眼里只看到掌柜和那小二都没了影，知道是在“过招”，但这过招太快，根本只能看到留下的痕迹。谷堆倒了，鸟惊飞了，树叶落了。到处都在惊动。武太郎第一次看到掌柜和人“认真”对决，他这时才明白，龙叔叔总说的“不是一类人”究竟是何意思。

太快了，快到眼睛和时间都失去意义。众人根本分不清他们过了几招斗了几个来回，只能等他们停下。他们打的快，停下也快，当他们站定时，众人都是忍不住揉眼，还以为看见的是一对残影。

小三似乎有些累。

柳云飞依旧云淡风轻。

任谁的眼光，都能看出，假如再打下去是柳云飞能笑到最后。

但柳云飞笑不出来，半点笑不出来，“很出乎意料，”他面无表情称赞，“怪不得你有这个自信，你比我葬刀时还要快六分。圣教真是好手段。”

小三欣然接受称赞，“很正常，补足我的毕竟是个大家伙嘛......不过我倒是很惊奇，分明你已突破到我难以想象的境界，但你的极限速度并不比当年快几分。”她双目微眨。

“因为你们都走错道了。”柳云飞摇头。

“也许是我们走错道了。”小三不置可否。

“可要试试？”柳云飞虚作一个拔刀的姿势，挑眉问。

“？”

柳云飞一字一顿，“是你的快刀够快，还是我能斩下天命。”

“可以。”小三手一空抓，“问苍生”，骤然飞至她手。

手中无刀的凡夫。

细刃轻启的玉人儿。

一声惊雷。

立卷雨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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