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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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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二哥跑出来拉住了大哥，否则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大哥就是做事太冲动，三哥应该等他冷静下来再跟他详谈的。从前的三哥不会跟大哥硬碰硬的，最近……三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希望这次的事情不要让三哥和大哥之间的关系再次疏离。”江墨溪说到这里有些痛心道，“毕竟赤峰尊是清河聂氏的大公子，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能理解仙督大人的境遇呢？那个时候，金子轩才刚死没多久，金光善就迫不及待地接回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来跟仙督大人打擂台。仙督大人一边应付内部争端，一边帮助泽芜君重建云深不知处，怎么可能不累，仙督大人也是人啊。又出了薛洋这一档子事，赤峰尊直接就指着仙督的鼻子骂，若说被逼急了说出那一番话，也是有可能的。”】

聂明玦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把人踹下金陵台确实是自己做得太过，怕也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什么也顾不上了。

“就像水镜里说的那样，聂宗主没法明白我的无奈亦无法明白薛洋为什么因为他的一根手指步步紧逼。”孟瑶表情有些无奈道，“像我们这种出身不好的人，本来拥有的东西就不多。举个例子，一个只拥有一个橘子的人，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夺走了他唯一的一个橘子，恐怕他就会跟那人拼命。可是另一个人拥有一车橘子，如果有人偷了一个橘子，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这就是我们和你的区别，我们拥有的太少，所以失去就会更加痛苦。更何况薛洋失去的并不是别的，而是手指。十指连心，切肤之痛，你让他如何释怀啊？”

“那也不能杀人满门！常慈安的孽应该由常慈安来偿，与常家其他人无关。”聂明玦松了口道。

常萍虽然想帮自己的父亲说什么，但却对上了薛洋血红的双眼，他恐慌地往后退了一步，连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谁能想到，到了晚上，三哥还是照常来了不净世。

我见到三哥十分高兴，三哥照例给我带了礼物来，想必是不在意上午的不愉快了。

但是稳妥起见，我还是偷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已没有白日那么暴躁，睁眼，道：“你还敢来。”

“来认错。”三哥声音压得很低，我差点就没有听见。

大哥道：“认错？口头上说一句，就算是认错了？不要在我面前耍花腔，你那一套统统不管用。”

三哥道：“我听大哥的，清理掉薛洋。”

只见大哥睁开双眼，道：“什么时候？”

三哥小心地道：“聂家下次举办清谈会，是什么时候？”

大哥道：“三个月后。”

三哥道：“那……就三个月后，在这里，这间屋子。”

大哥冷冷地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在清谈会结束之前，薛洋还活着，那么你就再也不必巧言令色了。”

三哥没有说话，在大哥身前横置了瑶琴，下指，又奏起了过往所奏的那支清心玄曲的曲调。

大哥道：“你想好怎么处置薛洋，怎么和你父亲交待。不必在我这里花心思，此事绝不容情。”

三哥继续弹奏，大哥又闭上了眼睛，不再管他了。

一小段音韵传入我的耳朵，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清心玄曲我听曦臣哥和三哥弹过很多遍，但是这一段旋律似乎从未听过。不过这一段和整体曲子衔接很是吻合，没有任何的违和感。洗华此曲十分难练，我也只是听过几遍，听岔了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在音律这方面，我不过是个外门汉，曦臣哥才是高手，三哥在曦臣哥指导下学习，出错的可能性应当是不大。我听了一会儿，里面的气氛还算是正常，我就先离开了。】

“小矮子，你居然要除了我……”薛洋捂心道，“你当真好狠的心呐。”却在背地里露出了一丝笑容，未来的你要害我，我就让现在的你体验一把风评被害的快感。

“你就别闹了！”孟瑶慌乱道，“你还嫌咱俩身上的目光不够多吗？”崽崽！你不要叛逆了好不好？爸爸承受不起了！

聂怀桑则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孟瑶，恐怕后来大哥的死和那首怪异的曲子脱不开关系。金光善一开始不愿交出薛洋，甚至愿意为了薛洋对上清河聂氏，可见在金光善那里，薛洋的利用价值很高。所以，孟瑶说服金光善除掉薛洋的可能性很小。除非……

【清河聂氏所举办的清谈大会转眼及至。我却没有听到三哥除掉薛洋的事情传来，以大哥的脾气，这件事怕是没法善了。我有些担心这次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还没等我去找三哥商量此事，我就听见了一阵嘈杂声。我连忙跑出去看，只看见大哥冲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突然向我砍了过来。慌乱之下，我被大哥砍伤手臂和腿。我知晓很有可能大哥的刀灵发作了，可是这个时候……不应该呀。我来不及多想，连忙拖着伤腿往大哥刚才的方向赶了过去。

我费了半天的力气才赶上，只见大哥到了广场上，喘着气抬起了头。

我拖着被他砍伤的一条手臂、一条腿，努力地朝他这边挪，见他忽然不动了，含着眼泪喜道：“大哥！大哥！是我，你把刀放下，是我啊！”

我还没有挪过来，大哥便倒了下去。

“大哥！你别死！怀桑很没用，如果没你真的不行啊！”我哭喊着，但是大哥却毫无动静。

我抱着他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因为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世界都变成了黑色。】

“大哥，你别丢下我！”聂怀桑慌乱地抓住聂明玦。

“我还没死呢！”聂明玦说道，“再说了，聂家没了我，不还有你吗？若是我有朝一日真的出了事，你也要帮我撑住聂家！”

聂明玦心中知晓，刀灵之祸无法避免，只能让怀桑坚强起来。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所以未来也只可能由他自己面对。

孟瑶看着满脸脆弱的聂怀桑若有所思。“这件事情怕是跟自己脱不开干系。所以，聂怀桑日记里提到的黑色若是仇恨之意，那这件事情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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