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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宇,严世蕃,陆炳三人在书房密谋了一个晚上,炮制出了一篇完美的状纸。林怀宇拿起状纸递给陆炳:“陆大人,仇鸾目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此状理应由你呈上,不过为了避免嫌疑,最好送到司礼监,再由他们转呈给皇上为好。”陆炳点头称是,收起状纸放入怀中。向林怀宇严世蕃一抱拳:“阁老,世兄,陆某先告辞了。”林怀宇也拱手还礼:“世蕃!替我送陆大人。”严世蕃答应一声和陆炳一起离开。
林怀宇看二人出去,突然感到全身无力,头有些晕。软软的躺在了躺椅上,好累啊!林怀宇内心发出了一声感叹,不单单是身体累,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累,近几年他越来越感到身体跟不上了,我已经六十多岁了,在我那个年代都已经是退休回家的年龄了,但在这里不行,只要你不想退,皇上也认为你还可以继续工,那你可以干到死。唉!不想退倒未必,不敢退倒是真的!正在胡思乱想呢,珠儿打外面进来了,轻轻的来到他身边,林怀宇现在已经不用看,光凭味道就能猜到是珠儿了,伸手拉过珠儿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轻轻**着她的秀发:“好珠儿,你怎么不去睡觉跑这来干什么啊!”珠儿娇笑:“还睡呢,天都快亮了,相公一夜没回去,珠儿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担心?担心什么?怕我突然死掉吗?”林怀宇故意逗她。珠儿急忙用柔嫩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娇嗔道:“相公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不许死呀活呀的乱说!我的好相公身子好着呢,能活一百岁!”林怀宇哈哈大笑,感觉身上的劳累全都一扫而空。低头吻了吻珠儿的秀发,贪婪的闻着珠儿身上诱人的体香:“珠儿!”“嗯?”“你真好!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在这里该怎么活下去。”珠儿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林怀宇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这里怎么活啊?相公你在说什么啊?”林怀宇感觉有点失言,忙道:“没有,我是说如今的朝廷,危机四伏,荆棘密布,尔虞我诈,到处是机关陷阱,一不留神就可能中了圈套,到那时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狠狠的撕咬你,把你弄的家破人亡,身败名裂,抢走你所有心爱的东西!林怀宇仿佛疯子一样越说越激动。珠儿被林怀宇吓到了,紧紧的抱着他:“相公,相公,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珠儿!”林怀宇被她一叫,清醒了过来。慢慢的平息了一下心情,看到珠儿惊慌的眼神:“我没事珠儿,可能刚才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激动了,吓到你了吗?”珠儿美丽的大眼睛噙着泪水,用力摇了摇头:“没关系的相公,珠儿知道你每天都在为国家大事操心劳累,珠儿是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在你回家的时候用心服侍好你,希望能减轻一点你的疲惫。如果你跟珠儿说这些能舒服一点的话,珠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林怀宇听珠儿说完,用力将珠儿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珠儿”“嗯?”“我是一个坏人吗?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呢?”珠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相公,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在珠儿心里,相公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林怀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嚎啕大哭起来。哭吧!大声的哭出来吧!我们可怜的林怀宇啊!你所经历的一切,对还不到三十岁的你来说,未免有点沉重了!你必须要学会释放压力,因为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辰时,司礼监正堂,掌印太监吕方正眉头紧锁的看着一张状纸。这是今天刚刚送来的,前镇边将军,世袭咸宁侯仇鸾状告陕甘总督曾铣的状纸。(明代的司礼监是一个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明初时期只是一个负责内廷杂务的小地方,到了宣宗时期,为了制约日渐强大的内阁,宣宗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在内廷设立太监学堂,教太监们读书写字,那么太监们学会了读书写字做什么用呢?宣宗第二个决定了解答:凡皇帝口述命令皆由秉笔太监用朱笔记录,再转交内阁撰拟昭谕下发六部,六部所上本章也由内阁转交司礼监,再由司礼监呈报皇帝。看明白了吗?就是皇帝与臣子之间没有直接的来往,中间夹着一个司礼监呢。到明代中后期,皇帝怠政,久不临朝,司礼监更是代行皇权,威压朝臣。)吕方将这张状纸仔细的看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中,他感觉有些奇怪,仇鸾这个人他还是了解一些的,要说他能写出这样的状纸,谁都不会信的。但状纸上确有仇鸾的画押。就算是找人代笔吧,可这罪名:贪污军饷,讳败冒功,虚报敌情,拥兵自重。这是要整死他啊!吕方知道仇鸾与曾铣之间的关系,对仇鸾状告曾铣毫不意外,不管曾铣有没有做过这些事,他这次都在劫难逃,因为皇帝也想让他死,只有杀掉曾铣,才能彻底平息收复河套一事在朝廷引起的风波。曾铣才是始俑者,这个锅应该由他来背是毋庸置疑的。而让吕方感到棘手的是在状纸中一条不起眼的罪名:结交近侍,以测帝心。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啊!虽然没有指出名姓,但是谁都知道极力举荐曾铣的人是谁!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吕方心中暗想:这张状纸表面上是告曾铣,实际上却是冲着夏言来的呢。老实说吕方并不喜欢夏言,觉得他有点太清高了,老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相信有这种感觉的人不只他一个。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一个国家就应该有几个像夏言这样的人才行。感觉有点矛盾而又复杂,他知道这张状纸递上去。曾铣固然难逃一死,恐怕夏言也是凶多吉少。若是不递上去,这可是陆炳送上来的啊!不可能压得住的。正想着呢,门外进来一个人,进门就躬身施礼:“老祖宗吉祥,给老祖宗请安了。”吕方抬头一看,原来是首席秉笔太监黄锦。忙道:“是锦儿啊!下差了?谁接你的班?”黄锦躬身答道:“回老祖宗,今天当值的是陈洪”。吕方点了点头,拉着黄锦来到一边:“锦儿啊,皇上今天的心情如何啊?”黄锦有点得意:“回老祖宗,皇上今天心情好的不得了,丑时成了一炉丹,皇上进了一颗,感觉大有进益,现正在打坐修炼呢。”“哦”吕方连连点头,这就好。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挑个好时候送上去,保不齐皇上一高兴。就有可能留曾铣一条命,曾铣死不了,夏言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想到这笑着说:“锦儿,我知道你累了,可我现在有事要去见皇上,你帮我在这先顶一顶。”黄锦忙答应说:“老祖宗自去便是,这里有我。”吕方点点头,交待了几句,拿着状纸进了万寿宫。
嘉靖皇帝正在宫内打坐运气,排名次席的秉笔太监陈洪在边上伺候着,看吕方进来忙迎过去见礼:“老祖宗,皇上正运气呢,您稍等一会儿。”吕方看了看里面的皇上,对陈洪说道:“你回去吧!今儿我来伺候。”陈洪一听,老大不乐意:“老祖宗,这。。。”“嗯!”陈洪不敢再说,向吕方施了一礼转身悄悄退了出去。吕方脚步放轻,来到嘉靖皇帝旁边。一时间嘉靖功行圆满,吐气开声,仰天长啸。吕方偷眼望去,皇上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心中暗想:“别说啊,皇上修炼这个东西还是有点用的。”嘉靖帝站起身,走到窗前,深深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感觉好极了。头也没回:“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吕方忙走近前:“回主子,没什么大事,咸宁侯仇鸾写了一张状纸,状告陕甘总督曾铣。今天早上由锦衣卫都督同知陆炳代呈上来。”说完从怀里把状纸拿出来,递给了嘉靖帝。嘉靖帝一听是告曾铣,心头一震,收复河套一事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朝野上下闹的沸沸扬扬,首辅夏言也因此受黜,唯独这个始俑者毫发无伤。还在那边要钱要粮,喊打喊杀。嘉靖冷哼一声接过状纸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个曾铣,居然干过这么多坏事?嗯,虚报敌情,拥兵自重,该死的。嗯,嗯?嘉靖帝越看越生气,突然间他也发觉了这个不起眼的罪状:结交近侍,以测帝心。嘉靖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近侍?谁?这个向以明朝二百年来最聪明皇帝自居的嘉靖帝内心翻涌沸腾着,区区边将竟敢想内外联手操控朕!真真是岂有此理。结交什么近侍?夏言吗?嘉靖帝越想越生气,正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曾铣。宫外进来一个小太监,走到嘉靖帝面前跪倒:“启禀皇上,严阁老求见。”哦?嘉靖帝一皱眉:“叫他进来吧!”小太监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林怀宇走了进来,走到近前跪倒磕头:“臣严嵩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嘉靖帝一摆手:“罢了,严阁老平身,赐座”林怀宇忙道:“谢陛下”。嘉靖问道:“严阁老见朕何事啊?”林怀宇忙站起身:“回陛下,边关送来一封报急的文书,臣不敢怠慢,赶快给皇上送来,请皇上拿个主意。”说完在袖口中拿出一份奏本,双手呈给嘉靖。嘉靖一听是大为头痛。真是烦什么来什么。打开一看,是宣大总督王时古的报急:六月十二日,蒙古瓦刺部首领俺答率兵三万进犯我宣大防区,直逼北京,望皇上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嘉靖帝气得把奏本用力扔到地上,厉声说到:“俺答不是在河套与曾铣对峙吗!怎么突然跑到这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一时间无人搭话。林怀宇心砰砰乱跳,咬咬牙壮着胆子:“陛下,臣以为。。。。”“说!”林怀宇咽了一口唾沫:“臣以为,这或许是俺答的一次报复行动。”哦?嘉靖帝看着林怀宇:“说下去!”林怀宇接着说道:“陛下请想,曾铣请收河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俺答可能早就知道了,此次突然进犯宣大,可能只是想表明态度,如果我们坚持收复河套的话,他就会来攻打北京。让我们疲于奔命,不得安宁。”嘉靖帝听完频频点头:“没错!有道理!这个曾铣着实可恶!所有这些祸全是因他而起!”转身对吕方说道:“传旨:曾铣结交近侍,擅测帝心,虚报敌情,拥兵自重,旨到即行军前正法。”吕方心里长叹一声:这就是天意吧!这俺答来犯未必是什么报复,就是来的太巧了,正好要了曾铣的命。无奈的答应着,下去派人传旨。林怀宇心想:第一步很顺利,关键是接下来的。“陛下,臣以为曾铣之所以敢如此,必有内情啊。”嘉靖帝没说话。林怀宇接着说道:“臣听闻夏言与曾铣素来交厚,夏言也曾极力举荐曾铣为主将收复河套,此二人内外勾结,极力促成河套之战,其心不明,请皇上深思。另外夏言离京之时,曾放言之:收复河套皆皇上首尾,今出尔反尔,不知是何意也!此人如此狂悖,不以严惩难服众心!林怀宇这些话好像在早已熊熊燃烧的烈火倒入热油一般。嘉靖猛然转身:“夏言现走到哪里?派锦衣卫去,追他回来!”
圣旨一下,锦衣卫缇骑,如风驰电掣一般冲出京城,捉拿夏言。
夏言对京城发生的一切都茫然不知,带着家人刚刚走到山东,准备坐船渡过黄河去江陵。这日正在客栈歇息,家人们去联系船只,人口众多,一条船肯定是不够的。毕竟是以尚书衔致仕,所以还得是大船才行。正在等船休息之时,突然大批锦衣卫涌入客栈。直接来到夏言的房间。夏言正在床上躺着想着心事。想着自己这一生也算是波澜壮阔了,勇抗张璁,独对朝臣,再受到皇帝赏识,入主内阁,执天下权柄十余年。如此壮烈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最后还能落的个致仕回乡,颐养天年。唉!可以了夏言,你真的可以了。正想着呢,锦衣卫推门进入:“可是夏言夏大人吗?”夏言一见是锦衣卫,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苦笑:看来是我想多了,他们到底还是没有放过我。站起身,抱拳拱手:“正是夏某,不知几位是。。”锦衣卫没说话,向两边一分,从中间走出一人。正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黄锦。只见黄锦面无表情,打开一个盒子,取出圣旨:“夏言接旨!”夏言忙跪倒在地。黄锦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言身为辅臣,不思报效朝廷,目无君上,横行不法,以首辅之职,勾结边将,其心叵测,深负皇恩。着即由锦衣卫押送回京,交大理寺审议定罪。钦此”夏言双手接过:“臣,领旨谢恩。”你看,圣旨这玩意最厉害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旨意你都要领旨谢恩。你不要不领旨谢恩,当场就可以把你咔嚓了。黄锦看夏言接了圣旨,满脸堆笑:“夏大人请起,咱家也是奉旨行事,还望夏大人不要怪罪。”夏言苦笑说道:“黄公公说哪里话,夏某已落到如此地步。哪里还敢怪罪任何人。”夏言站起身,向窗外看了一眼,恋恋不舍的转过头:“黄公公,我们走吧!”黄锦点点头:“夏大人。对不起了。”吩咐一声,上刑。早有人过来,用大枷将夏言枷上,打入囚车。转眼间夏言就从一个尚书衔致仕的告老官员变成了一个待罪的犯官。天堂与地狱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人生自古就是如此。
一路无话,这一日回到了直隶地界,离京城已经尽在咫尺。天色渐晚,黄锦吩咐一声:“就在此地驿站歇息一晚明早赶路。”说完来到夏言的囚车旁:“夏大人,此处离京城已经不远了,今晚先在此歇息,后天晚上就可到京城了。夏大人您也不要想太多,到了京城,您的门生顾旧那么多,怎么也有个照应,保不齐皇上一开恩把您无罪释放了呢。”夏言苦笑:“多呈黄公公美意,夏某心领了。夏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黄公公能否帮我个忙?”黄锦忙说道:“夏大人言重了,有什么我能做的,大人但讲无妨。”夏言点点头:“多谢黄公公,能否将夏某的枷拷打开,给我一张纸,一支笔。我有些话想写给皇上。拜托了!”黄锦听完有点迟疑。夏言看出来了:“黄公公无须多虑,夏某此行必定是凶多吉少,就当是我的临终遗言吧!还请黄公公念在你我同为皇上效力这么多年的份上,行个方便吧!”语气已近于哀求。黄锦看着夏言苍老的面容,绝望的眼神。一咬牙:“大人!咱家就豁出去了帮你一次,来人!给夏大人去枷,准备纸笔。大人,您安心的写,写完了我用快马送到老祖宗手里。保证让皇上看到!”夏言老泪纵横。颤抖着说道:“多谢,多谢。”来人给去掉了枷拷,送上纸笔。
夏言就在囚车里,铺开了纸,蘸好了笔墨,借着房间透出来的一点点光亮写道:“罪臣万死启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资质平庸,才学驽钝,穷十年之功,方得龙门之望。然官场蹉跎,几经沉浮,终觉进身无望矣!岂料想圣上英明睿智,不拘小节。于微末之间,简拔臣于帝心之侧。如此隆恩,有如山之重,如海之广。臣每思及此,俱痛哭于地,竟不知以何报之。唯有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已报圣恩。河套之地,就如一颗毒瘤,生长在我大明朝雄壮的身躯之上。时日越久,其害越大,终有一日会成心腹大患。陕甘总督曾铣所用方略切实可行,望陛下细思之。如能用此方略收复河套,一雪我大明百年只辱。则臣就算死于九泉之下也能瞑目矣!罪臣夏言,泣血上奏。”写完将信交给黄锦:“有劳公公了。夏言铭感五内。”黄锦接过信,直接交给身旁心腹:“拿回京城,交给老祖宗,就说我说的。让他老人家帮着递上去。”心腹答应一声,骑马连夜回京送信。黄锦说道:“夏大人,您再在车里委屈一晚,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夏言真的很感动,他素来孤傲,对这些宦官向无好感,即使司礼监位高权重,他从来没有放再过眼里,总觉得太监里没有什么好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自己以前的想法确实肤浅了些。(明朝的太监确实是个另类,其实明朝十六帝,二百八十年的历史中,比较坏的太监并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多。好的太监也绝不在少数。只不过千百年来人们对太监的歧视,好太监人们不会去宣传,而那些坏太监却被无限放大,当成了典型。所谓那些权倾天下的大太监如刘瑾,魏忠贤之流。被后世说的神乎其神。结果呢?不也是被武宗,思宗。分分钟就给灭了吗?也没看到他们有多难对付。)
一夜无话,北京,西苑万寿宫。清晨。嘉靖皇帝,吕方,林怀宇三个人都在,桌子上放着吕方刚拿进来的夏言写的上书。显然刚刚都看过了。吕方正在说道:“皇上,夏言看样子对朝廷这几天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所以才会这么说的,似乎也并无什么不妥,奴才以为照例驳回去就是了。”嘉靖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林怀宇。林怀宇沉默了一会有:“陛下,臣以为吕公公如此想恰恰中了夏言的李代桃僵之计。”嘉靖面无表情,吕方却吃了一惊:“严阁老,此话怎讲啊!”林怀宇微微一笑:“吕公公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夏言的这封上书,虽然提到了曾铣,却并不是想提曾铣才提起的,公公请想,收复河套一事已成死路,夏言获罪的罪名虽然与此事无关,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是因收复河套一事受贬。曾铣军前正法的旨意早已发出,夏言任首辅多年,在朝廷上的同党甚多。可能早就得到了消息。既然曾铣已因此事被判极刑,夏言居然还在提及此事?他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这就是夏言的狡猾之处,他故意此时提及曾铣就是让皇上认为他不知实情,让皇上以为他当初举荐曾铣收复河套出自一片公心,并无私意。夏言此举虽然高明,可惜却难逃圣上法眼。”林怀宇话音刚落,吕方就知道完了。他非常了解,为一向以最聪明皇帝自居的嘉靖帝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别人玩弄的。只能是他玩弄别人还差不多。果不其然,嘉靖帝听林怀宇说完。脸色铁青,眼露凶光:“吕方!”吕方忙答应一声:“奴才在!”“传旨!将夏言就地正法!不必再押送京城。”吕方答应着出去传旨,林怀宇也从大殿告退。
出了万寿宫,阳光照射在林怀宇的脸上,他感觉有些刺眼,他停了下来,正巧看到司礼监次席陈洪带着几个锦衣卫骑着马,风驰电掣般的在他身旁掠过。
“永别了!首辅大人!”林怀宇心里默念到。
嘉靖二十七年,十月,以尚书衔致仕的前内阁首辅,太子太保,上柱国,夏言夏公瑾被斩首弃市,其子孙皆削职为民。
嘉靖二十五年曾铣上书收复河套起,到嘉靖二十七年夏言被处死中间隔了两年,不能一一细述,直接跳过,有感觉突然之处还请谅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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