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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黄鹤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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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腊八就是年，过了大寒就迎春！

腊月初九，已经全部搬到昊娘新居的大家，早上一起吃过早饭，饭后，撤去碗盘，昊娘将昨夜用包袱收拾回来的瓶瓶罐罐并妆台锦盒之类拿来放在桌上。

新居中的厅堂十分宽敞、南北两厢都是窗，阳光透过窗照进来，亮堂堂的，让居于其中的人心里也敞亮。

老一和小一先放了筷子原本想要起身去街市上采买些年货，昊娘了解到他们要出门的原因以后，请他们两位挪坐在厅里左右两边下手的高背椅子上，奉上两盏银耳汤笑着说“年货我早就已经让老于陆陆续续的采买好了，不光年货、并开春前预计着要用的米面肉蛋、粮油柴炭都预备齐整了。”

小一感叹“昊娘想的好周到！可是自打我们住过来，就没看见你这院子里有下人或者佣人呀？所有的东西我瞧着都是你自己在腾挪搬运和拿取啊！很多不起眼的小物件存放的具体位置你都了如指掌！比如我前天想给马、修修马掌，使用的工具还是问过你，你告诉我在柴房的什么位置、具体哪个箱笼里面，我才找到。”

“采买东西、货品买卖这些个事项都是交给老于在办，我只负责入账、归拢、记录造册、储存、保管。所以我们俩人是有分工的合作。”

“老于是谁？我好像从没听你提起过！”老一问道。

不等昊娘答话，太常引把最后一口玉米碴子饼塞到嘴里，一边嚼一边回答老一的问题“他是我娘来到这里做生意认识的一个小摊主，是个挺勤奋老实的人，为人厚道肯吃苦、也没有坏心眼……所以在与我娘合伙做生意之前只能混个温饱、从来不曾发迹赚到大钱……”

太常引还没说完，昊娘看向她，道“太常引不要这样背后说人的不好……”

“我哪句说他不好了，我甚至还希望……”

太常引话还没说完，就被昊娘打断“行了！”太常引被喝止、无奈的撇了撇嘴，不言语了。

昊娘解释道“老于确实是我来到这里才认识的。当时他只是集市上的一个小摊主，他家应该是种了一片楠木，所以经常摆个摊头卖自家手工制作的木梳。我时常在街市的角落看到他。”

“有次上街采买必需品，碰到他正在给人介绍自家的梳子，可是由于他坚持价格上不能再便宜；达不到买主的心理价位，费了半天口舌、生意也没成。旁边一个生意不错的小贩就劝他，‘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把成本降低！只要便宜，又打着楠木的旗号，一定可以大卖’。他就很吃惊的表情，虚心向对方请教，结果那个生意不错的小贩告诉他：可以把别的材质的木头通过加工让梳子看起来像是楠木的；或者把一把楠木梳子掐头去尾，每把上只装一部分真楠木，其余用其他材质的木头拼接；或者以次充好，用楠木边角料做梳子主体，嵌上其他花里胡哨的装饰、价格便宜还吸引眼球——这都是办法！末了总结了一句‘来这市场买东西的哪有真正识货的？不过是想花很少的钱却可以买到说起来很有面子的东西，真假不论！’”

“没想到老于听完那商贩的赚钱经，十分鄙视的卷起摊头到别处去摆摊了，那刚才热情介绍经验的小贩翻着白眼抱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把赚钱之道跟你分享，你不仅不感谢、居然还鄙视我……活该赚不到钱！’只有我知道老于的心情：坚持不肯靠坑蒙拐骗赚钱的人、是不肯与销售假冒伪劣的摊贩为伍的！而且不造假的人瞧不起制假贩假的人。我觉得这个人的人品靠得住，那时候我就萌生了跟他合作的念头。”

后来我打算凭自己的真本事做点小买卖，想在此处立足，需要一个本地人，对这里的地头熟，也知道怎么应付外面的人我就找到了老于！看看这个世道：男人可以在外面到处花天酒地、吃喝应酬；女人就应该呆在屋里、做贤内助、不可以抛头露脸出去招呼生意，哪怕这一切都是女人做的、实际也是女人在经营、也要找个男人撑门面；不然就活不下去，生意也经营不下去。”

“等买卖真正经营起来，发现老于果然是个为人很好的厚道人，肯吃苦也没有坏心眼……于是我认定了这个生意伙伴，我们配合，他负责在前面招揽生意、接待顾客，我就负责内务了。”

老一点头，问“怎么没见到你十分赞赏的这位老于？”

昊娘笑了一下回答“女儿不想让我再碰这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瓶瓶罐罐、妆奁镜台之类的东西，我也答应了她。所以王大人离开之后我要过来照顾女儿，分不开身；也就跟老于说暂时歇业，要做什么年后打算好了再开业！”

“我们起早贪黑的忙活儿了这半年、也不能亏待了人家，于是就按照当初约定好的：盈收五五开，各人分的一半！先过个充裕年，明年开年后再从长计议！我用收入租下了这里，付了一年的定，而他领取了分红几天前就回去了，临别他帮我把这宅子的里里外外能想到的所需都预备齐全。最后我听他说，他也准备用这段时间、花些钱把家里的老旧茅草房翻新一下，盖一院的瓦房；年后也许要成亲娶媳妇儿……”

太常引突然插话，眼睛亮亮的看着昊娘“我也觉得他是个可以依靠的好人……年后可以考虑……”

昊娘听闻太常引的这句话，突然变了脸色，道“你既然已经吃完早饭了，可以回去练字啦。这里都是烧地龙的，你屋里应该跟这里一样，不冷！”

太常引悻悻的闭了嘴，踮起脚站在凳子上从桌上果盘里拿了一只红橙橙的桔子，剥开来，露出里面晶莹的桔子瓣，她揪了一瓣放进自己嘴里，又揪了两瓣举到毛鸡蛋面前，喂毛鸡蛋；但丝毫没有要回屋去的意思。

昊娘见女儿住了嘴、也不强迫，随她。

项樱见昊娘已经把包袱放在桌上，并且打开了，忙问昊娘“师父，今天打算教我们什么？”

昊娘见问，笑容又回到脸上，也不避人，回答她“配方传授的差不多了，今天我准备教你们些我自己总结领悟的灵识心法方面的东西。正好两位大人也在，可以帮我鉴别一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项樱听说昊娘要教给她们新东西，十分兴奋的点头，就听昊娘话锋一转继续说“教你们新知识，并不是说前面教的就可以还给我了！已经教给你们的配方，你们一定要牢记！趁着我还在，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千万别记错了！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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