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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串烤和小肉串（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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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筹建处报道了。所谓筹建就是在某个项目开展之前预先储备下各专业的人才，一旦项目开展能够立即运行起来，有未雨绸缪的意思。我们一帮集团公司从各子公司抽调的工艺、设备、仪表、电气以及工程人员四十多人，正是为此目的。从老总的介绍中得知集团公司正在运作一个大型煤化工项目，对集团公司的未来发展战略极为重要。该项目估计投资达数百亿元，抽调各专业人就是做好项目启动前设计院选定、设备厂家考察等的前期准备工作，一旦国家核准马上投入建设。

从老总们的话中，可以听出，对我们这帮人比较满意——大家都是各个专业的佼佼者或者专家。

筹建的化工项目选址在千里之外、矿产资源极为丰富有“中国的科威特”之称的榆林。著名的古城要塞，金戈铁马，缕缕柔情，“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蓝天白云、茫茫沙漠……《平凡的世界》的作者路遥便是榆林人……陌生的地方让人有着浪漫的联想。

根据专业的不同我们进行了分组，工程、设备、电气仪表、工艺……，小组内根据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分配给专业相近的工作。很意外的我改行了，不再从事气化，负责新产品新产品。做什么都无所谓，工作是一个经过陌生、了解、熟悉、掌握进而精通的过程，学习新的知识，也是充满了新鲜挑战的历程。

新的工作、新的挑战、新的机遇，先去尽可能的熟悉，因此，我们大部分时间在学习可行性研究报告。

领导们考虑的也周到，大家都是从生产单位抽调过来的，为避免不适应枯燥的学习，同时更为了今后工作着想，领导们找了些有关社交礼仪的shìpín，间或的放一下，组织大家共同观看。一路看下来，感觉受益匪浅。谈吐的修养不可一蹴而就，但是，听下大师的妙语，总会给人以顿悟和启发，这，也许是老总们的苦心所在。

每天都有新的知识去接受，新的思路被打开，一时间，工作充实而匆忙。

筹建处暂时在我原公司租借的临时办公地点，所以时不时的在吃午饭时会碰到同在一座办公楼另一个公司的老总——回家吃饭的师兄。参加工作我就在师兄手下——当然那时他还不是老总，算来师兄是我多年的领导，一桶筹建处将要进行的项目就是师兄所在研发公司一个中试项目的首次工程放大。也许这就是我被分配到新产品新产品的原因——大家弄不清楚这几年其实我们不是一个单位。为了掌握先进技术，集团公司花巨资从国外聘请回来一个专家——大佬，专门成立了一个技术研发公司。几年前师兄调动到大佬所在的研发公司辅助大佬做中试。

和师兄没有什么深交，这些年来虽说断断续续的保持着来往，仅限于一些酒场。师兄据说机电化仪无所不知，是业内难得的专家，再加师兄年长，是领导，所以我对师兄始终是尊重的，保持着一种不卑不亢的关系。

很早前就听说师兄的中试项目要到外地做个大项目，闲聊中，也有人表忠心说要跟师兄前往，混个一官半职。师兄一概不置可否，深沉难测。现在师兄并没有到一桶筹建处去，或许现在时机还不到，然而私下猜测，他终究要过去的，毕竟他和他带领的团队从事的工作是筹建项目的重点。

师兄性多疑；言语刻薄尖酸、喜怒无常；好酒，喜肉食。

由于是步行，在回家的路上师兄一会说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气化，应当是气化的专家了，一会又说我应当每天脏兮兮的去原料挖煤。一如既往的语速极快，不容别人插话。对此，我报以沉默的微笑。知道师兄的人，都了解他反应机敏，何苦辩解呢？我的看法是师兄时时刻刻在思考着不同的问题，怎么说呢？就好像在自己的脑中打仗一般，也可以说是天人相交。所以，你如果突兀的打断师兄的话语，他会陷入一段短暂的无语状态，他需要重新斗争、组织语言。有时，师兄说的话都是在他脑海中翻腾许久的。

网络真是个好东西，在tígòng玩耍娱乐外，还有着广泛的知识平台。相对于可研的语焉不详，在网上我了解了更多的关于新产品方面的知识。有句犹太格言说：“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事情的发展不是按照人类的意愿进行的。许多发明创造来源于偶然和人类的无意之举。

基本社交礼仪的培训、项目管理的泛泛接触加上可研的学习，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于是，在老总们的带领，师兄参与下，南来北往、东西纵横，根据专业，各自分管的装置，大家开始了设计院、关键装置设备的调研。

这个热天，我们在忍耐，内心多的是惶恐和不安。项目在核准方面进展的不甚理想。树叶可以等待秋天的来临，渐渐枯黄，而后归于泥土。可是，我们呢？我们要归往何处，茫然后还是迷茫。借调后还是借调吗？没有人能够给出dáàn。借用的房间没有空调，蒸笼的房间内，热情会不会随着汗水排走？没有人知道dáàn。

一日，因为一个小孩子考上了大学我们一家前去祝贺。和妻兄两人喝了一**白酒，又喝了点啤酒，我已是醉醺醺的了，沉沉睡去。

醒来，近黄昏，醉酒未醒，信步到小区广场去。天热，所以人也多。碰巧那天有露天diànyǐng，久违的场面。天还没完全黑，看样diànyǐng还有段时间才放，所以广场上不是那么安静。有打牌的，凑上去看看，看打牌者吵得不亦乐呼，淡然一笑，走开；广场上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几个男孩子在打篮球，专注的练着扣篮；几个滑滑轮的男孩、女孩在人群中嬉笑穿梭；两三个两三岁的幼童津津有味的追逐着他们乐趣：一片树叶或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石子；一对父子在健身器附近切磋着、练着；几个老头在那摆着从古至今的龙门阵，或慷慨激昂、或不胜神往；几个大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再远还有几个姑娘在品评着彼此的服饰只是没有几十年前谈情说爱的，或许是淡淡的遗憾！

近秋，连日的雨后，天格外的蓝和高，白云点缀，空旷纯洁这一切嘈杂无序，迷离中我感到一种淡然，伴着无人在意的流行曲，我感到一种宁静，有所希冀而又无所希冀，或许这才是我期待的平淡。

子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及至自己身体力行，才发觉其中甘苦、万般无奈，渐渐归于平淡，随风而去。壮年听雨，江阔云低，断雁西风。大概说的就是这。多的是无奈，多的是抉择闲袖手，诗书丛里，说的是无语的寄情。昔读宋词，每见姜夔词，颇有微词，不得志者，多的是絮叨，其人小序，基本逢词必有闲啊，抑郁，遂添细致的唠叨。反省自己，不觉莞尔哑然，人生多愁苦。

“既无力反抗，又无处诉说，那末，就这样死去，也是值得的。”舒婷如此低低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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