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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妖女（第1页）

北国对于妖的描述少之又少，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藏在众多的典籍之中。

礼曾经在那些书籍里看见过妖的描述，说他们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每每现身都是人间的风起云涌。

身边坐着的这个女人，和书中描绘的妖似乎一点也不一样，她连一丝危险气息也没发出，甚至帮了自己多次。

“你为什么等我？”礼看着火堆，眼中星空被火光掩盖。

“没有为什么。”朔雪的回答很简单，她雪白的脸颊被火光染成红色。

“你一直在这里？”

“是。”

两个人的对话结束，一边的楸树因为受伤，已经睡着了，倚在墙边，盖着自己的兽皮袄子，半张脸还露在外面，几片雪花落在他脸上。

“你一直帮我，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礼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朔雪，直到现在他才算真的看清了她的样子。

雪白的皮肤，黑色头发，黑色眼睛，和北国的普通女子一样，只是五官更加精致漂亮，眉眼间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她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像是雪落地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朔雪转头看着礼，她眼睛明亮纯洁，是这片夜里最闪的星。

“我从出生起，就在这里，这座雪宫不是我造就的，但是我能听见它的声音，在这里等一个人，全力帮助他，等他来推开门。”

礼皱着眉看她，似乎并不能理解。

朔雪轻轻笑了一下“听一只妖跟你说这些，很奇怪吧。”她脸上的神色轻松起来“我在这里等了许久，后来有一队人来了，里面没有我要找的人，后来也出现了许多人，都没有。”

“你确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吗？”

朔雪清澈的眼睛看着礼，十分肯定的说“是你。”

二人对视良久，礼看不出她眼睛里的其他东西，叹了口气。

沉默依旧沉默，沉默的天空在下雪，只是落在身上却不觉得冷。

“外面的箭，你知道是谁做的吗？”礼的声音随着火苗跳动而消失。

“不知道。”朔雪摇摇头。“人的事情，我不了解。”

夜色渐渐深了，朔雪没有离开，礼也没再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他先开了口“我会回北国。”

“我跟你走。”

夜色里，她的眼睛被仅存的火光照耀，比四周闪亮的雪花还要真诚。

礼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相信自己，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她等的人是自己。

没有回答，礼裹紧自己的袄子，帽子遮住了他的脸，闭上眼睛，他很累了，要睡一会了。

火堆旁，朔雪静静的坐着，她看着炭火一点点跳动，火苗熄灭，世界安静。

暴雪中诞生的她，以为这片土地只有她一个人，她踩着雪走啊走，走啊走，看见了一座门，高大的雪门不知道要比她高多少。

她留在了雪门的外面，雪门告诉她，会有一个人来到这里，你要跟着他。

于是她就一直等啊等，那么多人来过，却没有一个是她等的人。

今天她看见他出门去了，出过那扇门的人都没回来，于是朔雪让门后下起了雪，她不想让礼也回不来。

幸好，她真的救了他。

第二日的早上，雪花落在礼的鼻尖上，他睁开眼，这里还是雪门的外面。

楸树还在睡，他脸色好多了，也幸好那支箭没有刺入太深，加上及时的止血包扎。

四周没有看见朔雪的影子，礼眨了一下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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