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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个小姑娘（第3页）

又嘱咐这几位随意一点，不要拘谨。

王翠萍让他们在课桌前跟初中生面对面坐着，三咪负责给写数学、物理的小孩辅导，阿彻硬着头皮给其他孩子讲历史。

到底也是自己亲身经历，阿彻讲得还不错。

业一就在一边呆呆坐着看着他们。

徐城福利院的老师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也坐在一边只看着学生们做题，当有学生过来问问题她就负责解答。

这里的孩子有大有小，一人一张课桌，做着不同科目的作业，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很乖。

业一悄悄用余光环顾四周，刚刚那个叫叶雪的小女孩不在这儿。

坐了一会儿，刚闲下来的胖胖女老师跟他搭话。

“先生，您穿的够复古，是长衫吗？就是古代文人穿的那种……”

“嗯。”业一简略回答。

“我还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您看上去就很有文人气质。”女老师有点惊喜般看着他，“您是从事文化类工作的吗？”

“啊……对。”

女老师目光更加欣慰：“那咱们这干教育工作的，也算跟您是同行。”

没过几分钟就有学生来问题目了。

不是问女老师，而是问业一。虽然老师此时正闲着。

正是刚刚那个眼睛都看直了的少女。

少女有点小心地问：“您好，可以问您语文的问题吗？”

业一看了看她，点头：“请问。”

少女说：“这个古诗文阅读题……我不太明白答案里说的‘借景抒情’和‘情景交融’有什么区别。”

业一在卷子上扫了几眼，很遗憾的是，他看不懂简体字。于是他只能从概念上大概解释一下。

他的手指在卷子上点了点，没说话的几秒又像是在沉思了。

“‘借景抒情’是将自己的情感通过眼前景物抒发出来，比如，‘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一句，梧桐本不寂寞，只是词人将自己的寂寞用眼前景象渲染了出来。”他顿了顿，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口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情景交融’更有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吧？人有情，物亦有情，人情物情相互呼应。”

业一抬起眼皮朝门口看去，学生装扮的小女孩，刚刚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快干了。

他微笑着，不自觉露出了和女老师一样的欣慰神情。

小姑娘朝他的方向走来。

少女有点尴尬，只说了句“谢谢老师”就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了。

“咱们这孩子，你别看她小，特别有学语文的天赋。”老师向业一夸赞着，又问小姑娘，“你怎么跑来啦？”

小姑娘拿着手里的两袋雪糕朝她晃了晃，递给了老师一袋，另外一袋递给了业一。

业一愣了愣，接过。

她对着老师露出乖巧甜美地笑：“这是王阿姨刚刚给我的。”

老师说：“王阿姨对你真好，别的孩子她都只给一个。”

“她也只打算给我一个来着，”小姑娘仍旧保持着笑容，“是我说要给老师带一个，她才又给我拿了一支。”

业一拿着手里的雪糕袋子，手上感觉冰冰凉凉。每个孩子都只有一支，那她把这支雪糕给他，她自己就没有吃的了。

雪糕是超市里最便宜的那种，是福利院从，雪糕厂里批发回来的。他看包装上有“老冰棍”几个字，隐约想起上次吃这玩意还是在民国。

冰冰甜甜，有一股很淡的奶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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