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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三类人（第2页）

阿龙冲了过来拍着徐东：“东哥！东哥！”

“嗯？”徐东回过神来，神态也恢复正常。他似乎还是愿意相信眼前的朋友是真的存在了。

“你们都看到了我同学吧？我的同学刚才跟我摊牌他不是人？“徐东再次确认。

大家点了点头。

徐东放心了，悠悠地说：“我真的差一点怀疑我是精神分裂了，但是我想我现在听懂他的意思了，或者说听懂我自己的意思了。我的同学，应该也是二类人。或者说，究竟什么是二类人，我在想，我们之前探讨过这个宇宙就是要让我们自己觉得合理，所以不惜剪辑掉一些不合逻辑的瞬间，当然这让我这种刨根问底的人觉得更不合理了。“

徐东笑了，接着说：“如果世界是为了让人觉得合理，或者说让愿意生活在其中的人觉得合理，那这里的人应该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我们做的实验都是关于他们会不会瞬移，但是他们存在的本身会不会跟他们被瞬移、重置一样，仅仅是满足我们，满足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如果是这样，二类人的样子就是我们对他们的期盼。他们用我们认为正常的样子生活、运行。我们没有想过那些路人、陌生人在面对一些特别的互动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像现在，如果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徐东指了指大家。看到徐东似笑非笑地说着严肃的话题，众人都不敢乱接话。徐东说：“如果我问你们问题，证明我完全不知道你们会说什么，你们的反应永远是我意料之外的，即便我有我的猜测我也要等到揭晓那一刻才知道我猜对了。而那些路人、陌生人，我们根本不想和他们深入地聊天，只有在这里有的时候为了恶作剧或者好奇心，我们才去撩拨他们。以往和各个服务人员的对话……又和机器有什么不同呢。“

“我所有的认识的人都是这样一种二类人的状态，唯独我的同学很不一样。如果二类人是如同学所说，像做梦一样，那就是围绕我们自己的认知产生的，我的同学应该就是……像他说的，我太需要他了。同时我们确实曾经是最亲密的伙伴，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不写作业，甚至后来怎么泡妹子的龌龊手段也会互相说，最见不得人的秘密也能说。可能从这个种子，它变成了我需要的样子，他说的话是我想说的，说服他我处在循环里也没有那么困难。他想的实验可能其实也是我在想，他……就是飞蚊啊！“徐东自己都惊呆了，他想起曾和同学讨论飞蚊的事情，他真蠢，当时他明明是自己和自己在讨论，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同学是什么人了。

“飞蚊是什么？”阿龙赶忙问，徐东长篇大论太久，既晦涩又严肃，终于逮到一个能提问的名词了。

徐东解释了飞蚊的故事，看得见摸不着，你越追它它越跑，而它是因你而存在——正如同学。

“所以没有什么三类人，你们谁一直反对我提三类人的概念来着？你们是对的哈哈哈。”徐东自嘲道：“只有我们一类人，和二类人，同学只不过是被我的愿望实现得更好、更细致的二类人。也不用分类了，世界上就只有我们，和其他人，和这个世界。我的同学因为我孤独而出现，也因为我要离开而消失。可能明天我再找他他也会变得像植物人一样没什么反应吧？阿龙，静静，还有哈哈，谢谢你们，我这个同学消失说明你们给了我很多心理上的温暖呀！”徐东说着端起酒杯与大家碰了碰一饮而尽。

其他三人都没动。阿龙小声说：“东哥，你别这样。”

4人一直呆坐到深夜，没人有勇气捅破沉默，最后依然是徐东先伸了个懒腰：“走吧，不早了，明天去找奥米吧，我来开车！“

大家一楞，这距离并不近，本来应该是坐飞机的，再不济也应该坐火车，怎么徐东突然要自己开车？看到徐东的语气和神情都恢复了正常，没有再提同学的事，其他人也配合地演出一副酒足饭饱正常回家的样子，没有多问。

回到各自房间，静静和阿龙得以单独面对，说道：“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东哥今晚？”“对。”

阿龙叹了口气：”能怎么看，东哥自己分析得很清楚了，有些很深奥的比喻他说得又太快，我没听懂。反正同学的事不用管了，我们收拾心情去跟奥米汇合。东哥同学的事，以后也别再提了。“

静静说：“这个我同意，但是东哥突然要自己驾车，你说不会寻短见吧？”

阿龙一听笑了：“为什么突然要开车我不知道，但是寻短见我敢打包票不是，我们都做过实验，刀子都捅不进去，要不要让我试试你？”

说着阿龙像要打架一样动手扑过来。

静静吼道：“我说正经的！你用刀捅不进去、你饿不死，但是你能保证大爆炸下人也没事吗？”

阿龙一看静静很严肃，挑了挑眉：“还真没事。“

静静意识到阿龙的语气不简单，拧着阿龙的耳朵说：“怎么回事，你俩偷偷烧过呗？还是炸过？还是拿别人做试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