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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最后一眼（第1页）

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的黑暗正在被驱散。

常安城迎来了又一个白天，在街道巷尾，还充斥着血腥，但已经看不见尸体或残肢断臂了。

一些人正在清扫门前街巷的血迹，有些居民为了掩盖血腥味，找来了一些草木灰盖上。

所有人都默默地扫着街道，没有一个人在搭话。偶尔响起的狗叫，很快就被人的呵斥给压了下去。

常安。北门外渭水河畔。

这里靠近河滩的空地已经搭好了一个刑场，几个巨大的木墩子是禁军士卒们从御膳房的柴薪房抱来的。木墩子的一小截被埋入土里，这样就被固定住了。

在远处稍微高一些的山丘上，士卒们搭建了一个监斩台。几十个身强力壮的禁军士卒被挑了出来，人人身穿褐色布衣，手持长刀大斧，站在木墩子的一侧，互相在舒展着筋骨。以便一会儿斩杀数量庞大的死囚。

不知兵变的百姓，有些早早就等在城外。准备入城的人，看到此事，在进城时将此事传到了城里。

不等太阳升起，整个常安城内的百姓都沸腾了。听说城北搭建了刑场要杀人，于是人们纷纷朝城北跑去。

等到城阙被太阳染成红色时，刑场外早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天牢。

十几名举着号角的禁军士卒吹响了低沉的号角。由边军士卒们押着的冯氏一门被诛杀的人，全都用绳子一个接一个的连着，男女老少混杂其中，嘤嘤地哭声，一度盖过了看热闹的百姓。

贺七押着这些人来到城北。冯氏三兄弟的儿孙们最先被押送到刑场跪下。片刻，有庖厨端着煮好的肉丸子来到他们面前，强行要求他们吃下肉丸子。

有些人被恶心得呕吐，而有些人只是哭，还有人昂着脖子不肯就范。

早就来到现场的司马孝等人站在监斩台上神色冷峻，没有说话。杨陵与王洪等人悉数到场，无不远远呆在监斩台上一言不发。

廷尉陈礼操持着这一切，在宣读了斩杀冯氏一门的最终后，冯艳艳终于一身素衣被囚车押送着来到刑场，在一个单独为她设立的位置上，观看她一直以来都庇护有加的冯氏亲族。

随着陈礼的一声开始，禁军士卒们纷纷抓住那些冯氏子孙，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撬开这些人的嘴，有些倔强的，则被禁军士卒用刀柄将嘴里的牙齿打落在地。

等到这些人都张开了嘴，禁军士卒们抓起丸子塞进这些人的嘴里，有些人想要吐出来，却被禁军士卒硬生生地按回去，然后用木棍使劲地往喉咙里面捅。

一些人的嘴巴和喉咙被粗鲁地捅破了，汩汩地冒出鲜血来。但禁军士卒们并未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继续着这一切，冯艳艳看着这一切，跟在昌乐宫一样，一声都没有吭。

等到吃完了用冯奎和冯山的尸体制作成的肉丸，冯光被押到了刑场，捆绑冯山的木架与冯艳艳相对，中间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冯光被脱去衣服，一丝不挂地如被剥皮的羔羊一般，悬挂在一个木质的三脚架上。冯光此刻早就被吓得失去了理智，屁股后面漾漾地留着稀屎，前面则是滴滴答答地流着尿。

想必受的惊吓时间过长，他腹中的屎尿已经不多了。

刽子手们并未因为臭味就放过冯光。只见那刽子手拿了一把小刀，在冯光的胸口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刽子手又在相同的口子上划了几刀，应该是划开肌肉。

刽子手接着伸手进冯光的胸腔，一阵摸索。冯光喉咙里发出嘶哑地叫声，但却叫不出来了。刽子手突然猛地一摘，掏出了一颗心脏来，血淋淋地在刽子手的手掌上有节奏地跳动着。

旁边的一名军士用木质的托盘接了，快速举着来到监斩台前，杨陵等人纷纷掩面过去不看。司马孝则冷冷地看着说道

“知道了。”

随后士卒将心脏扔到地上，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狗迅速将这颗心脏给嚼着吃了。

冯光此时还没死，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地抖动着，看着自己的心脏被野狗吞食，他似乎想喊出声，但无济于事。

接着刽子手又在他肚子上划开一条口子，用相同的方法摘出了肝脏，此时的冯光已经死了。但那肝脏还跳动着，还是以同样的流程，这肝脏被野狗给分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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