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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十年的时间……难道只靠你的对不起换吗?”程载情绪崩溃,连话都说不连贯,程宇已经把车停在了绘影小区楼下,鸣了一声笛,保安放进了,去停车场的路上程宇什么也没说,即使说了也没什么用的,安慰不了程载。
到了停车位,程宇下了车,打开后车门,程载哭声依旧没停,但却听话的下了车。
程宇抱起程载,“对不起可能对你来说没什么作用,我也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可能在怪我是个人渣,明明爸爸得了重病自己却要让他付抚养金,但听到是癌症,我也一刻都没等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还不肯原谅我的话,我也不求你来原谅我。”
“我不怪你。”
程载哽咽的挤出一句话,但有这句话就够了,程宇坐着电梯上了十六楼,回头看了程载一眼,已经哭的差不多了。打开房门是个崭新的房间,好像不怎么住过人,也对,程宇一直住在市里,从不来这小县城,这个地方也是程宇买给爷爷住的,可爷爷不愿离开老房子,就随他去了。
但房间一直很干净,也许是爷爷不想房间留灰就每周来打扫。
“吃什么呢程载?”程宇点开外卖,礼貌性的问了程载,“鸡蛋炒西红柿就行,谢谢。”点好以后,程宇把程载叫到跟前,“我给你买部手机吧,这样联系也方便。”程载摇了摇头,不太想要。
但依旧改变不了什么,外卖到了,程宇去拿了一下,回来的时候程载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吃吧。”程载才反应过来。
吃完以后,程宇带着程载上车去了手机店,“挑一个两三千的吧。”程宇帮程载选了一个很好看的外壳,型号是o
o,并一起把话费,流量充了很多。
时间过的很快,夜晚的天空很神秘,第二天要一起去看爷爷,所以程载九点多就歇下了。
六点的闹钟响了,程载准时起床。把程宇叫起后自顾自地收拾自己了,“起这么早啊。”程宇显然没睡醒,就又睡过去了。程载只是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差不多七点程载他们就去医院了,程载坐在旁边和爷爷说笑着,程宇则靠在门边笑着看着我们。
……
怎么回事,回忆像被拉回似的,程载意识到自己竟一直在记忆里,爷爷呢,去哪儿了?程载努力回想着刚才的画面,爷爷病重,进了手术室……对啊,爷爷在手术室,晚期的……
……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记忆总是在拉回又刷新,不久后程载来到19岁,程宇不再惯养着爷爷,因为经济困难所以得给爷爷办出院手续。这次,程载没有身临其境,而是当一个旁观者。医生再三嘱咐不能出院,否则病情会恶化。而程宇也交不起费用了,因此,没有办法。
19岁的程载也没央求父亲能将爷爷留在医院,因为物质,本身就能解决问题,而恰巧,程宇没有这个物质来源,爷爷也没有恳求,似乎全家都能体谅这个父亲,可他之后的行为同样也遭到了家人的唾弃。
记忆再次退后,程载在一年后再遇程宇,只是这次,程宇发家致富,也娶了个新媳妇,他没再在这一年里帮过他们爷俩一下,再没有过。
跑去质问的程载被反咬一口,“你们自己没本事,又凭什么要我来买单?”程载那时正值叛逆期,虽在爷爷面前从不展露,但这次程宇的行为真的很让程载下头,“随你好了。”程载说罢用拳头挥了过去,很重,很解气。程宇没说其他了。“这是五万,拿走。”程载抬头看了看程宇,有良心,但没必要。程载拿上钱走了,他缺钱,太缺了。
爷爷依旧躺在床上,气息很粗,呼吸很困难,“爷爷,去医院吧,我从我爸那要来钱了,走吧,去医院。”爷爷也没什么太大的表示,现在能做到的只有喘气。
有时程载会用剩余的空闲时间打工,一天干好几份工就能挣一千左右的钱,但程载一般吃不消,所以只有错开打工。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程载用仅有的两万块钱,除去给爷爷的手术费一万三以后,程载看着这个破破的手机,走到了手机店,“嗯……你们这最便宜的手机多少钱?”服务员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程载身上太脏,没敢靠多近说话,就用手指了一下,“就那个,小米的,12X就只用两千,不过,我看你这两千都出不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载强忍怒火买下了手机以及配件,把钱搁那就走了。
程载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弄好手机后仔细审视着衣服上的污渍,靠椅边的水面依稀看到脸上的胡子和痘印,很是难看。剩下的五千块钱,程载打打算好好收拾一下。
来到服装店,程载不敢去货楼,认为既然小店员都这么贬低他,大商场里的人自然好不到哪去,因此宁愿被小门店里的人讥讽,也不愿大浪般的颜面扫地,不出意料,服装店里的员工从进门就没怎么给过好脸色。
却还是扯着脸皮挂着笑的迎接。
“这套衣服多少钱?”程载指了一套极简的运动服,白色的。“呦,先生好眼光,这件是我们店的爆款,您穿上一定好看。”店员说完眼神里散发着一股嫌弃的样子,程载看的出来,说了尺码以后直接买下了,没有试穿。店员在程载走之前又扭头和别人笑了两声。
这两声,充满了讥讽与嘲笑,同时又带着八卦。
程载又来到洗浴厅,里面的服务员倒是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表情,应该是这种人见多了吧。程载单独要了间房,进去洗的时候程载已经提前把钱转到手机里了,就在买完衣服的空隙时间里,他把手机藏的很严。收拾好了以后,穿上了新买的衣服,很合身,很舒适。付好钱后,程载决定去理发店修剪一下。
挑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理发铺。里头的师傅一样没有嫌弃程载,反倒夸了个衣服好看,程载心里稍缓了缓。
“要什么发型呢?看你这发质我觉得玟理烫发不错,你觉得呢?”师傅拿来图片让程载看了看。“现在给你烫的话只用214块钱哦。”程载点了点头,师傅便开始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也许过的时间太长,程载有些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程载抬头看了眼发型,挺好,程载很适合这个发型。
但胡子还在,拉低了发型的颜值,程载随口问了师傅能修一下脸吗?师傅也没说不行,于是就留下等侍了一会儿,胡子也被刮的干净多了,付好钱后程载决定回单元楼——程宇留给他的房。
说来程宇也不是什么狠心的人,只是那时有困难,只好再去外面工作,爷俩有需要的时候也经常给不少于三万的钱,至于他那些话,只是说笑罢了,该打的钱照样打给程载,在打工的间隙程宇看程载太累就买了辆电瓶车给程载,表面装成自已一点不关心实际上用了几百个心眼在他身上。
想了半天,程载终于走到小区楼下,保安常见他,就让进了,十六楼,还好有电梯。手机忽然响了一声,程载拿起看了看,“啥啊,有人加我?”程载第一时间觉得是同事,点开后发现对方是个同岁的女生?“不仅是个人,还是个女生?”程载很难以置信,一般来讲,他一般不玩手机,有人加他已经算是震惊,再是个女生,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好奇心依旧驱使着他加上了这个人,再怎么说也只是个陌生人,不防着点真保不准会发生些什么。
“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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