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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老师（第2页）
宣犹盯着床榻旁的矮几，低沉道：“我想确认一件事。”
矮几上的工具已经收好，还有一个药罐……
他伸手拿过来细看，才发觉自己方才上药时，忘记给有初涂脸了。
有初的侧脸被一小截树枝划了道口子，虽然如今愈合不少，但还是要好好上药的。
宣犹只得把有初再挪过来，让他正对着自己，却不去看他的眼睛。
有初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宣犹，只好低垂着眼睛，目光停在宣犹的腰封上。
直到宣犹沾了药膏的手抹在自己脸上，有初才想起来，他脸上还有伤，是道小树枝划出来的口子。
那道小伤口他早便感觉不出来了，亏的宣犹还能记住。
指腹温热，药膏冰凉，伤口处完全没有疼，只剩让人难耐的痒。
有初抓着被褥，努力压下这种羽毛撩拨一样钻心的痒，甚至觉得还不如疼点好。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好仔细打量眼前宣犹的腰封，几乎要把它看出个花来。
宣犹的腰封很宽，和衣服同色，束得整整齐齐，上面没什么花纹，只粗粗勾了几处普通的云纹。
这人总是一身轻便黑衣，衣服上装饰也很少见，头发上就别了个看上去有些年岁的木簪，完全不像一方妖王。
有初神游天外，分明听说妖王无竞年轻有为财大气粗，可宣犹平日里穿的衣服和他这个卧室……
实在是看不出来。
终于上完药，宣犹把药罐放回矮几，伸手扶着有初躺好，盖上被褥，才继续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我出生于妖界大乱千年之际。没多久，父母在战乱中去世，我也被拉着上了战场。”
有初躺在床上，望着宣犹紧绷的下颌，隐约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似乎并不好。
“后来，我遇见了老师。”
他遇见老师，是在上战场的第二年。
宣犹顿了顿，第一次同旁人提起自己这位老师，竟有些无法开口。
“他是前任妖王座下重臣，大乱后四处游走，想培养一批青年才俊，结束动乱。
他选中了我。”
宣犹深吸气，目光游离，神思飘远。
当年老师一袭青衣，站在树下皱着眉看他，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从叛军包围中逃出来时受了重伤，落下病根，身体一直不好。没等到我登位，便去了。”
这个亦师亦父的人，最终用性命为他铺就通向妖王之位的坦途。
即便老师愿意为之拼死牺牲的人，其实不是他。
“他想和前任妖王合葬。”
“可前任妖王的尸身下落不明，我暗中派人找了许多年，都没有结果。
大乱中，很多珍贵的资料要么遗失、要么被毁，有可能记录前任妖王尸身在何处的那些，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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