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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多生和筱筱漫步在低缓的山路上像似师生又像似一对恋人（第2页）

多生怀着一种落寞的心情找到了老武。老武看上去比以前又老了许多了，房子里依旧破烂不堪，倒倒塌塌的。老武说，他搬到这座房子里一住又将六、七年的话了。房子的主人都迁到城里去了，留下城郊这座老旧房空着，老武就以二十块钱一个月租了半边下来，另半边就一直锁着。

“妈的，一个这样的房子、我把他看着，还要出什么租金，真他妈的不讲道理。我不住他的，他这房子还不是也空着，嗯……”老武气忿忿地说着。

“你现在还在从事那个采编工作？”多生打断了的话，“老石好像到北京去了。”

“快莫说，现在做那个工作比以前更糟糕，简直叫花子不如。他妈的……”老武阴沉着一张脸牢骚满腹地，“前不久，我去个一家叫什么可腾公司，我的本意也想给他们公司写的宣传材料，当然也捞上一点润笔费。结果，那公司经理竟然拿我当猴耍。‘嘿嘿，我马上要开会，改天，啊。’第一天，我找到他，他这样跟我说；后来，隔了几天，我又去找他，你猜他怎么说呀？‘哦、哦……你怎么不早一点来呀？这下子我又有事要去，哎呀，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来呀？’我问了他的电话号码，我还当他是个热心文化事业的人咧。又隔了几天，我满怀着信心给他又打了一个电话去，他在电话里说他在一个什么酒店里喝酒，要我也去喝上几杯。我当时想，这一定成了。可是，当我高高兴兴地赶到那个酒店时，找到那个他在电话里说的107包厢，里面根本没人。我才知道他一直在耍我。这还不算，尤其我还碰到一个什么小小的镇子，不过一粒芝麻大的官，居然踩都不踩，妈的……”

“嘿嘿……”多生听着不觉笑了起来，“圣经里面有这么一句话，‘你拥有的，上帝会加给你更多；你没有的，整有的一点也要剥夺你的。’你想一想看，你穷成这么个样子，你又怎能给人家去贴金？你只有拥有‘金’才能帮人家‘贴金’，假设你真正是上面来的，开着小车子，风风光光地去，人家会那样冷落你吗？”

“我这……从哪里去弄辆小车子开呀？你说话不着个边际。”老武暗黄的脸上皱纹加深许多，不住地摇头，喃喃自语着，“没得法……没得法……不弄不行……不行……”

“找点别的事做，也许实际些。不妨放一放架子，周总理不也跟掏粪工人打在一块吗？□□三起三落，曾在江西农场照例干农活。”多生想开导一下他。

老武不理多生，倒在躺椅上把脸转向一边呼噜呼噜佯睡了起来。

多生讨了个没趣，起身告辞。

“老石现在怎么样？你见过他？”多生刚要跨出门口，老武突然把他喊了回来，“来了也吃顿晌饭再走嘛。”老武嘟囔着。

“我在网上搜过他，他现在是在拍电影，蛮潇洒的。你先前不也跟过他吗？怎么——跟他也没有联系？”多生回过身来，朝屋子里走了两步。老武仍旧靠在躺椅上，脑壳里像在思索着什么，半响，从他嘴里说出了一句愤愤不平的话：

“妈的，钱硬让他赚足了，女人让他耍腻了。”

“嘿嘿……”多生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武打开手机看了看，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唉，十一点多了。走吧，到街上买点菜回来吃。”老武把手机重新别到裤腰带上，打了一个哈欠对多生说：

“老同事来了也喝上一杯嘛。”

市场离的不是很远，出一条小巷再走两分钟也就到了。老武买了几个鸡蛋，又买了两把韭菜，煮了两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