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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小孩子的女人XinShuhaige COM（第2页）

不行！这样下去非疯了不可！大黑掉转方向盘，他决定辞职了。

他不再载客，打出回场的牌子，回总站交辞职信。

这时天色已黑，鬼使神差的，大黑的车刚好经过了妇幼医院门口。

抱小孩子的女人准时地缓缓招手。

大黑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可怜的女人，要是错过这个车，怎么回郊外遥远的殡仪馆站？

大黑鬼迷心窍一样地停下了车。

女人抱着小孩子，面无表情地上车了。

女人真的老了，但还是半老徐娘，她穿着露出雪白大腿的孔雀绿旗袍，瞪一双含怨的红色高根鞋，那小孩子瑟瑟发抖，面朝胸口，一副苦母孤子的情形。

大黑悄悄藏起回场的牌子，直接送她回殡仪馆。

大黑中途没有停车，这是他一生的最后一次出车。

公车像幽魂一样在城市飘荡，终于出了市区，朝殡仪馆慢慢开去。

抱小孩子的女人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动不动，表情僵硬。

满车空荡无人，但她还是不坐。

眼看要到殡仪馆了，大黑终于忍不住回头问，“你，你的小孩为什么长不大呀？”

女人愣怔了一下，露出了怪异无比的表情，诡异阴森地说，“因为，他还没找到转生的替死鬼呀。”

公车戛然一声，天翻地覆，灰飞烟灭。

大黑没有死。

一个如此好心的司机上帝想让他死，我作为作者还下不了手呢！

大黑浑身是血地爬出了翻倒的驾驶室，在昏迷前致电120求救车中被困的两名母子乘客。

警察赶来了，发现除驾驶室外，整辆公车窗门紧闭，空无一人。

警察把车上还有母子乘客的求救当作大黑车祸时的意识不清而一笑置之。

关于这个抱小孩子的女人有多种说法。

妇幼医院的一个护士说，那个女人还是女孩的时候，在一家寺庙门口摸了摸一个木偶娃娃，于是回来怀孕二十个月才生下了这个小孩。刚一生下，小孩就喊，“你不是我妈妈。”女人大吓一跳，还好那小孩从此不再说话，一直到现在。

殡仪馆的一个清洁工说，“其实那个女人不是小孩子的妈妈，而是小孩子的姐姐。小孩子得了一种很奇怪的成长激素疾病，一直长不大，实际上他都三十多岁了，但看去还是像小孩子一样。他的姐姐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他……”

当然，也有人说，其实小孩子的姐姐就是那个护士。

女人不坐的理由更简单，她有洁癖，不想把屁股弄脏！就是抓了栏杆的手，一下车还用酒精抹好几遍哩！

而大黑的同事小白说，“其实那个女人不在医院上班，她在医院对面的陶瓷厂上班！她是个艺术家，每天捏一个栩栩如生的瓷娃娃抱回家呢！”

大黑把这故事告诉我的时候，他已经是外地一家服装企业的老板老黑了。

因为出差，老黑回这座城市旧地重游，谈好生意后，已经天黑，老黑约了我一起乘坐他当年开过的那条路线。

开车的是大白。

因为是末班车，没有什么客人。

我们三人有说有笑的，气氛融洽。

这时到了妇幼医院车站，悄无声息地上来了一个客人。

不，应该是两个。

这个中年女人一身旗袍，满头斑白，面无表情。

她缩着臂膀，怀中紧张地捂抱一个小孩子。

一个如同纸偶，冰冷静默的小孩子。

2008-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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