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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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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不是有偏向的答案吗？你问我，是想得到印证从而更坚定，还是想给你一个反驳的理由？”陈墨索性把话挑开直接问郑星。

“我不清楚，我是真的恨他，无数正面性反面性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混战，我知道得越多，痛苦也越来越深，我真的不知道。”

“法定只是保障罢了，虽然可以强制实物方面的部分内容，但是并不能要求子女每月给父母打了几次电话，并不能要求他们精神领域的关心，还有，我以前看到一句话，所有能被提出来的问题，尤其是关于情感道德伦理等方面观念型上层建筑的东西，一般提问的人之前已经进行过详尽的思考，所谓提问，不过就是想从别人的口中说出自己想听的答案罢了，你说对吗？”陈墨看着郑星，他突然有一瞬间能理解这个姑娘。

她从小建立起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都是两位老人潜移默化的，他们虽然文化水平并不高，但是他们用平时自己做人的方式教会了她许多美好的品质，比如尊老爱幼，比如谦卑有礼，可是这一切都太过淳朴太过美好了，当下存在着他们这样一群人维护的法律法规，就是代表了政治上层建筑，虽然二者都需要强制遵守，可是违反道德并不一定会受到具像化的处罚，所以郑星不太会处理……尤其是在最亲的人身上发生的时候。她只能怀疑“常识”，甚至“制度”。为什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呢？违背的惩罚也没有吗？

郑星抿了抿嘴，像是沉思后又开口：“你们就不怕，那些漏网之鱼会引发群体效应吗？”

“不会。”

见郑星疑惑，陈墨又补充到：“不会。天网难逃，这个世界上最永久的事情从来不是实物性质的，那些伤害同样不是，正因为如此，这些不会消亡的性质才是永恒，当下如果因各种原因的限制而没有所谓的报应一说，有人会一直记得。我记得你是文学专业的对吧。”

“嗯。”

“Solongasmencanbreatheoreyescansee，Solonglivesthisandthisgiveslifetothee.”

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第18首，一首情诗。只要有人类生存，或人有眼睛，我的诗就会流传并赋予你生命。郑星明白陈墨的意思，只是用这首情诗告诉她这奇特的脑回路还真……不过语调虽然不是情诗舒缓绵长的调子，也并非慷慨激昂，不过足够振聋发聩。所谓的善恶是不会流失的，具像化的事物会被遗忘，可承载了精神的力量便永不消逝。通俗点陈墨就是告诉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就是他口中的有人会记得。

这位警官是想告诉她，最蠢的法子就是自己靠自己厌恶的那种人的方式去解决。

“那现在呢？陈警官您想怎么办？”郑星必须得承认，“她”用到的办法蠢。

郑星把称呼改成了您。

“别叫您，我年轻着呢。你觉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法子怎么样？”陈墨戏谑似的看着郑星。

“不太好吧。”郑星差点直说一句你脑子没病吧……要是能用情理劝动，但凡他心里还有些忠孝礼义，又怎么会到现在的地步。

“试试看呗，这是一个不带筹码的博弈。”陈墨看向远方，并没有特定地在看什么东西，像是把什么都扫了一遍，就零星全装进眼睛里了。

“你先喝杯茶，这还有点吃的，我去看看老太太，留下的那位不太会聊天，我瞅一眼。”

郑星抬头的时候，陈墨已经迈开腿走了。

经过走廊的时候，陈墨接到一个电话，路佳打来的，说姓郑的不肖子配型成功，而且……同意进行肾脏手术。

陈墨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姓郑的疯了，然后他慢步走到房间门口，听到顾灵宣的声音，又觉得是不是他……又利用他自己那些“异能”做了些手脚。

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陈墨并不打算当面问，老人家悦尽沧桑，陈墨不想让她在经历这样的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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