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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发动群众之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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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胆气最壮的张长有都不敢随自己到王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姬国卿不想听张长有继续说下去，哈哈一笑，打断了张长有的话道：“长有哥，你们是不是都不敢到王家去？哈哈……怕什么！一来有焦大人的县令，二来不是还有虎狼寨的三寨主曹忠曹大哥等一众兄弟帮着吗？告诉你们的，如今姬家跟虎狼寨成了朋友，而且还是最要好的朋友。日后，虎狼寨的事，就是姬家的事，姬家的事，也就是虎狼寨的事。再说，姬家背后不是还有焦大人吗？他王正道在焦大人那里吃得香，眼下还是天水县县丞，可我们姬家呢？我姐姐嫁给了焦大人，日后我们姬家就成了焦大人的亲家，焦大人是向着亲戚呢，还是会向着外人？”

“好，”张长有似乎有了胆气，鼓起勇气道：“我跟三少爷去王家！”

“不用这么紧张，”姬国卿笑道：“又不是让你们去王家跟王家人打架，只是让你们帮忙，到王家去把焦大人吩咐王家给姬家的钱粮搬回到姬家。真遇到了什么不测，都由我顶着，你们只需跟在我身后就行！”

“少爷，”李运亨有些担心道：“你、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姬国卿笑道：“愿意跟我去王家的，每人五十斤小米或麦子，不愿去的请便，我姬国卿不会强求任何一个弟兄。钾钙钠镁铝、锌铁锡铅氢、铜汞银铂金，运亨兄弟，先带我到村东头去！”

“钾钙……”

“三少爷咕咕哝哝说的是什么？是咒语吗？”

“被‘邪鬼’缠身的三少爷，浑未将王家放在眼里，并且还口吐晦涩难懂的咒语，显然懂得一些法术。跟着三少爷到王家，每人可以得到五十斤小米或麦子，这样的好事不去不就亏大了吗？”

……

“三少爷，”曹忠对姬国卿的话并不能全信，见到一众乞丐模样的穷小子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曹忠“泼冷水”道：“王家护院如今最少还有二十人，单凭咱们这些人，去王家根本就是寻不自在。再说，就算王家答应给姬家钱粮，咱们这些人去了，每人只分五十斤，是不是少了些？”

对张长有等穷小子来说，五十斤的小米或麦子，足够他们家数口人渡过这艰难的春天，支撑到麦熟。对曹忠来说，这些年在虎狼寨从来都没有为吃饭发过愁，五十斤小米或麦子，曹忠根本看不到眼里，曹忠能看到眼里的是银钱。姬国卿这小子自从被“邪鬼”附体后，表现得大异于前，尤其是刚才咕哝的那一串晦涩难懂的话语，仿佛就是什么咒语。姬国卿说话时谈笑风生，浑未将“到王家生事”当回事，仿佛到王家拿钱粮，是俯拾即是的平常事一样。姬国卿声称焦精忠吩咐王家给姬家一些钱粮，这些话从来没有听王家人说过，在曹忠看来分明是姬国卿在信口开河。姬国卿想笼络一批人到王家，无非是到王家生事，究竟最终结果如何，曹忠难以预测，不过曹忠此时还真有点相信姬国卿能做出些什么事来，因为这个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姬三公子确实太邪门了。一旦姬三公子带着众人到了王家能做成一些什么事，那五十斤小米或麦子来敷衍曹忠，曹忠还不如被姬国卿捆在姬家老老实实地睡大觉呢！

有人讨价还价，而且这个人还是姬国卿眼中“武力值”最强的土匪头子之一的曹忠。如果曹忠真的能跟着自己不起二心，到王家去搞些什么，那绝对是最大的凭借。曹忠能跟自己讨价还价，说明曹忠对自己的一些话已经动心。

之前说的什么或许不够震撼，姬国卿将“金属活动顺序”说出后，发现一众人都懵圈了，姬国卿也感觉出这一句话的分量了。昨天晚上他们将自己绑在床上驱鬼折腾，估计小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姬家的这个三少爷“中了邪”，被“邪鬼”上了身。一大早至今，所有人见到自己时，都不由自主地往后躲，说明在他们眼中，自己此时代表的仍然是“鬼”。既然在他人眼中是鬼，姬国卿必须暂时利用这个来做些文章。当鬼不是需要一些神秘感吗？只有这样才显得真实嘛！

中学时学的知识基本上全部还给了老师，这个“金属活动顺序”还是从女儿那里听到的。之所以能够记住，是女儿说她们班级的男同学为此编了谐音的顺口溜“捡个大美女（钾钙钠镁铝），身体细纤轻（锌铁锡铅氢），统共一百斤（铜汞银铂金）。”有了这样的一个谐音顺口溜，姬国卿自然就将之记下了。自己背诵金属活动顺序时，用的是普通话，吐字绝对清晰。可是“钾、钙、钠、镁、铝”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个时代人就算听清了，他们又怎么会理解其中含义？无法理解，自然将之当做晦涩难懂的咒语了。

做“鬼”说“鬼”话，这是天经地义的，姬国卿若不说些这个时代人根本理解不了的“鬼话”，怎么糊弄他们，让他们对自己“敬畏”呢？

初来乍到，指望这些人跟自己贴心交心成为朋友简直是妄想。而想让这些人听自己的，只能靠忽悠和恫吓、威慑了。

原本，让村中一些青少年过来，是想得到一些帮手，用来制衡曹忠。姬国卿必须带着曹忠到王家，想借助曹忠的一些“威势”来震慑王家，把曹忠当做“虎”，自己则可以作为一个“狐假虎威”中的“狐”。可是，如果曹忠不听自己的，临时改变了什么主意，自己还能像昨日制服曹忠那样故伎重演，继续制服曹忠吗？

如果把曹忠关押在家中，身边没有了“虎”，自己到王家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时刻“看护”或者说提防着曹忠，那还不如不让曹忠跟着自己呢！

命李运亨招呼来一群穷小子，就是想让这些穷小子帮着自己“看护”着曹忠。可是，这帮穷小子一来，让姬国卿大失所望。他们一个个皮包骨头的倒是小事，一听说要去王家，一个个吓得几乎尿裤子，这个问题就大了。

迫不得已，姬国卿只能“装鬼”说了一些“鬼话”，想不到还真的收到了一些效果。

“曹大哥觉得少了？”姬国卿哈哈一笑，道：“其实我也觉得是少了，那么该给每个人分多少呢？我这里实在没有个底儿，这样吧，我先问问曹大哥你，你觉得每个人应该分多少？”

姬国卿开口说话时，任何人都觉得姬国卿一派和气、温和可亲的，没有一丝阴森可怖的感觉，但姬国卿双目看向曹忠时，曹忠仍不免心下打了个冷战，赔笑道：“这、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焦大人吩咐王家分给姬家多少钱粮呀！这个，这个……”

见曹忠支吾不语，姬国卿也犯了难。其一，姬国卿也搞不清王家究竟有多少粮食和多少钱，说得多了，一旦王家根本没有那样的家底，那不是将自己假借焦精忠的话给说漏了底？其二，如果王家跟姬家差不多，根本没有多少钱粮，自己到王家去拿回“属于自己的粮食”，这些粮食又能有多少？

见曹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姬国卿哈哈一笑，道：“曹大哥，诸位弟兄，这样吧，不管王家答应分给我们姬家多少钱粮，在此当着诸位的面，我姬国卿都答应将其中的一半拿出来让大伙儿给分了怎样？”

“拿出一半给分了？”张长有、张山娃、王冬虎、刘水生、刘木头等几个胆子稍大一些的穷小子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姬家当今怎样，他们都清楚，若非王正道有意弄垮姬家，姬家也是存粮千石之家，至于家财嘛，凑个千把两雪花银还是容易的。姬家“输银助饷”被搞垮后，此时的日子比佃户们好不到哪儿去。至于王家，仓库中粮食堆积如山，没有一千石，也有八百石，银钱数量肯定不会低于千两。既然县令焦大人吩咐王家分给姬家一些钱粮，王家再怎么说也得拿出一成吧？一成的钱粮，那基本上就是百两银子或者一百六十吊钱（时下一两银子大体兑换一千六百枚铜钱，一千枚作为一吊）和八十石粮食。一百六十吊钱和八十石粮食分出一半，那就是八十吊铜钱和四十石粮食。八十吊铜钱和四十石粮食，让不到二十人分，那还不是一笔难以想象的“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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