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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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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手里的东西，看似不避着他，可他也一直没找到机会看上一眼。

不过顾灵宣也并不放在心上，他短暂的一生中就没有被人相信过，他既然以同样的心态怀疑别人，自然也没把别人口中的一句信他奉为珍宝。

沧浪之水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所在的这个“县衙”办点什么事儿都格外优柔寡断，搜寻、审犯人、处刑都格外麻烦，都得拿着一个红色的章在无数张纸上盖了又盖。

该怎么让这些耳不聪目不明的人尽快找到他们现在奉为圭臬的证据呢？

来了。

路佳端着杯子朝顾灵宣这边走过来，冲他微微打了个招呼，还没等擦肩而过就发现一张纸条就飞了过来，这个人是练飞牌的吧……那么软的条儿都能飞过来……亏得他没陪着陈墨那小崽子白练。

纸条上倒是言简意赅：侯岑家。

“陈墨让去的？”

顾灵宣郑重其事地冲他点了点头，跟真的一样。

侯岑刚晕过去还没醒神的样子，半眯着眼睛看见陈警官镇静地盯着她，心里有点发毛。然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像刚看见陈警官的模样，呼一声又要晕过去。

“先别忙着晕，以后有的是机会。”陈墨眼睛移了移位置，也没再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陈墨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什么时候粘上的猫毛！

陈墨在进来之前，让吴小龙去侯岑的老家跑一趟，蒋亮和侯岑的过往还有什么事情是侯岑没交待的，恐怕不止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吴小龙出个外勤打架斗殴搬尸体都算不上“特长”，可唯独跟人打交道，想知道的基本都能知道了八九不离十，有一回处理一个纠纷走访的时候，陈墨看到那大妈亲切地拉着吴小龙的手说“小伙子你什么时候再来跟大妈唠唠嗑。”

临走还往吴小龙怀里塞了两个梨，说给门口那个凶神恶煞的小伙子败败火。

吴小龙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来真就递给他一个，“队长，你……”

自打陈墨见了吴小龙的“绝技”，以后再也没喊他一起做过“问卷调查”。

陈墨一直都觉得是大家认为吴小龙智商低不好意思欺负他，所以有意无意“赠送”他一点安慰奖，防止他太没存在感想不开。

吴小龙接了这个任务，眉开眼笑地走了。

陈墨和侯岑“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的小学鸡游戏还没结束，依然难分伯仲地僵持着。

侯岑依旧很稳，至少演技上没有丝毫的退步，哪怕事实近乎赤·裸裸地摊开在她眼前，血沥沥的。她依然是那个没什么见识的乡村女人，对外界所有的感知都“故意”迟钝，陈墨并不打算主动“交待”给她，他还是想看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够一五一十地坦白。

但是坦白也从不了宽。

他本来在侯岑和宋小琴之间摇摆不定，可湖边栅栏上的血迹来的及时，所有人都先入为主把这顶帽子扣在了宋小琴的头上。

甚至……包括宋小琴自己！

可是一个看自己的孩子像命一样重，知道了他的死讯能接连晕过去三次，恨不得陪儿子一起跳湖的侯岑，怎么会放任白宁宁把孩子一次又一次地带出门和宋小琴“培养感情”。

她本身的生活就日夜颠倒，是个昏昼不辨的“自由职业者”，而宋小琴是吃公粮的机关人员，每天空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固定不变的。

“培养感情”的时间也几乎没有变过，这中间……难道就没有一次侯岑亲自带着孩子出门走走？一个三岁的孩子，难道就有他母亲这么好的演技觉悟，一点都没对侯岑表现出来？

风吹草动，都足以让这个拙劣的计划分崩离析。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是在侯岑“默认”的情况下发生的，包括，侯岑儿子的死。

“你说，你名字为什么叫侯岑呢？这个岑字，是有什么意思吗？”陈墨猝然开口，语气却并不锋利，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慢吞吞的一点也不赶时间，配上陈墨低垂的双目，甚至显得有几分温柔。

顾灵宣在装模作样让路佳去找证据以后，也就默不作声地混了进来，听到这句话以后抬了陈墨一眼，想不到这个刚成年没几年的凡人打机锋还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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