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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无力（第2页）

只不过看着Freecell脸上混杂着失落和期望的神色，以及有些忐忑与迟疑地握上来的手时，大助在心下叹气之后愉快地决定取消那个谜题白痴的伴手礼。嗯，相信收到两份礼物的八云祭应该就不会计较今天他到校后没有第一时间找她并帮她解闷了。

跟着Freecell下了楼梯离开的同时，大助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楼梯在大厅处回弯的扶手栏杆——从刚才开始，那里就一直有一道视线在呢。

“——所以说，这是什么情况？”校舍，依昂的房间，八云祭看着站在门口的大助……和大半边身体都躲在大助身后并握着大助手神色有些黯然和腼腆的浅白金发低年级同学，撑着门槛堵着门，一脸的不爽。

对八云祭摆明了不让他进的架势有些无奈的大助干脆直接地递上伴手礼加赔礼：“……我来送这个的。那么——”微微用力回握Freecell的手，大助冲八云祭耸了耸肩牵着人就走：“——打扰了。”

将人领到自己的宿舍房间，大助看着坐在凳子上半低着脑袋一言不发的Freecell，不由得回想起了前两天的事情。

在跟着Freecell回到位于同处于学校所在郊外的家后，大助见到了他的母亲。

一眼就能辨认出对方的身体已经陷入了极度地虚弱，与此同时常常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大助也敏锐地觉察到这位母亲的精神状态似乎也不太对——试问，有哪个正常的母亲会忽而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强烈敌意与恨意的？

虽然很快就消散了，但是Freecell在看到母亲后的神情，即便亲昵，有时候却会在肢体语言上流露出一些不自然来。其后，还没聊上几句，许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位母亲在深深地凝视了自己的儿子后，带着担忧与祝福的神情就这样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简单的葬礼，即便送葬人寥寥，还是可以看出一切都早有准备——想必这位母亲已经有了预感。

一直陪着Freecell的大助当天留宿在了对方的家里，并在第二天帮依旧还不太明事理的Freecell整理了遗物。对Freecell的母亲存有疑惑的大助特意留心仔细搜索后，从一本被人刻意掩藏起来的日记里获得了答案。

结束回想的大助看着眼前自那以后就开始玩儿自闭的小孩，无奈地双手伸出托起Freecell的脸——满脸的茫然和牵强而僵硬的嘴角：“……想……不，该哭就哭吧，Freecell。”

仔细感受着Freecell脸部的水汽，在水雾开始盈上那双海蓝色双眼时，不自觉的怔然间再次想到雷亚的大助在同时加强了对方眼部液体的分量。揉了揉埋在他怀里不住发抖的浅白金色小脑袋，大助闭了闭眼。

人体实验。

他的心下冰凉一片。

Crossfield学院从不缺乏老师对学生的观察和培养，起初大助还觉得这是一所极为优越的教学方式，可是当现在掀开所谓的‘培养’真相，其下究竟遮掩了多少欲望和利益？！

在帮Freecell整理家时大助也曾觉察到一件奇怪的事——太干净了。人若是在一个地方定居，多多少少都会留下自己的生活痕迹，但是Freecell的家除了必需品以外竟然再无多余的物件，连日记本都是藏起来的，若非大助有PSI还真有可能忽略过去。

多的不说，单是Freecell作为‘实验体’的后代，谁又能说得准肯定不会被母体影响？更何况牵涉到的领域是大脑，哪怕Freecell的母亲是自愿的。

然而即便大助想要有所作为，可是这所学院已经成立了近百年，从根本上他就没有能力去颠覆。哪怕他能炸毁这所学校，可是这么多的学生，他能完全区分开哪些学生才是被当成目标的人么？诸如依昂、八云祭这类天生能力者的家族，真的丝毫不知道这所学校的内幕么？

看着躺在床上睡去的人，如同面对雷亚的仇恨般，无力感再次从心底翻卷而上。

静默片刻，大助取出兜里昊爷爷寄来相比于往常更厚的信，拆开沉默地看完并销毁后，一脸平静的再次取出画板。

今天，依旧是一个朔月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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