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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如果岁月可回头（第2页）

燕子的母亲在自己家的门口，摆弄墙角边种下的几棵瓜秧，路远紧走了几步，到燕子家的门口。隔着几步远就热情地和燕子妈妈打招呼：“忙着呢，婶子，我家是隔壁村子的，在国中这上学，走路走的有点紧了，能到您家里喝口水吗？”

路远知道，燕子的母亲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只是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像一个劳力那样下地干活。家里孩子又多，燕子的父亲又不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日子就过得有些紧巴。燕子的大姐也早早就退了学，在村里的地毯厂织毯子，每个月能赚个三四十块钱来贴补家用。

燕子的母亲说：“你这孩子可真客气，快去屋子里边，有热水，想喝凉水就去自来水井自己压几下，又凉又甜的解渴”。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院子里喊着：“燕子，给这个小伙子倒碗水。”

路远走进院子，看见燕子正对着桌子上的一张数学卷子发愁，一只手托在腮边，一只手拿着一只钢笔敲击着桌面。等到她明白了妈妈喊她名字的时候，路远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燕子家的院子很小，门口走进来，到燕子学习的方桌前只有十几步就到了。路远又一次看见燕子美丽的脸庞，不禁有些恍惚。

这个在前世死心塌地爱他的女子，现在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燕子长了一张瓜子脸，面部轮廓柔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因为沉思，看起来专注的象一个仕女的雕塑。不管在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在几年之后，路远回乡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就不可自抑的陷入了燕子这张温柔的网窝里。他迫切的想要得到这个女子，只要得到。

他如愿以偿地收获了这个姑娘的爱情，女孩和他一起吃苦，一起创业。可是他最后却辜负了她，让她孤零零的远走他乡。他还记得燕子眼含着泪水绝望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不爱我，又为什么不放过我？”说这些的时候，燕子已然泪流满面。

而路远此时已经被新的一段猎艳冲昏了头脑，他的心里占满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他只希望燕子赶快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他看不到她的痛苦，或是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那时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只是他看不到自己恶心的样子。

这短短的十几步路，路远的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往日的种种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他知道，他必须要补偿这个女子，他要赎自己的罪过。

路远在前世是没有什么信仰的，中国的、西方的，佛教还是基督教他统统都没有信过。但是现在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因果的轮回，你犯下的罪孽，终究要用福报偿还。

前世的种种苦难都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他来了。

路远走近小方桌，拿起了卷子。看见是一道并不复杂的几何题，他拿起笔，把正确答案写出来，又耐心的给她讲解这样做的步骤和原理。

“你好棒啊，讲的比我们数学老师还明白，你是读高中吗？要喝水是吧，我给你拿舀子。”连珠炮似的提了好几个问题，燕子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路远看着燕子明媚的笑容，脑海中不禁浮起一句话：“如果岁月可回头。”

路远知道燕子的成绩比以前的自己强不了多少。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讨论两个问题。一个是两个人离的这么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彼此不认识。还有一个就是燕子经常说为什么自己上学的时候，非常努力，成绩怎么就一直不好，连个高中都考不上。

路远喝过了水，又拿起了那张数学卷子，把上面老师打叉子的地方，一道一道的给她讲明白。讲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路远看见燕子的妈妈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只等着燕子爸下地回来就可以吃饭。知道自己也该告辞回家了，他在书包里拿出了一本自己打过的数学中考模拟试卷。

放在桌子上说：“上面的每套试题我都作过了，而且标上了记号。你把我打对勾的那些题，都抄到一个本子上，背下来。我每天放学都会在你家门口过，有不会的喊我一下就行，我也是初三的，咱两还是同学呢！”

路远已经走了一会，燕子还在那一个人手托着腮，胳膊支在桌子上。想着这个闯进来喝水的不起眼的少年。她确定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这个邻村的男孩儿，但是听着路远给她讲那些习题的时候，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羞涩。听了一会就觉得内心很放松，也听得很明白，以前老师讲的像天书一样的问题，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懂唉！而且自己一点都没觉得这个套近乎的同学是个陌生人。在心里仿佛他就是自己熟悉的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想到这里，燕子不禁羞红了脸，觉得自己怪怪的。赶紧起身收拾干净桌子上的书本，帮妈妈摆好了碗筷。要是爸爸回来看见她看书写作业，又会绷着一张脸叨唠：“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看看你大姐，都知道出去赚钱了，哼！生姑娘都是赔钱货。”

燕子在这一天开始，总是会有意识的每天放学早早的从学校回来，就在前院摆上桌子，一边学习。一边用眼角瞟着门前的那条小路，两个人似乎很有默契，路远也正好隔三差五的借着送书还书的理由，来帮燕子补习功课。

但是距离中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路远明白常规的补习对燕子的帮助不是很大了，也不可能每一门功课都补得过来。路远还依稀记得，前世中考政治的那几道大题，语文考试的作文和古文的阅读理解，也还记得差不多。他还知道本省师范大学出的语文和政治的模拟试题集，几乎把这些题都押中了，只是分散在不同的试卷中。

路远把语文和政治的模拟试题集，圈出了几十个重点，告诉燕子，这些要全都背下来。还找了十几篇作文的范文给她。告诉她，要都背下来，说这是今年市一中老师压的题，没准就压中几道呢。

燕子也没有多想，他现在对路远有种盲目的信任。她甚至都没有深想，路远一个农村孩子，又没有任何的背景，又怎么能得到市一中压的题呢？

或许在她的心里，也不愿意去多想，就算考上了高中又能怎么样呢，吝啬的父亲是不会让她去读的。高中三年要花很多钱，父亲是不会在女儿身上在花那么多钱的！只是她自己在不断地心理暗示自己，以后再也读不成书。这最后的一段时间，最后的一次考试，自己一定不能留下遗憾。

这种信念顽强的支撑着燕子的心，她几乎有些近乎偏执的相信路远。让背什么就不打折扣的背完，让打什么样的数学题，就每道题都要写上它几遍。

路远心里知道，这样强化复习的结果，燕子至少可以提个七八十分，考镇上的高中已经够用。

每一个成长的少年，都会遇到一个像燕子或是飞鸿那样的姑娘。每一个少年初尝爱情的滋味时，都愿意她有i燕子的美貌和纯朴，有飞鸿的灵动与清秀。

而青春之所以被每一个经历过的人怀念，是因为那个年龄做错了事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总以为青春很长，可以等等在等等。然而人生最好的时光只有那么几个年头，你一旦错过了就算错过了一生。

路远、飞鸿、燕子还有将要出场的方静，在青春最好的时光里相遇。也许是爱情，也许是青春的一次过往，也许只是青春被撞了一下腰。但是这些都是没有关系的，只要用心的去体验春天到来时每一朵花开的芬芳，那每个人的青春都是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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