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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只是朱颜改（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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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路远请王强、磊子和燕子几个人吃了一顿火锅，吃饭的时候又把最近的工作聊了一下。他告诉王强要和羊城宝春那里勤联系，很多机器设备和原料还要在京城发过去，时间要安排好。京城这按部就班做就是，有什么决断不了的事情随时和他联系。但是最好不要找他，几个人商量着做就行，如果有合适的地点可以开店，还是要继续开，多做几个店没关系。还是向他以前说的那样，商铺如果能买过来就不租直接买，不用太在意价格。

最后商定好明天磊子开车带他和王强一起回冀西，栗子的收购情况还是要了解一下，两家外贸公司的货也要看看入库的情况，还有新定的机器，都要落实好。今年这么多的店，可不能马虎。

晚上燕子有些担忧地问路远：“今天克明哥领来的那个人要借钱的事情靠谱吗？七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路远说道：“我主要是看上了那个院子和院子里的家具，如果正常买的话，那个院子现在的行情值不了多少钱，五百万顶天了。但是里边的家具和装修很有价值。我所以出七百万的价格，刚子赚钱了有克明在中间担保，也亏不了咱们。而且我笃定他这一趟是赚不到钱的，都赔了咱就算买一个院子，多出了两百多万，刚子也不能在说什么，克明也好做人，咱没占他的便宜，以后也好见面。这个院子以后我是有大用的，将来万一刚子把院子抵给咱们，你就不在这住了，这的条件太差。”

其实路远知道，刚子这趟生意十有八九要折在那边。现在老毛子正闹着分裂，国内形势一片混乱。明年老毛子的大部分资产都会被现在的北极熊继承。刚到手的东西，肯定会紧一阵子，刚子这一趟，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不错了。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夜夜笙箫的路远身体有些扛不住了，在燕子哀怨的眼神中，路远灰溜溜地回了冀西。

他和王强、磊子先给齐守杰打了电话，回到冀西就先到了县外贸公司的院子。这个季节正是外贸公司全年最忙的时节。整个公司一年日子过得好坏就看现在，所以尽管国有的体质有些僵化，但是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的。从领导到工作人员都铆足了劲，不敢在这时候有所懈怠。而且大家都知道R商对品质和规格要求的及其严格，据说有一年，R商提出需要提供每颗板栗的重量是9克到11克，不能少也不能多。当时国内的企业哪见过这样的阵势，还是像以往那样用大筛子筛，结果产品不符合要求，外商要求整柜退货。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外商太苛刻，故意刁难中方。但是R商随后也在国内飞了过来，并自带了十几台精度千分之一的电子秤，自己和中方工人一起熬夜加班，亲自做示范称重。一直干了七天七夜，才把一个柜子的板栗挑选完成。这次加工彻底折服了中方企业的工人和管理人员，最后R方说：“之所以每颗栗子都要9克到11克，是因为这批栗子是给RB国内的一家蛋糕商准备的，每只蛋糕顶上镶一颗栗米，要求每颗栗米的重量误差极小，所以才会要求这么严格。”不得不说RB国在二战之后经济能够迅速的恢复，与其执着认真的国民精神是息息相关的。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路远现在对栗子的质量要求自然没有这么严。但是经过后世几十年市场残酷竞争检验过的他，对质量的要求已经很让齐总和刘总惊叹，收购入库时的粒差已经是出口标准，即便如此栗子运到京城，出库发往各店之前还要有工人挑选重新装包。店内炒制前，炒制后店员也要挑选，基本上保证了顾客买到的每一包栗子里吃不到一个坏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佳琳公司每个环节必要的程序，在企业内部是不允许讨论这件事的。因为他知道，品质才是一个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是一个品牌保持长盛不衰的根本。也是竞争对手学不去的精髓，这么小的一个私营企业竟然有质检科，这在常人的意识里是不可想象的。

齐守印对路远一行的到来非常重视，应路远的要求，齐总也带了一辆车陪同他们一起巡视分布在全县的板栗收购点。前世的路远这样的工作干了十几年，走遍了全县的每个乡镇的几乎大多数村子。现在重新踏上这条熟悉的路，已经是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以后。现在的乡镇道路实在是不敢恭维，很多都是土路，还好有桑塔纳这样的神车，超高的底盘正适合山区行驶。

当一个个村庄在眼前闪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禁想起了一首词里的句子：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本来还兴致盎然的他瞬间兴趣全失，一路上在收购点更多地保持了沉默。外贸公司收购点上的工作人员和来卖栗子的老百姓，看见两辆小车停在这，都带着一点既羡慕又恐慌的眼神看着他们。对于这样的目光路远已经见怪不怪了，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偶尔在每个收购点让磊子拿一点栗子，做好标记，回去做试验用。齐总看着路远一付沉着镇定的模样，内心如一阵惊涛骇浪拍过，这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吗？这分明是一个老手的做派，做生意已经很老辣，看栗子又是一个专家，这行当里还让别人活吗？

中午的时候两台车停在一个很深的山沟里，冀西就是这样的地貌，看似很深的山沟，隔着三里五里就会出现一个村庄。午餐就在一个收购点的老乡家里吃的，家养的土鸡炖了两只，主食是小米饭和老豆腐。而这竟然是路远两年来吃的最熨帖的一顿饭，吃过饭，路远和齐守印站走到了一个和别人拉开一段距离的老栗树下面。

路远笑着说：“我是不是得先恭喜齐总的高升啊!什么时候换办公室上班呢？”

“嘿嘿，还不一定呢，最快也得今年年底。”齐守印现在对路远已经不敢在有一丝一毫轻视的想法，他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以后会是他仕途上的一个很重要的助力。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由何而生，可是他就是相信路远有这样的魔力。

路远又继续说道：“齐总，现在的形势并不是很好，你还是要抓紧，可别好事多磨。还有后续的工作不会出什么差错吧？今年我们用货的数量会比去年大得多，千万不敢出什么纰漏。”

“放心吧，现在给服务公司供货，县长直接掌握这件工作。换成谁上来都不敢掉以轻心，在说我还能控制一段时间。况且你多厉害啊，早就把省外贸的棋子布置好了，谁来外贸当一把手还不都得看你的眼色行事。”

路远呵呵一笑：“齐总，你可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想那么多呀，只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道理你比我懂的。”

“还有，齐总，我今天要送你一件大礼。华夏中央现在有一个支持老区经济建设的专项扶持款，总量上亿，但是京城有些关系需要协调。你可以建议一下陈县，如果你来牵头的话，我找人给你帮忙。”

齐守印已经无法表达自己震惊的心情，这样的大礼别说是他，就是陈县也无力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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